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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墨只出神地望着窗外,接着轻声道,“他叫安朝歌,是安冉的哥哥,估计跟你差不多大,今天第一天上朝,还不知道他招不招架得住……”
“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总是好的,最近东曌和赤炼怎么样了?”季向浅现在已经快与世隔绝了,莫玦对这些事向来只字不提,每天眉飞色舞地过来讲宝宝的事情。
她也是认真地听着,没有抱怨过,也没有泼过一个女子即将要做母亲的冷水。
相比以前她一定一个眼刀飞过去,直接让她闭嘴了。
“东曌已经把赤炼吞并了一半,剩下一半妄言说是等你回去了再定夺。”
“我有那么重要吗?”
“有。”奚墨突然认真起来的口气让季向浅一颤。
她不安地随便朝一个地方看了看,“那……东浅府呢?”
“子熙已经把那些东西都交给妄言了。”奚墨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也许是害怕隔墙有耳,于是他们的距离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无所谓了……随他吧……”季向浅抿了抿唇,她已经准备接受命运,就等着上帝把她带走了。
可是她还是很想好好活着啊……
“哎……好好养伤,我给季侧妃看看胎儿情况。”
“奚墨,扶我起来,我想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走……”
季向浅披了一件厚厚的衣服在夏王府里漫步,苍白的面容憔悴,万千青丝散发着哀伤的哑光,见了阳光她唇上的血色才渐渐恢复。
她很想念爸爸妈妈,想到想哭。
她一个人走着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充耳不闻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在幽径上走着、想着。
“莫玦!”一个清洌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淡淡回眸。
“怎么了,跑得那么急?”冷声问。
“唔……没事,我陪你逛逛,怕你一个人……”奚墨蹙眉,漆黑的眸子若星辰深深地望着季向浅。
“想不开?我不会的……真的不会的。”她也是轻轻抿唇一笑,看着奚墨的样子眸子垂了下来,怏怏地继续漫步,让太阳把这几天的晦气全部都散掉。
从她有意识到今天,整整五天,白子熙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你自己捎过来,但她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刚娶了妻肯定是要你侬我侬一会儿。
但是她怎么心里就那么酸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去,尽力不让自己在奚墨面前啜泣,她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他们结束了。已经结束了吗?
就这样,季向浅你甘心了吗?为了他,你遍体鳞伤,不顾一切,以前楚源你还摔得不够惨吗?你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奚墨,我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吧?”季向浅的喉咙也仍旧带着嘶哑,仿佛是泣血的杜鹃。
奚墨与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她的黑色长发慵懒地搭在肩上,比起以前那个孤傲大胆的季向浅,现在的她更像一个涉世未深、单纯稚嫩的小姑娘,让人想去怜惜呵护。
“能起来走动问题就不大了。”奚墨细心地扶过季向浅纤长羸弱的身子,握住她单薄的柔肩。
奚墨思量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带你回别苑吧?妄言也在那里。”
“嗯,那也好。我也很想教主了。”季向浅柔声答应,她也确实好久没去看教主了。
不如以后就乖乖为教主处理教中事务,跑个腿收个帐好了,至少这样人生还不至于消磨空度。
“奚墨大夫为何如此照顾莫玦?”季向浅肤若凝脂,眉如远山,目若星辰,带着不解又害怕的目光看着他。
“妄言让我帮忙的。”奚墨淡淡道,是没有任何温度的话。
“噢……”季向浅乖顺地点点头,原来是教主,道了一声谢谢就不再说话。
她看着远方不知所思,心思飘了很远,而且现在似乎走走或者多想什么就累了。
下午,奚墨扶着看起来还病殃殃的她上了马车,若不是她坚持要早点离开夏府,他一定不会那么早就带她走。
季向浅也知道自己留在那里始终不合适,她不想再去跟白子夏有什么牵扯,只希望莫玦能幸幸福福在王府里做个小女人,安稳地过这一辈子就好了。
奚墨和季向浅跟夏王和莫玦告了辞后就架着马车悠然而去。
“子夏,你为什么要让奚墨带她走?”莫玦扯了扯白子夏的衣袖,娇声问。
“她留在夏府始终是个祸患,而且去奚墨那里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可是奚墨是个男人,如果奚墨对她做什么呢?子夏,我觉得你越来越不负责任了!”莫玦有些无理取闹地责问,就当她是孕妇容易生气吧!
“浅浅……乖,别闹脾气了……奚墨不敢的。好了好了……你真是的,动了胎气怎么办?”白子夏清华的俊颜温和下来反而是嗔怪,尽量哄她开心宠溺一笑,“我今天亲手给你做了饭菜,赏了脸否?”
莫玦一听有吃的还是自家王爷相公大人亲自做的,笑得合不拢嘴,“走走走……我们去吃吧……饿死我了。”
迎面走来一身红衣的古丽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着脸出了王府。
在京城南部也有一男一女携着手出了王府,白子熙准备去自己的别苑拿些东西,刘青莲执意要跟。
……
两人马车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门匾上写着京郊别苑。
“我带你去住的地方先把东西放了。这里是别苑,平时我也不住,用来闭关放药、配药用的。妄言一般要深夜才会回来有时候也不回来。还有啊……饿了你要自己去买些东西吃,可千万别乱动这里的东西。”奚墨语重心长的吩咐道,转身后邪魅一笑,眸子里闪着寒光。
大家别忘了,他可是腹黑。
别苑的房间好像布置得朴实又漂亮带着淡淡的竹香,很是奚墨的风格。而且奚墨细心地为她点的暖炉很足,所以她觉得更是温暖。
穿着单薄的白色衣裙在房间里看书,等着自家教主回来。
不久她听到外厢房有动静,“教主,你回来了吗?”
季向浅柔细的声音从内厢房里缓缓传来,娇娇脆脆,如黄莺清啼。
她还在研究着那本正翻开的书,就这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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