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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城主府为远道而来的莫初白接风洗尘,她们自然不能一直在大殿外待着,已经有人在殿门处探头探脑了。
“走,咱们进去。”于氏挽着莫初白的手,看着三个孝子亲亲热热地一起玩了一嗅,这才对洛琦琦说,“带着弟弟妹妹先进殿吧,晚些时候再玩,来日方长。”
“是,娘亲。”洛琦琦嗖地从机关鸟上跳下来,很体贴地伸出手去,将洛亭亭抱到地上轻轻放下。洛亭亭脸上的表情有些懵,看起来傻傻的格外可爱,惹得洛瑜瑜伸手捏她的小脸蛋,却被洛琦琦用手拍开,“别欺负三妹妹。”
“琦琦可真懂事。”莫初白正准备让丫鬟上前侍候,却见洛琦琦又在亲手给洛亭亭整理衣衫了,还柔声细语地和洛亭亭说些什么,洛亭亭开心的灿烂笑着,眼角却落下泪来。
“她那娘是个烂泥扶不上来的。”于氏说起许氏十分不屑,“将好好一个孩子给拖累了。”
黎城的洛府常年闭户,许氏连娘家人都不怎么来往,洛亭亭从小便没有玩伴,如今发现有哥哥姐姐带着护着的滋味十分的美好,很乖巧地改当起洛琦琦的小尾巴。
莫初白和于氏并肩走进城主府的大殿,里头坐在桌案前的人纷纷望过来。洛蔓蔓站了起来,亲自走过来迎,这下其他人也不好坐着了,纷纷站起来,目光聚焦在莫初白身上,又不着痕迹地打量被洛琦琦牵着的洛亭亭。
“下午歇的可好?还要一会才开宴,可先去后殿再歇会。”洛蔓蔓关切地问莫初白,又在于氏的示意下摸摸洛亭亭的小脑袋,“亭亭累不累?来爹爹抱。”
洛琦琦松开手,看着洛蔓蔓抱起新妹妹,领着表姐莫初白,往上首走去。她扶住于氏,连忙跟了上去。
“多谢舅舅,已经歇好了。”
“爹爹安好。”洛亭亭本来是要行礼的,不想在这洛水城里能享受到温情的父爱,便乖巧地将小手环住洛蔓蔓的脖子,甜甜地回答说。
上首正中间的桌案是洛蔓蔓和于氏夫妇坐着的,在他们旁边还摆着两张桌案,靠近洛蔓蔓的那张让莫初白坐了,三个孩子亲亲热热地挤在另一张桌案前。洛瑜瑜在这种诚却不似初见的顽皮,正襟危坐面色冷凝,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他脸上神情虽然冷,却在洛亭亭好奇地看向什么点心时飞快地替她夹过来。
“二哥哥,谢谢你。”洛亭亭小声道谢。
“一家人谢什么谢。”洛瑜瑜面上高傲,声音却很随和,“咱们可是亲兄妹,别和我见外。”又教导洛亭亭说,“等会要是有人对你胡言乱语的,你要是不敢骂他们,就别理会。”
“她还小,哪听得懂这……”洛琦琦摸摸洛亭亭的花苞头,对弟弟说,“咱们看紧点就是了。”
“我六岁都能猎杀老虎了。”洛瑜瑜得意地说,“她是我们的妹子,能差到哪里去。那些人以为我们不同母就要斗个天翻地覆,呵呵,我们偏要相亲相爱气死他们。”他说着话时,目光有些恶狠狠地看向下边靠得最近的一桌人。
洛亭亭似懂非懂,顺着洛瑜瑜的目光望过去,见那一桌子坐着一家四口,两个孝约莫和洛瑜瑜差不多大,都正望着这边呢,见她望过去,都讨好地对着她笑。洛亭亭只觉得那笑容像是冷掉的肥肉,瞧着怪腻的,便迅速收回目光。
莫初白是打定主意来洛水城做个陪客的,便格外低调,坐下去后洛蔓蔓他们不问话,便只斯斯文文地端坐着,也不主动笑语。
洛蔓蔓给莫初白和洛亭亭介绍在场的诸位,别看洛蔓蔓这一支人丁稀少,可洛家的旁支却很兴盛,大殿内有一大半是骆家旁支的人。有些辈分高,莫初白和洛亭亭得站起来行礼,奉上早就备好的礼物。有些辈分低,又一一向莫初白和洛亭亭行礼。光是见礼,就花了半个时辰。
“郡主若是当了城主,咱们这洛水城到时候是洛家的还是苏家的?”
“怕是皇家的咯。”
酸溜溜的声音响起来,却是两个妇人在说话,声音并不避人,尖利细长,不止莫初白听到了,洛蔓蔓也听得清楚。
莫初白望着前方,面上微笑着,并不为那话语所动,事不关己的模样。莫初白的记性好,虽说刚刚介绍了那么多人,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两个是洛家七房新进门没多久的小媳妇,人称十二夫人和十七夫人。
“别管她们。”于氏坐到莫初白身边,低声道,“嘴上的话,说着过过瘾。”
“我知道,舅母,你不用担心。”
“到底是我这个宗妇没管好这大家子,接风宴就敢胡说。”于氏看都没看那两个妇人,声音里藏着锋利,觉得很对不起莫初白,这是接风宴,却让她受了这样的挤兑。
“舅母,这算什么,被说两句而已,不疼不痒的,浪费的都不是我的口水,我才不在乎呢。”
“好孩子,我就喜欢你这性子。”
莫初白回以一笑。
“舅母,城主只有一位,这些叔叔伯伯兄弟姐妹们如何这般激动?”因为莫初白对洛水城城主之位无意,先前也就没找林嬷嬷打听城主甄选详细的流程,如今见接风宴上就有些人按奈不住,不由费解,“他们安心等着城主继承人确定后,一心事主不是更妥当?”莫初白想,何必在这之前冒尖站队,一不小心就得罪未来真正的城主大人。
“你知道城主守护人吗?”于氏闻言也笑起来,“历代城主有一位,其他嫡系子女都会成为富贵闲人,后代则沦为旁系。城主守护人则有五位,历来都和城主年龄相当,是城主最信任的臂膀,他们在城主甄选大会前就必须跟定一个主子,这个考的是眼力和运气,然后辅助城主候选人成为继承人,考的是能力和忠诚。琦琦和瑜瑜这些年陆续收到很多投名状,身边的守护人人样本都定了,你们的到来,可不是给那些彷徨没着落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