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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美芬撇了撇嘴，“滚就滚，只不过你爸晚上就回来了，可别让他看见你这副样子，免得他心生怀疑，要是惊动了老太太，云卿可又要为你遭罪了，她倒是习惯了，我可不想受牵连，至于下人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去处理好吧。”
说完，她冷哼一声便走出了房间。
慕千城抬起仍在流血的手腕，深邃的眸子扫过一丝阴沉，他看向慕云卿，一瞬不瞬地，不想移开视线。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床上的女子眉头微皱，似是有些痛苦，“唔……”
慕千城箭步上前蹲在床前，“你醒了？”
慕云卿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慕千城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她眨了眨眼，再睁开，鼻尖依然充斥着他那熟悉的味道。
真的是他。
近在咫尺。
莫名的，鼻尖便开始泛酸，双眼胀得酸痛。
慕千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声音透着宠溺的温柔，“想吃什么？”
如羽扇般的睫毛闪了闪，慕云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霎时间，所有的委屈都莫名地涌了上来。
慕千城看着她，抬手扫了扫她耳边的秀发，“想吃什么，我叫吴妈端上来。”
慕云卿的眼角余光扫到他手上的鲜红色，有些触目惊心，她想说什么，却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慕千城站起身打开房门，“吴妈，把粥端上来吧。”
很快，吴妈便将熬好的粥端了上来，“二小姐……你都饿了几天了，肯定把胃都饿坏了，先吃点我给你熬的粥吧。”
说着，她看向慕千城的手，“大少爷，你的伤口要及时处理才行，否则感染了就不好了。”
慕千城接过碗，“你先出去吧。”
吴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走了出去。
慕千城在床边坐下，将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随即将慕云卿扶起来，“我喂你。”
他端起碗舀起一勺粥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细声道，“张嘴。”
慕云卿看着他手上的鲜红色，虽然没有再流血了，但能看出来伤口很深。
她当时意识很模糊，依稀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原来，那不是梦。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活得这么累，却连死去的权利都没有么？
两个人一个手举着粥，一个抿唇沉默，就这样僵持着。
终于，慕千城微叹出声，“先吃东西好么？”
慕云卿的脸色苍白，模样楚楚可怜，她垂首看着蓝色的被褥，目光空洞无神，无端地生出一股悲凉的气息。
就好像，积攒了无数的绝望，看不到光。
见状，慕千城将勺子里的粥塞进他的嘴里，随即揽过她纤细的身躯，俯身霸道地吻了上去，强迫性地将粥喂进了她的嘴里。
“如果不乖乖吃，我不介意如此喂你吃完这碗粥。”
闻言，慕云卿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为什么还要给她温暖给她希望？
就好像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与她而言，那是在黑暗中的希翼之光，她想牢牢抓住，永远都不放开。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慕千城将碗放下，捧起她的脸定定地看着，“看着我。”
慕云卿抬眼看着他，眼神空洞而无神。
“说句话好么？”
“……”
“只要你开口说话，把这碗粥喝完，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闻言，慕云卿的双眸闪了闪，良久，她缓缓地开口，“真的么？”
听见她弱弱的声音，慕千城顿觉眼角泛酸，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再次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嘴边，“真的。”
慕云卿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要搬出去，离开慕家。”
慕千城的手顿在空中，他的眼帘微垂，温润的眸子有些沙哑，“……好。”
顿时，慕云卿的双眸闪着光亮，她张开嘴接过粥，细细地嚼咽。
原来，离开慕家这件事，可以让她这么开心么？
那么，他呢？
她是他每天回慕家的唯一理由，每天晚上到家从阳台翻越过来搂着她入睡已然成了习惯……
但是，在慕家，只会让她受伤害。
半晌，他说道，“但是，房子必须由我来安排。”
闻言，慕云卿原本清亮的眸子霎时变得黯淡，“我想搬回去跟爸爸和弟弟住……”
“你觉得你妈能同意？”
而他，也不会同意。
慕云卿顿时愣住，是啊，顾美芬不会同意的。
因为这样一来，慕东源肯定会不高兴，认为她们母女和他们父子还有瓜葛牵扯，会让他颜面无存。
那么，顾美芬与他的感情势必会受到影响，她花了十多年的心思就白费了，如此她也会将这些所有都归咎于慕云卿身上，甚至会不顾旧情地对秦长年父子不利。
秦振宇的病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他的自闭症因顾美芬而起，如果再受到与她相关的冲击，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
半晌，她看向慕千城，“那我自己会找到地方住的，只要我找到了，就搬出去。”
“你还学会得寸进尺了，嗯？”慕千城双眸微眯。
慕云卿垂首不敢看他，双手不知所措地搅着被褥，她咬了咬唇，“既然你都同意了，那么，这个也是我的权利不是么？”
慕千城将碗放在一边，抬起她的下颚，深邃的眸子邪肆而危险，“慕云卿，你听着，你搬出慕家，不代表你自由了，更不代表你的罪孽都可以抹灭。没有我的允许，收起你所有天真的想法！”
慕云卿的心脏处揪紧，她努力地抑制住鼻尖的那股酸意点了点头，“所以，大少爷你能同意我搬出去，我应该感恩戴德，不应该有其他想法。”
闻言，慕千城挑了挑眉，将粥递到她的嘴边，“现在你要做的是把它喝完。”
慕云卿接过碗，她看着他手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色，“为什么要救我，何不让我一了百了？”
慕千城顿住，薄唇勾起的弧度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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