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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方才的话好似有些太过严厉,遂咳了一声:
“罢了,我送送你。”
说着将桌上的锦盒拿起,“这东西你得收着,我知你看它极重,寂然这小子不是你所找的人,将东西托付给他只会落空希冀。”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姬老爷子心头再次抽动,竟是来不及开口说话,便往后一栽,倒了下去。
好在姬夏就在跟前,出手极快的便将姬老爷子的身子扶住,但也因为出手着急,一时没有注意,碰到姬老爷子身后的林回春。
后者捧着盒子的手臂一个不稳,那锦盒便滑落下去。
眼见那晶莹剔透的璀璨水晶球便要坠地碎裂,却见一只骨节修长分明的手稳稳的将那水晶球接住。
见那东西被接住,气儿梗到脖子的林回春总算是放下了提着的心。
“林神医!快看看我家老爷子!”
姬夏急切的声音传来,林回春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时之间,原本岁月静好的后院霎时陷入喧动。
……
流光溢彩的金沙在水晶球中缓缓随着水流弋动,只要手指微微一碰球壁,里面好容易落定的细沙便会再次起伏飘动。
天歌坐在小杌子上,安静的看着手中的水晶球,看着那个笑哈哈的小童子,看着底座上那串符号。
陷入久久的沉默。
方才姬老爷子的晕倒,她多多少少猜出了原因。
是因为她方才的否认吧?
如果不是她的否认,那双浑浊双眼里的光芒不会那样快速的消逝。
放才来时精神矍铄的老者也不会颓然倒下。
天歌只觉心中说不出的烦乱。
她觉得自己是有权利保守自己的秘密的。
但是如果姬老爷子因此有了什么闪失,她又该如何给姬修齐和阿芮,如何给师父交代?
她可以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去挥刀斩向那些恶人,便是鲜血溅身也能毫不退缩无有畏惧,但为此牵连无辜的人,又要如何做到呢?
她想找一个答案,想找一个最佳的折中的法子。
但她又冒不起那个险。
水晶球里的娃娃依旧笑得开心,可天歌心中却仍旧胶着。
一片阴影从头顶投下,伴随着熟悉的苍老却又平和的声音:
“怎么还在这里发呆?”
“师父……”
天歌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想要问姬老爷子的情况,却又害怕听到不愿听到的答案。
林回春看着自己仍有些呆的徒弟,叹了口气:
“崇华醒了。这些年有我市场帮他诊看调理,身子没什么大碍。方才就是大喜大悲情绪过分激动,年纪大了心肺受不住这样的情绪变化,才一时受不住给厥了过去,歇一歇就好了。”
听到林回春这样说,天歌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紧蹙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林回春在天歌旁边坐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
“今日这事不怪你。是崇华自己执念过重认错了人,今天就算换做旁人,只要不是他真的要寻的那人,终究还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不必过分自责。”
见天歌没有说话,林回春喟叹一声,看着那水晶球与天歌絮叨起来:
“姬家收藏的古玩宝器众多,但所有的东西里,崇华最看重的便是这一件水晶球。”
“当初我应约去姬家给他诊病,按规矩我可以让他应我一个要求,或是从他府上拿一样东西的。当时我在他的藏室中一眼便看中了这个水晶球,可是你知道那老小子与我说什么吗?”
说到这里林回春笑了笑,似是现在提说起来还有几分无奈:
“那老小子说,这东西就是他的命根子。我可以拿走任何东西,越王剑,商王鼎,所有古玩随我挑,便是姬家在大周的铺子也可以随便选,分股坐收红息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这个水晶球,是他依身傍命的东西,是他就算入土,也要带入棺材里的物件。”
“我当时一直以为,这是他不愿出手此物找的由头,我也不是那夺人所好之人,所以也便没有再强求,改挑了一幅字画。”
“直到今日。”
林回春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舒出。
“直到今日,我看到他将这东西拿来送你,再想到他当初上门求问我制作香水的人是谁之事,我才明白,他当年说的那些,当真不是玩笑之言。”
“这么些年,姬家从当初的小富之家,到如今的大周首富,哪怕当初经历了改朝换代,这老小子也依旧能在旧朝与新帝之间,游刃有余护住树大招风的姬家,让它多年不倒。”
“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般失态,现下看来,之所以能一直不为所动,不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不在意、不上心。但是那个他要找的能看懂这水晶球的人,必然能化解他这些年来一直的执念。”
天歌垂下眸子,睫毛闪了闪:
“所以,师父也觉得,姬爷爷要找的那个人是我么?”
说到这里,林回春笑了笑:
“是不是你,我不知道。毕竟你也才这么点年纪,我当初在他那里见到这水晶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是你那才怪了。”
“这事里头,师父是一个外人。只能说,如果是你,你否认了,那定然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不是你,即使现在承认,给了崇华希望,日后他知道你不是他要找的人,只会比现在更绝望。”
“但是有一点,不管怎么着,心里别太难过了。你才初学医,日后见得布多了,便会明白人这一生要面对的无常与苦难有太多,有时候,连死生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其余的,更不至于让你过分苦恼。这些,你可明白?”
天歌慢慢抬头,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师父,鼻头微微酸涩。
林回春与她说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可是于她来说,此刻能做的,也只是认真记下这些话,然后开释自己。
初冬的暖阳懒懒洒下,照在师徒二人的身上,像一片柔和的羽毛,轻轻抚动。
忽然,脚步声靠近,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