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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爹一直不让我去。不过这次能去赤霜军倒也还行，等爷去了西南，定将那吴悠的脑袋给他削下来！”
“……”
歌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还是有些委婉，以至于激情澎湃的宋公子并没有把握到她想的重点。
既然这样……
歌干脆直接将话挑明：
“如今朝中有人认为武清远心思也有不正，不知宋兄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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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宋传祺有些发愣。
其实句实在话，自知道自己要去西南的这两日来，他并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对他来，去西南跟着讨贼杀敌报国，便是他此去的任务，武清远怎样跟他还离得实在有些远。
但话既然被问到这里，他倒也认真思考了一下：
“陛下会让易相此去西南，想来还是有些担心武清远的忠心吧？不过我倒是觉得，武清远若是真要有反心，倒也不至于等到这会儿还没动静，不然顺势跟着吴悠打出那什么前朝帝姬的名号，不正好师出有名？”
听到宋传祺提到前朝帝姬的事情，歌目光微移：
“第一，帝姬是否活着很难。”
“第二，帝姬就算活着，是否在吴悠手中也无人可以保证。”
“第三，就算帝姬在吴悠手中，他是否愿意跟武清远共分一杯羹？”
“第四，就算二人愿意合作，真的揭竿而起又有多大的胜算？”
“武清远不是傻子，他能一直从前朝至今一直掌管赤霜军，没道理不会层层考量去权衡值与不值。所以眼下来看，他的确没有反的必要。但是宋兄要在赤霜军中闯出一番名堂来，定然不会只待平定吴悠之乱这一时半会儿吧？”
完这些话，歌抬头看向宋传祺。
后者被这一句句话砸的微懵，但至少最后一句话他听明白了。
他此去西南，可绝对不是孩子过家家一般一两个月便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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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片刻之后，宋传祺神色微凝：
“所以舅子的意思，是怀疑武清远眼下不可能反，但长久看来可能难，想让我此去西南留个心眼？”
歌没有否认：
“不管在何处，多留份心总是没错的。万一真有那么一，保不齐武清远会拿宋兄来威胁宋大人。”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但也是极其有可能的结果。
因为上一世的武清远，是真的反了。
歌想看着大周倒下，但却不是看着武清远以她的名义在西南攻城略地却为他自己谋私。
最后到手的如果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大周，再被这些打着帝姬名号的人败坏了名声，最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况且，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并不希望宋传祺就这么落在武清远手郑
她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有朝一日宋传祺发现了武清远的谋算，有能力跟自家老爹反杀武清远一次。
但这也只是期待罢了。
宋传祺到了西南之后的造化到底如何，她到底还是无法决定，只希望他不要辜负自己的期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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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武清远真的敢乱来，老子一定第一个削了他！”
宋传祺抽出匕首在空中划拉两下，不屑道，“还敢用我来威胁老头？美得他！做梦去吧！”
此刻的宋公子并不知道，周帝之所以答应让他去西南，其实正是出于存在歌方才所的这种可能性。
就像是将一只兔子送到饿狼面前，既是表示信任的示好，更是对这匹狼是否被驯化的验证。
当然，这一点在当初胡成修奉命夜访宋府来讲见宋太尉的时候，便已经跟宋太尉清楚，并承诺了会让西南的罗刹暗中护着宋公子。
但这话，宋太尉却一直没有对儿子，甚至连对自己的夫人也没有提过。
雏鹰总是要经历风雨，才能真正的搏击长空。
既然传祺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便不能因为害怕儿子受伤便横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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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宋公子信还是不信，歌将这些提醒的话出之后，至少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没指望宋传祺现在便对此深信不疑，毕竟武清远不会即可就反。
但在歌看来，以宋传祺的聪明敏锐，只要让他心里明白有这种可能，那么往后当武清远真的有重重端倪的时候，宋传祺定然会警觉发现。
这样其实已经足够了。
事实证明，相较于宋太尉忍着担心的隐瞒与保留，歌这份提点的确让宋传祺避过了一场大祸，也免却了西南百姓再次遭受战火袭击和攻城略地的大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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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入了腊月，年关便到跟前。
因为林神医没有准假，所以歌这日依旧来了养心堂。
不过刚跟冬青等人招呼闲叙了几句，准备去后院找师父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声喊：
“林公子来的早啊！”
歌回头，正瞧见一人正抬脚从外面进来，正是歌当初刚来上都那日在养心堂撞见的范六。
冬青白青二人见状，忍不住想挡在歌前头，却被歌轻轻挥手拨开：
“六爷今儿个也挺早。”
“这不今儿个是最后一针么？想着赶紧好利索了过个好年不是？”
这话的时候，范六兀自寻了个地方做了下来，这般不拿自己当外饶样子，可跟前几次施针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歌笑了笑没有搭话，拍了拍冬青的肩膀让他帮着去拿要用的东西，自己则走去范六对面诊脉的几案后坐下。
今儿个范六的话好似特别多，一见歌坐下，便开口道：
“听宋太尉的公子今儿个要随易相去西南了？林公子与宋公子交好，怎么没去送送？”
歌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六爷消息倒是灵通。我听宋兄，此次随行之人可没几个人知道。”
范六闻言干笑两声：
“这不是整日间在上都城里混着，多少有几个朋友嘛！”
着又嘀咕道：“眼见便到年关，也不知宋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是嘀咕，其实是在时不时的偷眼瞧歌，这时候冬青正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