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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身在空中,又哪里能避得过去?便听“噗”的声,见得白马腹部正着,登时便现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来,鲜血“哗哗”直流。
白马负痛,口中发出一声狂嘶之声,身子发疯似的向前一蹿,便癫癫地狂奔起来。它负伤不轻,夜色又浓,又哪里能辨得方向和路径?只是不分好歹地狂奔。如此慌不择路,不觉便跑到了北边的山道上。山道颇是崎岖,它又拼命奔驰,身子受此猛烈震动,伤口愈扯愈大,血愈流愈急。如此一来,肺腑和神志又焉能不大受损伤?这般的愈奔愈狂,愈狂愈奔,终于收脚不住,于半山腰的一急转弯处,一头撞上一块巨石,连马带人摔下了悬崖。
雪地中的倒卧者想着往事,心道:“唉,我只道去江南搬兵救爹爹,料不得却落如此模样!也不识爹爹眼下怎样了?何时能寻到俊哥,去救爹爹?”想到“去救爹爹”,身子之上,顿时增添了力量,于是伸出手来,抖抖的抱住身旁的一棵松树,摇椅晃地站了起来。
此时,才能看清他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黄衣少年。“田”字面上,一副剑眉耸秀润泽,一双虎目蕴精蕴神,鼻如悬胆,“四”字海口。一身褴褛的黄衣却遮不住清秀、威武之像。
黄衣少年倚身于松树之上,喘息半响,心神才安定下来。他四处望了望,又无意抬了抬头,目光便呆呆地盯住一处不动了:但见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悬挂于一棵松树的顶端,随风晃动来去。他见了庞然大物,直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他回过神来,收了目光,又向了四处望将过去,却是四顾茫然,除几棵松树随风晃动外,再无半点物事;地上,已是积雪数尺,一个绝好的银色世界。耳边,更听得风声尖锐,呼啸来去,随着风声,松涛如吼。
又一阵巨风扫过,悬挂“怪物”的松枝再也承受不住,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早已齐齐折断,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传出,却是“怪物”随了松枝坠地,将积雪砸出一个偌大的坑来。
亏得黄衣少年身子躲得快了些,不者,“怪物”只怕正要落在他的头顶之上了。饶是如此,却也被溅起的冰雪射了一头、一脸,顿觉热辣辣的疼痛。半晌,他方拭了拭面上的雪水,睁开眼来。他向了“怪物”仔细望将过去,却见一匹死马横卧于地,膛开腹破,肝碎肠断!他瞧了一时,才认清是自己乘坐的白马。
白马撞石后,便已然头颅碎裂,奄奄一息了,全然不知正在飞速坠落。便是马背上的黄衣少年,亦是昏昏沉沉地不省人事。
眼见得人、马俱要粉身碎骨,霍的,一阵巨风挟了雪粒疾扑而来,白马被风雪一击,身子猛然一颤,便也睁开眼来。它神志一清,便已识出了眼前的形势,心中着实焦急。它向了四面望将过去,却是不见半点物事。借了谷底皑皑积雪射出的亮光,终望见距崖壁丈许远近的谷底中有一片树林,便挣扎着伸出后蹄,向峭壁上奋力蹬去。便见它的身子箭也似的猛然向前一蹿,便直对了树林落了下去。
黄衣少年见了白马尸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早已泣不成声。他难过了一阵,蹲下身子,以手捧起马的肝肠,一点一点的掖到马腹内,又取出匕首,在地上凿了起来。冰雪之地坚硬逾铁,他使尽全身力气,费了数时,才凿出一个大坑来。此时,虽是天气酷寒,滴水成冰,但他做了这点事儿,却早已是汗流浃背了,口鼻之中,亦“呼呼”地直喘粗气。他喘息了一时,捡起地上的松枝,去掉树杈、松针,便成了一把木“撬”了。他以“撬”将马尸慢慢撬入坑中,又以土埋了。他葬了白马,歇息一会,站起身来,向崖跟慢慢移动过去。他立身于悬崖之下,向了上面望将过去,但见绝壁峭立,高耸入云;又向了壁面上瞧去,却见刀劈斧削般的壁面上坚冰如镜,映着白雪,幽幽地发射着晶光。他望了一会,便手扒壁面,脚慢慢地向上缩去。他双足才离地,双手一滑,再也无处用力,身子“叭”的声,跌落于地,摔了个仰八叉。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挣扎着爬起身子。他长出了一口气,又向上爬去,足才离开地面,身子又重重跌落下来。如是数次,却未能向上移动半寸。他眼晴望着绝壁,心中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哀叹,身子一软,亦顾不得地上冰雪奇寒袭人,一屁股跌坐于地。
他喘息一时,定了定心神,寻思道:“天无绝人之路,如此坐以待毙,不如寻它一寻,说不定便有路出去了。”当下站起身子,在谷中漫无目的地移动起来。他如此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个趔趄,又摔倒于地。他以手掐了酸痛的腿,又捏了捏肿胀得如馒头似的足,心中骂道:“娘的,反正是未有希望了,还如此挣命作甚?倒不如在此静静地坐了等死!”他坐地良久,又寻思道:“看来死便死定了,可又一时不死,那又如之奈何?唉,不如再寻上一寻,或许能闯出一条生路来!”才一站起,双腿便觉软软的浑不受力,又似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足下亦似踩了棉花团儿似的,绵绵的立足不住,身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又暗骂一声:“无用的东西,真不争气!”便俯身下去,以手触地,慢慢地爬将起来。才爬一时,双手便木木地不听使唤。他使劲搓了搓、捏了捏,又爬了起来。他如此爬爬歇歇,歇歇爬爬,双手早已磨出了一些血泡,不少处磨掉一层皮,渗出殷红的血丝来。他扯下身子衣衫上的二块布条,将双手裹了裹,便又继续爬了起来。他如此爬呀爬的,便已到了一个宽敞的所在。正爬行间,忽觉手下的石面有些异样,仔细触摸来,虽是有些凸凹不平,却又错落有致,似是有人凿过一般。此时,曙光初现,谷中已有了一丝光线。他借了光线及白雪映出的亮光向地面望将过去,险险的便要惊叫出声:但见坦荡的石面上赫然便印出了许多脚印儿!此些足印,个个深有数寸,且是肥大。却又奇的是,飞舞的雪花看似将落足印之中之际,却似受了一个无形的潜力,便又猛然飘了开去。
他见得如此情景,口中叫了声“邪门”,心中暗自寻思:“怪哉,此处怎来的足印?啊,是了,定是有人来过此处!咦,不对,如此绝地,谁人能来得?谁人又愿来?除非是神仙!对,若非大罗金仙,谁又有如此的功力?”继而又思想:“管他呢,且顺着脚印走上一走,也许能走出一些门道来。”想至此,牙一咬,身子猛然站立起来。却也怪得紧,此时,倒觉双足不疼了,两腿亦不酸了,身子稳稳地站立于地,并无半点不适之感,心中不禁喜出望外。
他心中一喜,当下将左脚插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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