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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自己就没那么简单了。第一日砍了两大捆数百斤树枝,转了两个时辰也无人问津,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年人指点才明白,自己的柴太湿了,分量大还不爱着,所以无人问津。砍柴要奔阳坡,砍好了还要晒干才能卖出好价钱。吃过亏以后总算学到一些诀窍,吃喝暂时解决了,就在承德安顿下来,这里有不少官绅修建的避暑庄园,干柴很容易出手。因为力量大,每次砍的柴都比别人多出一倍,所得尽够吃喝。开始的时候对官彻有些许留恋,金牌神捕到了外省,就算封疆大吏也不敢小瞧,前呼后拥不在话下。如今沦落到卖柴为生,失落是难免的。一月过后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每日里清早登山,在鸟鸣声中砍柴,捆好以后就在山间清净所在练武,山间环境清幽,可以摒除一切杂念,练完功之后浑身舒畅。午时下山卖柴,得钱后寻个小馆子喝几杯酒,游玩到晚间再回住所休息。这样的日子虽然不富裕却比较舒心,没有任何负担。有一次到药铺卖柴,看到收草药的牌子,留心记下了几样,砍柴之余寻几样草药,捡一些蝉蜕蛇蜕也能换钱,日子就更有保障了。没过多久郑东流就喜欢上这种日子,再也没有其他想法,尽情享受山水之乐。这一日卖得柴后买了一坛普通的白酒,带上几样菜蔬来到一个小山峰,坐在树下欣赏夕阳,一边喝酒吃菜一边体会天地之乐,心情十分舒畅。夕阳就要落山,天际出现了火烧云,郑东流喝一声采,举起酒坛痛饮,这样的日子堪比神仙了。正在自得其乐,耳边忽然传来人声,也没往心里去。无意中扫视一眼,发觉山间有一个火红的影子飞快靠近,从身法上就能看出来人身份,正是自己的师父龚超尘。心里颇为奇怪,师父不是在江南会友么?怎会出现在这大山老林之中?
来的人果然是龚超尘,伏虎门一代只有一个门人,做师父的自然要多方关照。金牌神捕满风光的,龚超尘经常向旁人夸耀自己的徒弟。忽然得知徒弟因为贪赃枉法丢官罢职,感觉丢了脸,特意找来问罪。郑东流见到师父大礼参拜,龚超尘劈头盖脸就数落起来:“你个臭小子,早就告诉你凭本事吃饭,好好做官,你竟然学人家贪赃。”郑东流只好解释:“师父莫急,弟子实实的没有贪赃。”龚超尘当然不信:“你不贪赃官怎么没了?”郑东流耐心解释:“师父不要急,弟子追查一桩大案,得罪了朝中显官,被人捏造罪名,驱逐出刑部。”龚超尘虽然性急,对如今的官场却有几分了解,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罢了,你说说得罪了什么官,师父去找他的晦气。”郑东流苦笑:“说是官也不大准确,弟子得罪的乃是富甲天下的寒雨楼主。”龚超尘一时没转过弯儿:“什么楼主?我怎么没听说?”郑东流解释:“就是将洞庭湖内外所有产业一举纳入囊中的当今首富夏西楼。”听到这个名字龚超尘一愣:“是那个臭小子,怎么可能?”郑东流知道夏西楼与自己的师父有过来往,当即表示肯定:“就是这个人。”龚超尘很不理解:“他又不是官,怎么能罢你的职?”郑东流长叹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休说一个四品捕头,只要他愿意,搞垮鄱阳王也算不得什么。”龚超尘明白过来,当时提议:“那个臭小子也不是不讲理,师父找他说说,让你官复原职如何?”郑东流摇头:“他固然有这个能力,我却不想再入官场。六部大员都是一副贪婪嘴脸,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下趁不了。”龚超尘又有了新想法:“要不你就入江湖,加入锦绣山庄如何?”郑东流还是不同意:“凭本事换钱,每日寄情山水,这样的日子满自在,何必自寻烦恼?”这个想法龚超尘就不同意了,板起脸来:“我教你本事可不是让你自己享乐的,伏虎门武功乃是多少代人心血的结晶,岂能终老山林?”郑东流自然明白,随即表态:“师父放心,弟子武功圆满之后一定寻觅一个称心如意的传人。”龚超尘这才满意,指点道:“只要站稳脚跟,不被物欲蒙蔽神智,出世入世没有多大分别,不必执着。”郑东流点头:“弟子记下了。”
龚超尘会过徒弟之后打算着找夏西楼出出气,先与老友会合。九华上人得知经过微微点头:“这个后辈做事还有些分寸。”龚超尘马上不乐意了:“他夺了我徒弟的官,你还夸他?”九华上人笑道:“你就没看出来人家手下留情了么?”龚超尘摇头,九华上人解释:“既然朝中有人,又掌握着强大的人力物力,捏造什么罪名都很简单,帽子大一点你徒弟就成钦犯了,还会波及家人,仅仅革去官职已经很宽容了。”龚超尘当然不服气:“我徒弟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他摆布?”九华上人轻叹:“立场不同,发生冲突是正常的,夜叉立足绿林,这么做无可厚非。”龚超尘还是不甘心:“早晚我会收拾那小子一顿,打不赢他爹还收拾不了他?”九华上人的看法不同:“我说老烈火,你可千万不要看轻这个后辈,他走的路与你我截然不同。”龚超尘很不理解:“有什么不同?”九华上人仔细解释:“并不是所有习武之人都走上同一条道路,我辈追求的是出世,那夏西楼却完全是入世,斗姆宫一战已经完全体现出来。斗姆宫主,你,我乃至夏孤村走的路都是一样,追求的是天人合一,与万物融为一体。上天有好生之德,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大开杀戒,斗姆宫主就是因为杀了一些官军心中产生阴影才归天的。”龚超尘若有所悟:“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夏西楼那臭小子走的是荆轲,聂政,专诸之流的刺客之路。”九华上人摇头:“有些联系却不很准确,夏西楼虽然身在江湖,走的却是武将之路,还是凶厉的那一种,与坑赵兵四十万的白起相近。”龚超尘颇为震惊:“照此说来这个臭小子是江湖煞星,那我们还不尽早将其除掉?”九华上人摇头:“谈何容易,夏西楼掌握着泼天财富,数不清的产业,还控制着数以千计的杀手。你想想看,一旦我们除掉他,这么大一个摊子顷刻四散,会招来多少纷争?惹出多少杀戮?”龚超尘经历过当年争夺宝藏的惨烈搏杀,至今心有余悸,感叹道:“果然是一个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