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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车后,司机晕了过去。六指还好些,虽然腿部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后面的八字胡等人,也都受了点轻伤。交警就快就来到现场,处理这场事故。受伤的人被送往医院,撞坏了的车被拖走了。围观的人也流水般散了。街上很快又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而六指却在交警处理的当儿,悄悄地溜了。那八字胡等人,从车上下来,只见六指已经钻进人群。他们赶紧去追,但像蒸发了似的,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六指回到住的地方,觉得住哪里都不安全了,打算明天搬到外地去。他坐在床上,卷起裤腿,只见膝盖下面都破了。不过,并无大碍,便找出卫生纸缠了几圈,就和衣躺在床上睡觉。只是睡不着,像是有无数的眼睛,在找他似的。
没过多久,六指突然看见几个警察,在登记处问什么。接着那个女的,就领着他们朝楼上走来。六指不禁坐起来,又把床上收拾齐整,就快步出门。然后,跑下去,躲在了三楼。接着,那女的就领着四个警察上了四楼,直奔他住的房间。他吓了一跳,心想要是晚发现一分钟,都被他们抓住了。他悄悄地来到楼梯间,飞一般地向楼下跑去。
楼下并没有留下人把守。六指一口气跑到街上,赶紧打了一辆车。司机见他失魂落魄的,问:“去哪儿?”六指既慌又急,肚子里提心吊胆,还真没想好要去哪儿。但是,因为早就有逃到外地的打算,他想了一下便说:“去火车站。”司机答应着,朝火车站开去。只是,越来越觉得他的样子可疑。难道,他就是那个正在通缉的杀人犯王小四吗?他不认识王小四,但吃饭时,在网上看到了通缉他的消息。
车到了火车站,六指下去,付了钱就去候车室买票了。司机开上行使了几步,就打了110。小张接到报告后,亲自带领几十个警察,到车站抓人。
六指不知道这些,买上票正在考虑去什么地方好。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片警报声。所谓做贼心虚,他马上想到是冲他来的。进站,还不到上车的时间。他急忙出了候车室,向那边走过去。只是不敢走得太快,以免让人产生疑心。刚走到那边,十几辆车就直奔候车室。六指挡了一辆车,心想跑不出去了,这可怎么办?他不知道通缉他的事,只是希望他们今天不是冲他来的。
从车上下来,六指又坐了车去郊区,如同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他觉得,市上人多眼杂,找他的人又多,实在不敢呆下去了,决定去偏僻点的地方,先躲一阵子再说。
郊区有的是工地。随便找一个工作,都能起到藏身的好处。他身上还有钱,就买了一个牛仔包,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牛仔衣,丢了假发,就去工地问活儿。
很快,他就找到一个工头儿,问要人不要。那工头四十来岁,看见他像是从农村来的,就说:“要。你会什么?”六指说:“我什么也不会。打小工。”工头同意了,只是问:“有身份证吗?这几天,上面查得紧。没身份证的,不敢要。”六指一听身份证就头大,只好骗他道:“有是有,但前些日子不小心丢了。家里正在办,过一半个月,就寄上来了。你放心,到时我再给你,先让我做生活。不然,我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会被饿死的。”
说了半天,工头勉强收下了他。
就这样,六指成了一名建筑工人。他一个人住着一间房子。墙壁还没有粉刷。每天上班,他都戴着手套,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六指。不然,危险就会随时到来,他认为。
不知不觉,六指就干了三天。活儿虽然又脏又累,但是他因为正在逃命,就不怎么觉得。而且干起活来,十分卖力。工头见他老实能干,很喜欢。
平时,他不喜欢说话,大家都当他是老实人,对他有好感。六指见了,也暗暗欢喜。
这天下班后,六指吃了饭,没烟了,就到工地那边的街上去买烟。那是一个小商店。他只买了一盒五块钱的黄山,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才拆开抽了一支,心里想着目前的事。透视镜依旧装在身上,没有戴。但是,他像习惯了似的,很警惕。走到一颗椰子树下,碰见一个人,他不认识,但那人只是看他。他顿时有点紧张,好像那人是个便衣,要抓他。
然而,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正要擦肩而过时,那人突然将身子一闪,挡在他面前说:“你是六指吧。”
六指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一步,愣了一下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便要走掉。那人却不让他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先别急。我看见你很面熟。就算你不是六指,但我相信我以前可能认识你,或者哪里见过你。”六指想挣脱他的手,只是那人身体比他结实,劲儿也比他大,说什么也挣不开。“你要干什么?快撒手。”六指急了,好像接下来会有一副冷冰冰的手铐,套在他的手腕上似的,恨不得马上和他拼命。然后,逃之夭夭。
“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很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所以想请你吃顿饭,重新认识一下。”像是为了让他相信,那人说着并放开了手。并且从身上掏出一盒烟,递给他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