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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知哪个角落里飘散而来的某种牲口的气息(传说中的血狼吗?)。那活的风里埋伏着的切切嘈嘈的话语,就像退潮而去的海岸上,显露出来的贝壳,在月色下隐隐发光。
我听到了,听到了在某一扇窗户后面,有人在私密夜话。
“这边。”我用耳语向荒树招呼,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向不远处一扇窗户爬去。
爬近了。
不可思议的光线再次出现了——仿佛因为我已经发现了目标、而对方无处可躲,干脆就大方现身了。
我和我身后的荒树朝着目标掩了过去。
一扇窄小的竖窗,配了毛乎乎雕着花纹的玻璃,看过去里面是亮融融一片,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所幸窗户微微开启了一条缝,我将身子凑近,眼睛贴了上去。
视野有限,我看不到房中全貌,只看到屋中间放了一张像是竹子做成的小小圆台,一个女子背窗而坐,一只胳膊支在圆台上,手抵住了自己的头。从背影看,这女子一身绯色长衫,发髻低垂,身姿甚是苗条。
“我对你漠然,怎能怨得了我?”女子开口怨道。
她一张口,我就知道她是谁了——她就是黄蔷堡的夫人剪雪!
这半夜三更,她独坐堡顶,不着黄衫,而是穿着绯色的衣衫,自言自语,这是在干什么?
只听她继续自语道:“从来就无人爱我,我根本不知‘爱’是何物,试问我如何知道去爱别人?至于关风那个人渣……”
我感觉身边的荒树突然打了个颤。我腾出手轻轻拍了拍她。
“……这世间再无比他更贪婪索取、毫无付出之人了!我的一生便是葬送在他身边!我承认……我同他比着凶残、作践、无下限,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我陪在魔鬼的身边,除了跟他一起沉沦,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反正我们是一对吸血鬼,醉生梦死、下贱无耻、没有尽头地活着,总好过冷静清醒、生不如死的无尽痛苦!直到……直到……那天夜里,鬼使神差,我走进了你自裁的那个房间……你孤独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个人理会你、在乎你,那柄你亲手扎进胸膛的利刃仍然竖在你的胸口……我一定是中邪了,竟然弯下身子,想去看看你的脸……”剪雪的声音变了,听上去压抑着激动,微微沙哑,不再是她平日里冷漠尖酸、毫无感情的声调。
“我的脸,怎么了?”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一个淡黄色衣衫的身影闪进了我的视线,那个人一边说一边将脸转向坐着的剪雪,面向窗户的方向。
我心中“哎呀!”一个惊跳,手脚不能自控,身子朝城堡坠落下去。
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