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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说话。
这面容,这气度,倒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若非要挑点毛病出来,那就是少年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起人来太肆无忌惮,而且,他的眼尾有些微微下垂,给他的王者风范加添了一丝无辜的孩子气。还有,他一个少年郎,穿白穿蓝不都挺好,偏偏穿了一件绯色的长袍,那绯色,怎么说呢,竟像是将他笼罩在层层花瓣中一般,显出几分娇嫩来。
好吧,我承认吧,他是个动人的少年。
但是,再动人,跟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两个闹别扭的少年而已。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绕开他们,继续我们的行程。
但真是见了鬼了,我的眼睛竟然无法离开这从天而降的陌生二人:他们是谁?要干什么?此时此地的相遇在预示着什么?
绯色衣袍少年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挪开,看向黑袍少年——至少前者没戴面具,相比后者,坦荡的多。
我看到绯色衣袍少年的眼中有厌弃、喜爱、决绝、挣扎等诸多矛盾的神色,但他始终没有说话。
龙戒,蓉了他的匕首,忘言,风间,还有小呢和忻,渐渐走近,但不知怎的,仿佛一个舞台,偌大的台上,主角只有两个:那两个怪异的少年。我们这些人,全部沦为了背景,面容模糊,影影绰绰。
这永恒之井的井水,看来古怪的不止一点两点。
是否想要穿过这井水,必须先要看这一台戏?
我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心中有些龌龊,又有些喜悦,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仿佛觉得这两个少年的身上埋藏着一些秘密,而那些秘密,似乎与我有关。
(难道是我太自恋?)
“一声招呼不打,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黑袍少年开始控诉对方,面无表情,但声音里带着怨恨。
绯袍少年沉默不语。
“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是不是等的就是今天?拿走我的心,再消失不见?一切都是早有预谋,是吗?”黑袍少年等不到绯袍少年的回答,继续质问道。
绯袍少年仍然保持沉默。眼中有悲悯一闪而过。
“我是鬼,你是人,我一早知道你是怀抱着某种目的来接近我,可是……可是……试问这世间有谁能抵挡得住你?有谁能将自己的心保留分毫、而不是对你倾心以对?哈哈……我输了,我竟然栽在你的手上!”黑袍少年似乎忘了身边有数人围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对面这个绯袍少年,嘶哑着声音说。
“嘎!”风间到底没忍住,嘴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她在嘲笑这两个人。
我弯起胳膊,拿胳膊肘捅了她一下。虽然这二人的对话我听不太懂,也觉得肉酸,但不知怎的,总觉得黑袍少年的面具下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他在这个王者风范的绯袍少年面前落了下风,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
绯袍少年仍然抿着嘴——在如此动人的控诉中仍然能够保持沉默,他要不就是铁石心肠,要不就是个哑巴。
“……你不要走……我孤独了快两千年,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难道让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我哪里还有心,早已被你拿走,只剩空荡荡的心房,你,要不要看个清楚?”黑袍少年得不到绯袍少年的回应,再也无法忍耐,突然发狂,伸手朝自己的心窝插去!
绯袍少年伸手一挡,将黑袍少年的手隔开了。
黑袍少年顺势将手臂探出,去抓绯袍少年的手。
绯袍少年手臂一缩,身子闪过,转身便要离去。
我脑子腾的一热,完全不受控制一般,身子一纵,朝绯袍少年抓了过去——天哪,我在干什么?
指尖一滑,我触到了一样东西,也不知是少年的发丝还是别的什么,我顺势一扯,竟将绯袍少年头上系的绯色头巾给扯了下来!
绯袍少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转身回望。
“啊!!”我如同见鬼,僵立不动,手中头巾滑落在地。
身后围观的众人亦瞬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