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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望,风景定格了好多年。
“好看不?”
身后的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声暧昧的提醒,眼睛里带着浓浓贱笑。
张野回过头来翻了个白眼,再抬头,四楼的窗格中已经空无一人。
“好看吧?好看谁让你不带走?现在只能每晚躲在被窝里叹息——后悔吧,年轻人。”
老酒鬼哈哈大笑,提着酒瓶欢快上楼。
四楼的房间空了好多年,那是他久违的故居,不知道离开这么长时间是否还一点没变。
一楼的尹老爷子当然注意到了他们俩的到访。酒妖一走,这偌大的庭院中就只剩下来一老一少两人,一个在黑暗中,一个在明月下。
“师……师傅。”
张野拎着两坛酒,神情拘束的像是头一次来。
“别傻站着了,又不是不认识路?进来吧。”
尹老爷子招招手,背着手又走回了黑暗的楼道内。
二楼的门是开着的,亮着灯光,温暖依旧。张野走进了自己曾经住过的202,房间布置一点没变,除了自己的行李衣物被搬运一空,剩下的摆设就跟自己住在这里时没有差别。
地面很干净,没有灰尘。
他突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就好像根本没有搬走过,睡一觉醒来还是生活在这座城郊鬼宅。
“你走后再没有别人搬进来——房间是青衣每天打扫的,这些天来她倒是表现得很勤快,再没有陷入过动辄十年的长眠。”
老爷子笑笑,看着张野感慨唏嘘的神情,像是早知道他会如此,提前打开了202的房门。
“没吃晚饭?”
他笑着问。
“没呢,特地带了几坛好酒,来拜访您老。”
张野指了指手里的酒坛。
“下来坐会儿吧,正好也快开饭了。”
老爷子抿着嘴,转身走下了楼梯。
青衣端来了花生米和凉菜,而老爷子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了一回手艺。
林九喝酒用的向来都是碗,千杯不醉的他,第一次刚上桌就红了脸颊。
“这是……阳墟古城中的千年酒膏,拿去兑水,一勺子膏兑一水壶水,别搞错了!”
他大声招呼着,神色兴奋得像是过年的孝。
“知道了,你还是先坐下吧,本来地方就不大,别蹦蹦跳跳跟个猴子似的。”
青衣笑道,接过他的酒坛,顺口朝余下两人问:“用不用帮你们把酒热一下?”
老爷子在厨房挥勺,因此他这话询问的对象就只剩下了张野。
看着眼前的青衣,原本微笑的张野突然只觉得一阵紧张,“热吧,冬天酒不宜太凉。”
青衣点点头,转身的一刹,没喝酒,却同样红了脸颊。
酒热毕,菜上桌,尹老爷子往餐桌上一坐,后厨赶来的青衣为几人将酒杯斟满。
温热的水汽和着浓郁的酒香,飘香一室,未尝已是微醺。四角的八仙桌,老爷子坐在张野对面,青衣就坐在他手边。
“说吧,能让你主动回来,想必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吧?”
老爷子张口笑道。一杯热酒下肚,百般滋味,涌入咽喉。
“餐桌上不谈正事,今天,陪师尊。”
张野也跟着抿了一口,双目紧闭,热劲上头。
这就是千年贡酒的滋味吗。
不辣,淡得像是烟雨平生。
一杯接着一杯,红了脸,红了眼。
他觉得自己没醉,旁人却偏说自己醉。
林九不知道发的哪门子酒疯,吃的好好得拍案而起,“张野!你说!你是不是对不起青衣!”
青衣想阻止他说胡话,却被张野拦住不让出声。
他说是。
室内突然很安静。
老爷子眯着眼睛,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着了闭目养神。
林九被他一句话回答得有些楞,晃了晃脑袋,又兀自坐下,嚼了两口菜后,苦笑着问道,“你说是,可你又有哪里对不起?”
“哪里?”
张野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哪里都对不起。不该相遇,不该相识,不该相爱!不该相知!”
这最后八个字,字字都是喊出的喉咙!像是用尽一切力量发声!不敢相爱!不敢相知!
模糊中青衣转身离去。
没人看见她转身后的脸,就好像没人看得懂这未走到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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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人啊,在画中聚散,我怎么舍得,添一笔凄凉。”
——《花甲》,后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