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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脖子,哭着说道:“臭燕然,死燕然,我恨死你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燕然生平最听不得女孩子失声痛哭,此刻肩上虽说血流不止,疼痛难忍,却也只得温言慰道:“好啦,好啦,是我对不住你,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便是你要挥刀斩下我那禄山之爪,我也是安之若素。倘若我皱一下眉头,那我就是乌龟王八蛋!不,便是连乌龟王八蛋也不如!”
那白衣少女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忽地抬起她水汪汪地一双大眼睛,认真地打量着燕然,脆生生地说道:“谁要砍下你的爪子?尽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你真的不识得我了么?”
燕然茫然摇摇头,小心回道:“要不你试着暗示下?我再使劲儿想想?”白衣少女略微有些失落地皱皱眉,停了一会,方才小声回道:“雁过留声,水过留痕,只可惜我呀,原来在你燕五公子的心里,竟是卑微得落不下一丝盂。”燕然挠挠头发,终于投降道:“求你大大方方地说罢,倘若你实在憋屈不过,不妨再咬我一口吧。”
那白衣少女又是“扑哧”一笑,贴在燕然耳边,悄声说道:“还记得苏上将军府邸的夜宴么?我便是那想和你拼酒的郭宝儿啦,下次可不许不记得哦!”燕然愕然失声道:“当时灯红酒绿,谁记得……”
其时,谢愁飞与柳生次郎的对决已是如火如荼,胜负只在彼此的一念之间。谢愁飞的剑势愈发绵密细致,一个个井字划得愈发是一丝不苟,但见虚空中一道道井字剑光凝而不散,引而不发,层层叠叠竟是堆满了半边夜空。
柳生次郎便如那清幽湖水中随波荡漾的浮萍,顺着谢愁飞的剑气,起伏漂浮在虚空之中。尽管漫天剑光纵横驰聘,却是伤不得他一丝一毫。纵使在刻不容缓之际,他倏地将身一趋一退,便避过了谢愁飞的重重杀着。
柳生次郎的野太刀始终怀抱在胸前,蓄势良久,蠢蠢欲动,却始终没有出刀!他始终在等,等谢愁飞露出破绽,等谢愁飞真元不济,等谢愁飞急躁冒进,等谢愁飞剑势渐老……相信等到那一刻,斩往谢愁飞的必将是雷霆万钧所向披靡的一刀!
只可惜谢愁飞的性子向来不急不躁,雁荡剑派门规森严,食古不化,他自幼便磨出了老成持重的心性,与这套雁荡三绝中的井字剑诀要旨,倒是不谋而合,相得益彰。
他也不管对手作如是想,自顾自地将一手井字剑诀施展得淋漓尽致,反而是尽得此剑诀的精髓真义。这套剑诀原本就不擅长近身强攻,其克敌制胜之道,就在于层层叠叠地堆积出无数道井字剑光,挤压逼迫对手的进退空间,使其陷身于漫天剑光的重重杀机之中!
所以柳生次郎在焦躁不安地等。
所以谢愁飞在坦然自若地等。
所以,高下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