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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坐在那里,神情凝重地冷眼盯着这一切,已经竭尽全力了。或者说,已经伤心过后,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嘿!来开眼界么?”一个裙装悉索,坦胸露乳,描眉涂红的妖冶女郎摇摇摆摆地来到她身边,招摇地向她瞟瞟色情糜烂的眼风。
她依旧丝纹不动,旁若无人,直视前方。
“好大的派头噢!你以为自己是女皇?”花红柳绿,口无遮拦更加肆无忌惮。
“我不喜欢那么高抬自己,不过我至少知道什么是廉耻,以及做人的尊严!”她目不斜视,眯眯眼睛,冷冷讥讽。
“高小姐,这是谢夫人。”侍者慌忙跑来低语。
“屁!她配!干巴巴的,死板板的,她配风流倜傥的枫哥?”又扭向她,“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能让他快活消魂么?”
“你这么不服气,这么有能量,怎么不让他封你为谢夫人?”她被激怒了,索性一反常态,嗤之以鼻地嘲笑。但是,依旧有能力保持着那冷若冰霜的神态,以及那很难让人知晓的内心世界。
“臭样!”对方气急败坏,怒气冲天的女妖伸出乌鸦爪。
“汪汪!”一声冷重的威喝,穿着枣红色上衣气宇轩昂,帅气得令人目眩的消瘦的余尾生走了出来。在这一片乌合之众中间,他更显得耀目。
零子鹿痛苦地吸了一口气,用缥缈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汪汪骤然站住,转过身来,矫情地说:“枫枫,她无事生非!”
马上,来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前倨后恭,娇滴滴地依靠上去。
余尾生面无表情地闪开她,径自走近零子鹿,痛楚地问,“有事儿?”
“蕊蕊病了!”她努力睁着眼脸,以便围困住冲撞眼睛意欲流出的泪水,淡然地说。
“枫枫!”汪汪想拉住向门口走的余尾生,但是,伸出的手却落空了,任由僵化了的笑纹冷凝在涂脂抹粉的脸上。
“……”他漠视地瞟了她一眼,依旧大步地走出大门。
*
“如果不是蕊蕊烧得厉害,你永远也不会主动地找我,是不是?”家中,医院匆匆奔波之后,稍微稳当了一些余尾生疲惫地坐在床前,望着入睡的女儿出神。
“如果你没有心,说了又有什么用?”零子鹿心神俱伤地陷在沙发里,茫然无主地望着窗外巍巍的蓝天,“我想送她医院,大婶说她也是你的女儿。”
“大婶说!大婶说!
你是我的妻子,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也很爱我们的女儿,我很爱这个家!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能自己主动地说需要我!”难忍的忧伤使他伤楚地叹息。
“那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妻子不需要丈夫的?”她压抑着抖动的心房,脸色苍白,水莹莹的目光仍然望着茫茫的苍天。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样不冷不热的呢?”他剑眉深蹙。
“你需要我的冷热么?
——你是我的丈夫,我没有理由对你冷;我也不是一个赞赏针尖对麦芒的人;前呼后拥,你有那么多让你销魂的女人对你亲热!你还需要僵硬死板的我么?
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与你的要求自相矛盾么?你真让人伤心又迷惑,对你,我都搞不懂了!”
“……”他语塞而心痛地咬咬嘴唇,沉默片刻,幽幽地说,“可是,她们哪一个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逢场作戏,我不是早就说过么,那纯粹是业务关系,为了多拉一个顾客,还不是为了多挣些钱让家里更宽裕些?
汪汪叫我,你不是也看见,我听从的却是你!”他委屈地低喊。
“那么,难道你还真认为你应该跟她走?
——你应该知道我做人认真,我清白对你,反过来,你不觉得让我在那种诚找到你,对我已经很不公平了么?”一种无法掩饰的深痛让她清秀的眼睛闭了两闭。“我可以不管你陪同谁人快乐,只要你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厌恶同床异梦的生活!”
“可是,我心里只有你!能够进入你的梦境一直是我最期待的!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会自动离开。
如果我对你真的没有梦,我也不会留恋地借酒浇愁!”他沮丧得直挠头。
“那么,如果你真正肯用心爱我们,你就应该知道我们所需要的真正是什么。你要明白,那决不是你所执执以求在污秽的世界里,所寻求的那种不洁的物质生活——所谓的一个钱柜子。”
本来,她是一个善于把委屈放在肚子里的人。但是,如今,却完全失去了以往优雅的矜持。或许,就是一座金山摆在面前,也不会改变她眼前的精神状况了。面对他,她全身时而颤抖不已,精神几乎崩溃得有些歇斯底里地喊了,“你不觉得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才是这个家更需要的么?
你还来有理由来责备我!你不知道你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伤心欲绝地都已经不认识你了!我都要被你逼疯了!
你知道什么叫做万箭攒心么?我现在的感受就是r者有过之,甚至更甚!
我们拼了老命得来这样的结果,我都不知道老天是惩罚你,还是在报复我!
难道,只是要我知道,无论如何想要得到你,都是我痴心妄想!我始终都不会拥有那样的福分!”?
“——去那种地方,有一部分实在是自暴自弃,冀口找点自尊。”好像,他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舌头也好像僵了似的,他艰难地停顿了一下,叹息了一口气,又说:“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把所有能集合起来脑细胞都调动起来,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想使空气中的**味冲淡一些,好像结果都是徒然。
也许是因为,加入**的期初是他。如今就是想脱身出来,也已经粉尘粘连,不能全身而退了。
从在鼻子里,她发出一声讥笑,“笑话!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过,还不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着了什么魔,变得如此令人伤心!”
伤心欲绝的其实何止仅仅只是一个她,他同样的迷茫而心碎。
目睹心爱之人的神伤之态,他心中那一浪盖过一浪的剧痛,其实一点也不亚于她。像掉了魂似地坐在那里,紧紧握着双手。
他闭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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