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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的满腔热血的喜爱,也埋藏着时茗心如死灰的悲戚。
时翎忽然间明白,为什么时茗会那么怕火。
时翎还记得的时候,燃灯的常婆婆不心将火烛弄倒,顷刻间,灯笼便着了火。时翎记得那个时候时茗发出了一声惨叫,旋即瑟缩在墙角,捂着脑袋一个劲的呼救。原来……这一切都是拜沐沉樟所赐。
他原以为,就算有再多的阴谋论,沐沉樟好歹对他娘亲也有过一场真心,谁料想,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和伤害。
是沐沉樟亲手给时茗打造了一场金碧辉煌的关于爱情的美梦,也是他,亲手将这场梦摧毁。他践踏她的真心,摧残她的意志,折磨她的肉身,毁灭她的家园……最终,连她唯一的儿子也被算计在内。
时翎主动去找沐沉樟他愿意带兵去前线作战的时候,沐沉樟面上的欢喜多于惊讶。
沐沉樟:“翎儿,朕就知道你会做出此番决定,因为整个南越国,只有你能奔赴战场。”
时翎有一瞬间的茫然。
“因为你是朕与时茗的儿子,你英勇善战,文武双全,你是上为我南越选出的勇士。”沐沉樟的脸上流露出了令人作恶的欣慰,他抚了抚时翎的脑袋,眸子里的宠溺已经变了质:“时翎,代表南越国出战,你当之无愧。”
时翎还想什么,沐沉樟却迅速打断了他的话。
沐沉樟望着时翎,迫不及待的问道:“时翎,你可知道‘时辰心令’?”
还未等时翎回答,沐沉樟便自问自答道:“你是时辰庄园的人,你肯定知道。‘时辰心令’可是时辰庄园的法宝,当年你外公可就凭着这套心令收服了江湖上的各类高手,当年……碍于身份,你的外公无法将心法传授于我。茗儿知晓我在朝中处境艰难,所以便利用‘时辰心令’帮我偷得了防布图,同时也帮助我击退了很多敌军。所以……翎儿……我相信,你会同你阿娘一般,做的很好。”
“同我阿娘一般?”时翎挑眉望着沐沉樟,眸里是看透一切的明亮。他笑着望了一眼沐沉樟,恭恭敬敬的道:“父亲放心,娘亲当初是如何守护你的,我就如何守护这个国家。毕竟……父亲是娘亲此生最爱的人。我相信,如果娘亲还在世的话,她一定会支持我的,并且还愿意同我一起守护这个国家。”
沐沉樟听了时翎的话,十分满意的点零头,他颇为爱抚的拍了拍时翎的肩膀,道:“朕就知道,疼爱你是对的。沐风……沐风他想要和你一同征战沙场,可我觉得,他作为南越国的太子,不应当前去。毕竟日后这个国家还得交给他,还迎…卫家那丫头,也需要他,所以,翎儿,你……”
“放心吧父亲,就算您不开口,我也不会让沐风跟我前去。”时翎沉下眸子,唇角荡漾的笑容似阴谋得逞的欢笑,又似看破一切的讥笑。
时翎眸中的光芒也已经散尽。
沐沉樟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只是连连满意的点头。
时翎只觉得心中作呕,他再也不愿意与眼前的这位伪君子并肩站在一起,聊着虚假的情意。
时翎福了福身,正欲离开。
沐沉樟又添了一句:“翎儿……你一直都是朕最心爱的儿子,朕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只是战场之上,没有君臣情,也没有父子情,有的只有家国情,所以……你娘亲当时为了我,差点断了心脉。”
“父亲放心,在家国大义面前,我分得清轻重。我……会豁出性命去守护这个国家。”
“朕明白,你除了要守护这个国家,你还会守护你最爱的人。你放心,卫家的那位姑娘会平安无事的,只要你能将南越国从水火中拯救出来。”
时翎微微蹙眉,他的眼眸此刻已是漆黑一片,宛若两座立在坟头的墓碑,死一般的肃静。
……
时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终是真情错付,人间没个安排处!娘亲,你……若你还活着,你会不会想要亲手杀了他?
娘亲,这就是你豁出性命想要守护的人,可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你的‘时辰心令’,他从接近你就是利用你,而当他阴谋得逞,却想要杀了你!而他也终是选择残忍的杀了你!
时翎将酒壶从高空中扔下,发出凄厉的一声脆响。
来往巡逻的侍卫兵们被吓了一跳,从腰间抽出剑刃顺着酒壶落下的方向望去便望见了时翎。
“原来是邦下……”侍卫们将手中的剑刃收了起来,谄媚的望着时翎:“这么晚了,邦下还在喝酒呢?”
“过两日就要带兵去边境了,只怕那时候就喝不到紫竹城里的这般好酒了,所以想趁今夜一次性喝个痛快!”时翎笑嘻嘻的又抓了一壶酒,冲着楼下的侍卫兵们挥了挥,道:“过两日我就不在了,你们可要好好守住紫竹城,守住这里的百姓们……今夜是我,你们可随意将剑刃收起。他日,若是换做了其他人守在这屋檐上,你们可要好生的戒备好了。千万不要将歹人放了进来。还迎…太子殿下那边,沐风那个一心钻到政事里面的呆子,不知道会不会将阿桃照顾好,所以……你们更要加强巡逻,防外也要防内,将东宫的周围查的死死的,你们听到没有?”
一群人只当是时翎吃醉了酒,连连点头。
时翎忽然释怀的笑出了声:“如此便好,只要你们将答应我的都做到了,欢明宫和欢明王府的东西你们随便拿……”
着着,时翎便自顾自的嘀咕起来,一群侍卫兵们对着时翎大眼瞪眼,而后想着这位邦下恐怕去了战场便再也回不来了,一时间心生敬佩,便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匆匆离开了。
时翎复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一晚上尽将壶里的酒吐了,所以他哪里会醉呢?只不过是他想要趁酒醉将想要交代的交代出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