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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师。
听了生平之大起大落,当真令人感慨。不过方岩奇怪的是,陈叔坚是怎么从一位皇族,变成眼前这个活僵尸的?
此时王承恩和灰艮的对话还在继续。
王承恩以礼相还,“先父北齐王琳,在下原名王毅。”要知道当时世家子都自矜身世,不会去做伺候人的营生;即便是家道中落的普通人家也不会去做奴仆,毕竟良家子都是不甘心入贱籍的。王承恩这些年所作所为皆是君子之风,早就不以太监的身份为耻,言谈举止间不经意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灰艮肃立拱手,“原来是忠武公之后。”王琳是文武双全的北齐名臣,死后谥号忠武,他军功盖世却不骄横自满,文治定邦却两袖清风,四十八岁壮年之时为国殉身,无论田野农夫或饱学大儒无不痛哭落泪,是以灰艮肃然起敬,他毕竟是江南世家子弟,还是要对忠臣良将表示起码的尊重。
两个老家伙居然是故人,时日无多的他们很是愿意聊一下往事。
“子成兄,其实你我在瓜州曾有一面之缘,当时王妃夫人也在。”陈叔坚和王妃沈氏曾在瓜州一间酒馆做酒保,当时王承恩正执掌大隋谍探,对这些前朝王室自然会格外留意。
灰艮回想了片刻才道:“当时隋炀帝陛下正要北伐高句丽,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叫苦连天。我和王妃沈氏算是前朝国宾,属八议之人,原本各种银钱税赋都于我无关。想不到小吏想从中渔利,于是百般欺辱刁难,我忍不住就想血洗衙门,你来拜访之时我正打算动手。”
“后来呢……”想不到灰艮还有这番经历,方岩忍不住问道。
“既然王先生没发现什么,自然说明我当时并未动手。不过瓜州衙门上下二百余人都在半年里得病而亡,似状甚是凄惨,随后我们便西出玉门,去了突厥。”灰艮转头向王承恩问道:“不知道瓜州之事后来如何了,先生可曾过问?”
“长安里瓜州两千余里,我当时只是路过,事后看了下卷宗便怀疑那些人是被诅咒而死,只是当时正值对高句丽用兵之时,我自然没有精力去管瓜州之事,只能变成悬案了。”王承恩摇了摇头,“只是我不明白,当年江南的潇洒皇子怎么变成身如朽木的突厥国师?”
“人世间沉浮起落数十年,所见所闻都是人间惨剧,对于身而为人早就麻木了。”灰艮嘴角抽动,挤出一个难看无比的苦笑,“少年时国破家亡、兄弟相残。中年时妻离子散,无家可归。老年时在塞外见过无数同类相食,行同禽兽……人,当真不配立于这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