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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不了王庭了。”方岩语气平静。如此败仗依突厥军纪定然会斩首,颉利即便是他父汗也绝不会仁慈。
叠罗支回头看了看那些狼骑,“我们都回不去了。”
“去圣山吧。”
“圣山?”
方岩思索良久,终于道,“我不能保证他们不恨你们,甚至不能保证他们会接纳你们,但我能保证他们会给你们一口饭吃,哪怕他们自己也没多少吃的。”
“你为什么不杀我们!”叠罗支有些不理解。
“下不了手。”方岩一路上想的就是怎么全歼对方,就等着死战到底,可他没想到对方这么憋屈这么惨,以至于事到临头他下不了手。
为将者怎能妇人之仁?
好吧,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感谢你没有侮辱我们。”叠罗支认真的抚胸一礼,感谢方岩从头到尾方岩没说过投降、战败等字眼,可他不知道方岩平静的表情下全是内心戏,犹自心怀感激对狼骑大喊,“扔掉武器,不打了。”
方岩也对黑信徒道,“收起他们的武器,留下一些马匹和吃穿。”
叠罗支用配刀割开手掌,高声立誓:“长生天在上,叠罗支若与圣山为敌,必五马分尸而亡!”说罢双手捧刀递给方岩。
方岩点了点头。手上的大马士革刀冰冷沉重,心情也如此,他相信此刻叠罗支是真诚的,也世间总有很多不得不,让五百王庭狼骑去圣山可能是害了奥云塔娜。
只有一百黑信徒压抑不住兴奋,大马士革刀的花纹闪着丝绸般的光芒,他们如虎添翼。
“如果没有你们的消息,颉利可汗多久会再派人来?”方岩忧心忡忡。颉利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下一波攻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叠罗支道:“不必太过担心,明天是王庭皈依长生天的大祭祀,也是父汗大婚的日子,短时间不会再发兵。”
大婚!方岩只觉血都涌到了头顶,他深吸一口气对何力道:“你们带特勤去圣山,我有点事要办。”说完打马而去。
“方大哥,那……”何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扭头只见叠罗支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
……
哈奇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庆典,虽说是萧皇后居中谋划,到底是他施行,而且几乎整个王庭的人都可以调动……
所以他这几天无比兴奋,几乎昼夜不休,而且事无巨细必亲力亲为。是的,他享受这种被承认被关注的感觉,他不但能萧皇后眼里看到赞赏,还能从义成可敦眼里看到关切。
尤其是义成可敦,从小她就对自己严厉,现在终于把自己看做一个会做事的特勤,不再是需要耳提面命的孩子。明天就是大婚和大典,按照中原习惯夫妻是要喝交杯酒的,义成可敦很是细心,仔细询问的各个细节,还亲自查看了所有器皿,确保万无一失。作为整个王庭的主母,这是她乐见其成的大喜事。
已经是半夜了,哈奇还是兴奋的睡不着。已经变天了,明天很有可能是风雪天气,虽然早已想到天气问题,大典在金帐中举行,可他还是怕有什么遗漏疏忽。转辗反侧半晌还是全无睡意,他索性起身去大典现场走一走。
金帐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哈奇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悉心捕捉他们对自己的感觉,欣喜的守护所有微小的肯定,毕竟自己做的事情很多,谁都能看得见,这种感觉真好!
金帐内是重地,决不许人进入,怎么会有人?
哈奇定睛看去,正是义成可敦。他连忙上前行礼问候,义成温言勉励几句,也回帐篷休息了。
哈奇心情很好,虽说平日里也能感觉到可敦和可汗的关系紧张,可毕竟是一家人,这种大喜事的日子里也免不了关心。哈奇背着手在金帐里随意查看,突然发现明天可汗喝交杯酒用的金壶被挪动了,没有放回原来的位置。
哈奇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把金壶摆正,心中暗笑自己怎么跟老妇人一般眼中尽是这些事情。天气确实冷,自己的口鼻中的呵气让光洁的壶面蒙了一层雾。
壶上怎出现几个指印!这活干的太粗,怎么不擦拭干净?哈奇有些恼火,旋即反应过来这是人手上的湿气,刚才有人动过这金壶!
哈奇仔仔细细察看金壶,终于在壶盖内侧发现粘着一枚小小的蜡丸。王庭里的酒不纯,一到冬天总会因水分上冻,所以明天会给金壶加热,然后这枚蜡丸就会受热落入酒中……
如果这是毒药,岂不是能毒死可汗和公主……
刚才一个人在这里的只有义成可敦……
义成可敦说过,大不了再换一个可汗……
义成可敦已经换了四任可汗……
所有这些一起浮上脑海,哈奇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