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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月夜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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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并不在意,只是拍了拍温如珂硌手的肩膀,“我说了,挺得住。趁我还愿意好好说话,回去吧。”

月夜闹市如织。

杨不留闷不做声地背着装满了香囊的小木箱,快步走到预先打过招呼的小摊位上,摆好要叫卖的香囊,却不吱声,闷得像只没开过口的葫芦一样。

诸允爅不急不躁的跟在她身后,不多话,只是在她一不留神踩到断裂的青石板时,伸手扶了她一把。

“心不在焉。”诸允爅一针见血,几乎是捞着杨不留把她晃晃悠悠的摆正,“你看出来言先生是在装醉,为何不说?”

杨不留仍旧一声不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黑漆白玉的一双眸子里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却又似乎万般痛苦都揉碎在其中。

好歹是个仵作,酒味和酒气杨不留还是分得清的。

两旁的小商贩看着这两个相视得仿佛时间停驻的年轻男女窃窃私语个不停。诸允爅担心杨不留心里忌讳,扭头不再强求,杨不留却毫无预兆的心慌了片刻,直等诸允爅觉察她气息不稳急忙回头,方才能叹出一口气来。

她低声道,“他大抵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又何必拆穿呢。”

杨不留知道,言归宁肯来赴董夜凉的邀约,多半是因着感念。

这三年来逢年过节,药铺里从不讲究欢笑热闹。杨不留没他爹那个能逗笑言归宁的本事,两人与其相顾无言,倒不如按着寻常日子来过,正常作息,鲜少出门,把漫天的烟花灯火隔在被子外,再把无法割舍的伤感怀念闷在被子里。

杨不留曾在两年前的仲秋夜跟浑浑噩噩的言归宁谈过一次。

那时候杨不留每天逼着自己咬着牙从街头巷尾往来走去,不知多少人戳着杨不留的脊梁骨,莫须有地说她是天煞孤星,害人害己——言归宁混沌终日竟能想起关切他这个风中飘零的徒弟,把自己凄风苦雨的伤疤剖开给她,让她安心。

杨不留也是那时才知道,她只这个不着四六的师父究竟为何会在她爹枉死那天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哭到再也哭不出。

言归宁是因着全家被灭门之后方才四处混迹的,心里的仇恨曾经快把他压得支离破碎,直到他遇见杨謇,直到这个成天在他眼前傻乐的人威胁着他留在广宁。

杨不留隐约记得夜半时,言归宁不止一次拎着酒壶,没个正形地晃到后院摆放牌位的小屋里喝酒,一坐便是天明。

如今即便不能喝酒,一个人在那屋子里静静心喝喝茶也是好的。

杨不留怎么忍心剥夺他这丁点儿可怜的酸楚和自尊。

街上姑娘追月谈笑,公子书生执扇翩翩。

杨不留寒冰似的把自己冻在香囊摊子的角落。诸允爅便由着她慢慢平静,只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一下,转身瞄着一旁的小摊贩,有模有样地学着吆喝叫卖。

风流倜傥的人儿摆在那儿便是引人注目的。先是有几个姑娘轻声细语地围过来瞧看,诸允爅这会儿又显摆出了他那阵儿惹闹杨不留的劲儿,只不过这会儿站在轻声笑语的良家姑娘中间,诸允爅没再像一头撞在杨不留这堵无比正直的东墙跟前一般,游刃有余得很,三言两语卖出两枚香囊,抬手把银子抛给杨不留,算是开了张。

杨不留身上的冰化了一半儿。

以往诸允爅闹她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肃王殿下是位百花丛中过,风流不下流的闲散王爷。这会儿跳脱在外,她才恍然觉出她原本忽略的亲近里竟是带着点儿难以言说的暧昧的。

可转眼又瞧他在姑娘堆儿里混得风生水起……果不其然,他还当真是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王爷。

诸允爅信手拈来几句闷骚又招摇的诗搪塞着委婉问询他是否可以再见的姑娘,围观者便略带深意的哄笑,心甘情愿的挑了个香囊离去。

送走客人,诸允爅便回身朝着杨不留投来寻求赞赏的一瞥。

杨不留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夸诸允爅经营有方,还是暗骂他脸皮太厚。

也不知哪个大户人家从何处商路买了烟火,最后一枚香囊的粗糙针脚正巧被夜空突然炸开的光亮照了个一清二楚,亏着你姑娘满心都被夜空里绚烂的烟花勾着,匆匆付了钱便被同行的小丫头拽住手臂,迎着烟花的方向跑走了。

诸允爅逆着一瞬璀璨的夜幕看向杨不留。星光和烟花盛在她宛如深潭的眸子里,多看一眼都会跌落沉溺。

现在这一汪深潭正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诸允爅眼神儿忽而就飘忽了起来,像是个含羞带臊的小媳妇儿。

杨不留没搞明白他娇羞个什么劲,一头雾水地招了招手,让这个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耽误她看烟花的肃王殿下老实坐下。

但心里正荡漾着的诸允爅是当真坐不住。

杨不留自打易容案之后便没去过义庄,身上的苦药味儿褪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清清凉凉的回甘,方才在涵翠楼浅酌了几杯,浅浅淡淡的沁了几分酒香……诸允爅沾着这味儿心里就像被幼猫挠了似的,痒而无解。

杨不留见他还在原不动,索性挪了一块砖头坐,又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枚小小的荷包,拍了拍石砖又勾了勾手指,总算是把这个碍事的傻大个儿引到她旁边。

诸允爅原以为这荷包是杨不留买来做香囊剩下的,可捧在手里捏了两下,竟被一根儿潜藏了不知许久的绣花针戳了指头——诸允爅被扎得一愣,这才低头仔细瞧了瞧荷包上没比他高明多少的针脚,“你你你……你绣的?”

“我我我……我绣的。”杨不留学舌逗他,“虽然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不过我看殿下好像真的挺想要的,所以就绣了一个。哦对了,单送这么个丑荷包感觉怪怪的,我还跟孔先生……就是星桥的小师叔讨了一张平安符。你看看……”

“……”

肃王殿下只打开荷包匆匆瞄了一眼这张十分眼熟的符文便又重新叠整收好,继续端赏这个荷包。

诸允爅有点儿得意忘形。毕竟曾为青梅竹马的张永言也不过是收到一个买来充数的香囊,可他这个却是杨不留亲手绣的荷包……虽然上面这个鸟不鸟鸭不鸭的单只的鸳鸯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总归是有心的。

诸允爅跟着荷包上的小动物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忍不住问,“你绣鸳鸯,为何不绣一双?”

杨不留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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