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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达人不放心。
诸允爅回京之时跟诸荣暻提及过增兵一事,可朝中皆以为北境几场大捷,拓达递了国书伏低做小,肃王追杀之举乃是枉顾天理,倒不如换来几年安宁为妙。诸荣暻又掂量着他儿子手里有多少兵,含糊其辞拖延不决,北境之事尚无定论,反倒把他一竿子把人支到了东北。
诸允爅对于他这个亲爹的想法捉摸不透,可对北境诸多事宜却是心知肚明。拓达族民风彪悍,被人摸到营地杀了一名谋士乃是奇耻大辱,此时却甘愿摆低姿态,实在蹊跷得很。若估量不错,一年之内,拓达定是要趁虚而入,一雪前耻,报了这个仇的。
但诸允爅此时却领着钦差的职务,威风八面地被扣在广宁府不能动弹,着实可笑。
诸允爅面无表情地愣坐在原地。
杨不留见他这副神情,心上忍不住颤了一颤。她以为是自己无意之中戳了他注定颠沛的痛处,便又道,“虽说华而不实的话说着并无意义,不过殿下若是心有顾忌,我也不妨跟你说这一次……”杨不留忽而郑重道,“殿下大可放心,既然我当初答应过你,要帮您理清局势,便不会因为您身在何处而有所懈怠。多的我无法保证,但倘若是我能推断之事,我定会让殿下无后顾之忧。殿下之前说过,会护佑我无伤,那我便也可许诺,只要殿下开口,我定会拼死护住殿下的身后。”
诸允爅闻言一怔,手上一抖,一杯茶水尽数洒在那些名帖小像上。
诸允爅实在是好奇,在这样一个偏隅之地,在见识过如此世事冷暖,杨不留究竟……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听说不少这世上巾帼不让须眉,但杨不留分明算不得一身戎装的飒爽,却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让人吃了定心丸一般,笃信无疑。
她年幼时也这样吗?好像听宋铮和言归宁说起过几次,她年幼时也是这般掷地有声的。
诸允爅太想知道她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会是怎么明眸恣意的样子了。
他鬼使神差地落进她一双墨玉分明的眸子里,忍不住翘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
杨不留见状也笑了笑,并不在意地拎起名帖,甩干上面混了墨的水迹,继续端详翻看。
诸允爅缓过神,又开始锲而不舍的偷摸吃醋,“有这么好看?”
杨不留很淡定,“好看啊,早先那些媒婆送来的肖像画都是好看的,看那落笔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位画师,这个画师姓廖,对着一头花猪都能画出美人像……单看这个欣赏欣赏便罢,真人长什么样,实在不敢恭维。”
论长相,诸允爅还是很有自信的。他压下杨不留手里的名帖,一扬眉,“他好看,我好看?”
杨不留慈爱地看着他微笑,“你好看。”
最近也不知为什么,肃王殿下以往时不时风骚的撩拨竟换了招数,引人注目的模样倒像是学堂上稚嫩笨拙的小小书生,幼稚又有趣。
杨不留从不掖藏着对诸允爅的认可和赞赏,这种坦荡很微妙的保持着一种既亲近又可随时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诸允爅有点儿失落,她越坦然他就越心慌。他期待着杨不留能在他面前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哪怕是愤怒的。可杨不留习惯于在亲昵当中横起一堵无形的墙,固步自封,也把诸允爅推拒开外。
诸允爅很沮丧,他连个趁虚而入的机会都没有。
杨不留极善察言观色的看出诸允爅面露关切的神情,却不确定他是关心她的终身大事还是关心她这个人,这其中细微的差别让她稍有费心,不过还不至于想得太多太认真。
诸允爅显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真心地咧嘴一笑,转而瞥向杨不留送药带回来的一大包糕点,稍有不解,“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怎么买这么多?”
杨不留一晃神,“哦……不是我吃的。我晚点儿要出去,是买给星桥的,顺便去找孔先生打听一些消息。”
诸允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孔先生”是何人,“你找他打听什么消息?”
杨不留稍顿了一下,“……星桥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