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再说。”
“衙门那么多人怎么都去巡街了?除了这几个兄弟没留别人吗?”杨不留一时不解,转头正巧瞥见始终背对着众人的柳神医微微偏头,乌青着眼眶愤懑地叹了口气,登时一惊,“这……”
温如珂朝着那个体力超绝的泼妇扬起下颏,“她说要给陈家人讨公道,这不就去陈家叫来一堆府上的护院,把柳神医的医堂砸了。老赵带人去了那边,估计也是一团糟。”
那厢嚎啕的妇人总算是累得歇了口气。
围观百姓见缝插针地开始跟风瞎起哄,一会儿嚷嚷柳神医昧良心收钱不治病,一会儿又说妇人是仗势欺人,还有和稀泥的说会不会是这人跟柳神医有什么深仇大恨,柳神医故意为之……
转眼间被编排出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的柳神医脸色青青白白里混着淤痕,清高的架子眼看就快端不下去。
杨不留皱了下眉,柳神医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长者尚且稳得住的自尊。
医者仁德背后那点儿可怜的自负桀骜勉强撑着他的尊严。
柳神医本叫柳慎宜,医术在广宁府堪称妙手回春,这才被街头巷尾喊出了柳神医的名号。然而柳神医为医者名声响亮,为人却并不怎么讨喜。他不喜旁人当着他的面拿“神医”二字折煞他,虽治病不分穷富,却是极有原则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说完便不管不顾,听不听听多少他一概不负责,作死也只能听天由命。
柳慎宜的秉性脾气这么多年小有积怨,也惹出过被人揪着衣领挨揍的乱子,可当真闹出人命又是另一回事。
柳慎宜三年前曾把命悬一线的言归宁从鬼门关里拽回来,这几年一再叨扰也没见他生出什么厌烦之意,杨不留对他尊敬得很,难免藏了些偏袒的心思。
温如珂见过柳慎宜,也理应知道她这个妹妹在自己的底线以内颇讲义气。不过温二哥这几日被各处的事情牵扯的七零八落,勉强凑着个全乎人站在这儿已经分外不易,体贴这个关心那个的耐心他是一点儿不剩,只好大义灭亲,让清闲了几日的杨不留帮个忙。
衙门里仅剩的几位衙差这会儿都在大门口架着水火棍拦人,宋铮看着那个打量他脸色准备再哭一轮的妇人,气得都快笑出声,“大姐,你抱着你儿子哭他也是没气儿了,现在尸体摆在这儿,又不让咱们碰,你到底是想给你儿子讨个说法啊?还是想让柳慎宜给你赔钱?”
妇人一听,这捕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沉了一口气,胸前起伏了几下又哭嚎起来。
宋铮快被她哭炸了,转身却见温如珂引着杨不留和柳慎宜进了公堂,擦身而过的时候幸灾乐祸地在他肩上一拍,“你让她哭,哭晕了最好。等会儿老赵回来,找几个弟兄,一起把她和她儿子抬进来。”
趁着门外热闹,杨不留和温如珂正好同柳慎宜理清了此事的前因。
原来这陈家的私生子陈立并非头一次去医堂找柳慎宜瞧病。半月前他头一次来医堂,这陈李氏便说他儿子这几日喝酒喝得心慌气短,睡一觉起来便觉得肩膀疼痛难以动弹。柳慎宜说他是中了暗风,要吃汤药,忌辛辣油荤,断了酒瘾。陈立混账惯了,根本不听柳慎宜的话,只说先给他施几针缓缓。陈李氏听了他儿子的鬼话,毫不客气地摔了柳慎宜的药炉,让他只管施针。
柳慎宜无法,也无意规劝,安安静静施了针收了钱,只叮嘱了一次按时吃药便不再言语。孰料几日后,一身酒气的陈立再次踏进医堂大门,连话都没说上便一头栽倒在地——柳慎宜见不得有人无缘无故死在他医堂里,勉为其难地把他从阎罗殿拖回来,结果人一转醒就翻脸不认人,偏说是上次的针不管用,这才害得他犯了病。
柳慎宜默不吭声,诊费都没收便让几个徒弟把这人赶出门去,却未想到,这人今日竟会再度登门,还几针扎了个长睡不醒。
门口那陈李氏纯粹撒泼打滚毫无意义的哭了约摸个把时辰,嚎劈了嗓子才肯善罢甘休,由着从医堂赶回来的赵捕快一行人把她这个宽阔厚重的儿子抬进了衙门。
陈李氏一口咬定他儿子是被柳慎宜一针扎死的。
杨不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摆出一副不哭不笑的死人表情,看得陈李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从她儿子身旁膝行了几步扑到温如珂脚下,伸手想抓他的腿,胳膊却捞了个空。她微微抬头才见,温如珂这会儿正盘腿儿坐在知府宽敞的椅子上,抻着脖子往堂下的尸体上看。
杨不留毫无波澜地掀开白布,竟被陈立这肥硕的尸体惊了一下——怨不得方才四个人抬都吃力,人本就死沉,他这个体格怕是连普通大小的棺材都塞不进去。
她伏跪在地,得了温如珂当堂审尸的准允,轻声唱报,“陈立,年二十有二,尸体肥胖,尚未彻僵,皮肤呈水浸泡后的异样白色,指甲发青,口眼歪斜,口流涎沫……”
陈李氏胡闹实属一绝,可编瞎话却难以自圆其说。死状阴恻恻的从仵作姑娘口中飘出来,水火棍于地面一击,她便彻底慌乱起来。
温如珂微微压着嗓子,“我再问你一遍,陈立共去柳医堂诊治施针几次?此番前往时又是第几针下去要了他的命?”
陈李氏慌乱的以头抢地,“三……三次……第几针……第几针我不记得……”
温如珂意不在此,不再追问,而是抬头望向正自顾自地替尸体宽衣解带的杨不留……他还是不大习惯这姑娘家毫无避讳的替男尸脱衣服的场景,不甚自然地咳了一声,“……落针的穴位可有致命之处?”
杨不留屏了口气,把这胖子正正反反翻了两遍,脱力地摇了摇头,“这位夫人,恕我直言,柳先生最初告诫的话倘若陈公子肯听,也不会是今日这个下场。”
陈李氏“嗷”地一声扑过去,狠狠攥住杨不留的领口,“你说的算什么鬼话?我儿子他分明就是被姓柳的用针扎死的!”
杨不留没急着反驳,两指扣住陈李氏的手腕的弱处,用力把人从她身上甩了开去,“暗风之症最忌讳反复,之前柳先生便救过陈公子一命,可他竟还不知克制。我方才伏在陈公子身上嗅到了隐约的酒气和脂粉的味道,可他身上却是洁净的。这也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是醉酒之后在烟花之地用热水泡过澡……肾虚肝阳上亢中了暗风,还喝酒纵|欲——您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割皮撬骨,让夫人仔细瞧一瞧您家公子脑袋里是何般模糊凄惨的情
本章 共3页 / 第2页 ,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