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到的问题,闻戡都怎么可能毫无意识?”
奴儿司本是苦寒之地,虽有金矿,却奈何熔炼技术有限,又因谈和不成被闻戡都断了他们向南行商的路,即便是弹丸之地也要过活,闻戡都便以此为契机,逼迫奴儿司从他这儿用金矿换煤矿——可惜广宁府煤矿虽有但薄,买卖单凭此一处难以维系,这便与宣同府扯上关系。
既然闻戡都把控关口多年,最近奴儿司行商频繁,闻副都统理应是能得到消息的。此事非同小可,闻戡都不可能轻易撒手,倘若他对奴儿司的动静心知肚明,此般故意纵容又是为了什么?
这绝不是肃王自作多情,闻戡都大抵是想从他身上动心思,借以开解脱罪。
闻戡都托词借口离开阵前,若按常理,久受压制的奴儿司必会伺机而动。届时,只要闻戡都控制住停留在广宁府的金吾卫和肃王,随便找个甚么擅动兵符或是与奸商勾结栽赃的借口把肃王扣押看守,只要奴儿司犯境,闻戡都佯装受制于肃王,鄢渡秋必然领命上前——闻戡都保不齐会不会动什么手脚除掉这个一直与他意见相悖的指挥同知——毕竟武将死战以身殉国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奴儿司边境固守太久,能带兵的武将除了闻戡都和鄢渡秋以外都是怂包蛋,他们两个主心骨出了岔子,境线必然溃散。
一旦奴儿司踏步境内,肃王绝不可能坐视不管,他若想反制住闻戡都简直易如反掌——可倘若他等不到京中旨意便要扣下闻戡都冲到阵前,那便是把这个有意扣在他脑袋上的谋反罪名坐实,孰真孰假,传到京城就是另一回事。
肃王自年少时起便不受待见,一军主帅请领军需都捉襟见肘,此事在朝中几乎算得上是广为人知。相反,闻戡都曾屡次要挟奴儿司进献,军功不多,但苦劳却不少,皇帝因着后宫之故对他也多有宽宥……如若战事打响,号角阴阳怪气的吹到京城,骨血亲情还真就未必能够胜出。
肃王虽是依着最坏处揣度,却难免觉得闻戡都冒进得很——他想把所有他能掌控的都捏攥在自己手里,如意算盘打在了皇家父子猜忌不合上,这个举动像是在赌,买定离手生死在天,大不了就当真造反给他看。
诸允爅不怕闻戡都造反,甚至不怕奴儿司进犯,可这两件事若是撞到一块儿,他现在束手束脚,多少有些难办。
诸允爅正常拿捏菜刀的姿势不会用力,便反手抓握着菜刀给杨不留削甜瓜吃,“你说……这次高炉的事故是有人刻意为之,会不会是闻戡都派人做的,为的就是引我出城?”
杨不留胆战心惊地盯着肃王手里的菜刀,笃定地摇了摇头,“如果想让殿下擅动兵权的罪名坐实,他需要确保两点——第一,殿下身边得有可用之兵,第二,殿下须有兵符在身。”
诸允爅顿了一下,甜瓜未断的瓜皮猛地一折。他临走之前担心岳无衣沉不住气,特意把他那一兜子宝贝交给了言归宁,兵符这会儿八成是被宋来音当成玩具捏在手里。
杨不留翻出一小块碎银子,搁在厨房的瓷碗里,转而捧着甜瓜坐在淋不到雨的台阶上,“不过没有兵符,无衣怎么调动守城官兵?”
“金吾卫有调动人马的令牌,将军府也有。”诸允爅抱着双臂倚在环廊柱上,“况且,像广宁府这类临近边境的府衙,如有紧急状况,凭军职高低可以先指派守城总兵,后补调令。动个百八十人,相对来说没那么严格,以三百为限,超过三百便是有谋逆之嫌。也就是说,我在广宁府,亲自调动守城三百官兵方才有机会被他栽赃……”
杨不留点头,“可现在谋逆的罪证难成……所以我觉得,矿山一事,像是有人故意蓄谋,试图打乱闻副都统原来的算盘。”
诸允爅眯着眼看着雨幕,“是好是坏?”
“就目前来看……”杨不留略一沉吟,“这人想让闻副都统露怯,但之后……就不好说了。我还是怀疑——”
诸允爅猜出她的想法,“——怀疑是乎噶尔?”
“虽是猜测……”杨不留眉梢抖了一下,“但这人行踪不定,抓不到他的影子,我总觉得不踏实。”
杨不留手上捧着甜瓜,脸上的表情却拧巴得苦兮兮的,肃王心笑,挨着她坐下,有意无意地把话从正事扯回到琐事上去。
肃王从东海到北境,多年见闻算不上猎奇,倒也有趣。杨不留明显能感觉到,他从东海至北境辗转过后的所见所闻里,心境逐渐变换偏移,她不免感慨,这般颠沛的日子里,肃王没长成一棵歪树杈,也算是一个奇迹。
北境塞外风光把杨不留说得直打瞌睡。她手里的甜瓜早吃没了,可还未来得及洗手,只好两只手掌心朝上搁在双膝,指尖微微蜷着,脑袋一点一点的,身子要歪不歪地晃来晃去。
诸允爅不再说话,只是歪头托腮,打算瞧着她何时能歪到自己身上来,可多看了她几眼便觉得心底泛痒难耐。他忍不住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背后,无所适从地随着她左摇右晃的提心吊胆。
杨不留向左歪的幅度有些大,正触着诸允爅勾着手腕护着她的手臂,整个人一激灵的惊醒,猛地站起身来,然后再腿麻脚软的一屁股坐回去。
她想揉眼睛,攥了攥拳头却发现手上粘粘的,只好蜷着手指拿手背蹭了蹭脸,而后佝偻着敲了敲膝盖两侧,像是无意识地撒娇似的,哼唧了一声,“……腿麻了……”
诸允爅听她哼哼两声又没了动静,抬手轻轻拨开她垂在脸侧的长发,却见她伏在膝盖上又睡了过去。
她这一路颠簸确实辛苦了些,若是寻常姑娘,怕是早便要闹毛病——诸允爅轻轻伏在她耳边,手臂搭在她肩背上,低声道,“不留,回去睡,外面凉。”
杨不留大抵是听见了,但是朦朦胧胧没力气搭话,趴在膝盖上咕哝了几声,诸允爅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听清——屋子里太香了,不想回去。
她这话说得软极了,跟平时的利落简直天壤之别。诸允爅这才意识到她是在撒娇,耳根突然就烧起来,也不知道他在害羞个什么劲。
可总不能把这人摆在这儿睡。诸允爅心里嘀咕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轻手轻脚地把人捞起来抱着,杨不留似乎也是觉得冷,贴近热源时下意识地蹭了蹭。
肃王正气凛然的把杨不留搁在了自己单人房间的床榻上,替她拉上被子,规规矩矩的抱着备用的棉被往外堂的小榻迈步,
本章 共3页 / 第2页 ,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