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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交印卸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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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忙,各地雨情通报占了奏折大半,诸荣暻半垂着眼睑,余光瞄着兵部魂不守舍的那两位,心里暗骂,“这两个急于求成的蠢蛋。”

姜阳以肃王大肆开放北境关口通商为刃,本是一招妙计——他想要消磨尽饱受皇帝猜忌的肃王殿下的气数,而通商一事肃王也确实把谋利摆在了诸般戒备之前。此般筹谋,镇虎军只要随便换个主事的,不出一年就会出岔子。肃王这几年来为此事操心不少,时至今日也已经察觉到通商背后的利益已经逐渐消磨减少,修筑防御工事的长久之计,还是得换一只羊薅毛。

倘若姜阳能沉得住气,抛开一切细枝末节,只抓着肃王开放关口的监管之事不放,再退后一步,让军中无帅的镇虎军暴露纰漏,届时,肃王便是百口莫辩难辞其咎。

可惜,姜尚书心无远虑,脚下虚浮的自己把自己绊了个跟头——千般不该万般错,他不该把叛徒乔唯拖出来说事儿。

镇虎军守着绵长北线,就连洪光皇帝都心怀敬畏,未曾明目张胆的把“通敌谋逆”的帽子抛出来给镇虎军扣上。

莽夫也好匹夫也罢,镇虎军忠骨累累压着境线,真要因着甚么猜忌组团撂挑子不干,北明王朝便当真是半壁江山悬于危岩。

更何况,肃王这心浮气躁的态度也给诸荣暻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心里盘算着拿掉肃王兵权可不是一日两日,还没到彻底翻脸的地步。

想到这儿,诸荣暻甩开满脸的不耐烦,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想再劝几句——

肃王却突然活过气儿来似的,面无表情地在身上掏来掏去,恭恭敬敬的把镇虎军帅印、兵符,连带着那块儿可以调兵的嘲风玉佩一字排开,叮叮当当的摆在了皇帝的龙案上,痛心疾首的跪伏在地,沉声道,“父皇不必再忧虑,儿臣自知有错,还望父皇收回帅印,依律降罪。”

诸荣暻被他这孝儿赌气似的举动气得直乐,一拍桌案,“肃王殿下也知道认错?那你说说,你哪儿错了?”

诸允爅唇角一抽,一副临时起意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不着调的编瞎话道,“兵部户部不是言之昭昭的说我收受商贾贿赂吗?父皇要是觉得不够,宋禄泼给我的脏水我也可以认,搜刮民脂民膏,罪加一等也行。”

诸荣暻随手抓了一本奏折扔在他脸上,被他这混账话惹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连皇家威仪体统都顾不上了,开口就骂,“屁话!你肃王府里贵重的物件儿九成都是朕和你母妃兄长送的,北境的宅子里空的就剩耗子了,贿赂你哪儿了?跟朕耍浑是吧?”

“……”诸允爅心如止水的淡淡望了诸荣暻一眼,又明目张胆的瞪了孟歧姜阳一记,趁着这二人躲避视线俯首不敢抬头的功夫,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抬眼同花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呈递上去。

然后便见肃王“吭”的一声以头抢地,嗡声道,“儿臣曾于北境战事伊始时收到一封监军大人的求助信,无奈因不敢枉顾圣旨,贻误了军机,未曾前往在先,又有与商贾往来,隐瞒父皇在后……儿臣特此请罪,无力担任镇虎军主帅一职,还望父皇收回兵符帅印,降罪于儿臣。”

请罪的话被诸允爅说得字句铿然,一字一个坑的砸在地上。这人挺直了腰杆跪着,神色寡淡地看了呆住的尹银花一眼,而后定住,视线直直地戳着洪光皇帝的脸。

肃王看着皇帝从捧着信件瞠目结舌转而爬满震怒的脸色,不自禁的磨了下后槽牙——早知道他就该多跟杨不留讨教一二,怎么分辨这愤怒的表情究竟是戏是真。

诸荣暻气急败坏的在龙案上猛捶了一记。

孟歧甫瞧见那封皱皱巴巴的信,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阳也纳闷儿,这肃王莫名其妙地掏出一封信是要做甚么?

然而当他二人看清信封上的镇虎军印信,听清此信来路时,两人霎时如雷轰顶,脑袋里“嗡”的一响,耳畔长鸣得什么也听不清。

洪光皇帝阴恻恻地哼笑了一声,酝酿了半晌怒意,“噌”地从龙案后暴跳起来,直接卯着戾气一巴掌把这信纸信封扇在了孟歧头顶。

“孟歧,你监军监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不等圣旨就擅自送信煽动主帅,你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孟歧已经彻底失了魂儿,大惊失色的跪在地上,把头磕成了木鱼,“皇上——息怒笆上……臣怎么敢枉顾圣旨呢?殿下……肃王殿下……这玩笑可不是好开的……殿下为何要伪造书信来诬陷……今日之事不过就事论事……殿下……”

肃王漠然地瞥着他,毫不留情地截断他狗屁不通的话,“镇虎军为免战报出现纰漏,特制印信、空白信纸严禁带出主营,违令者当场斩首,本王从何伪造?再说,对你,有必要吗?若想害你,北境那几位将军哪个不能把你一刀宰了,再回禀朝廷说你为国捐躯,谁会生疑?孟监军,本王实在是好奇得紧,若是本王收了信赶回北境,今日朝堂之上,孟监军打算给本王扣个什么罪名?谋逆吗?!”

肃王这话虽是摊在台面上一清二白的说给孟歧听,可华庭殿内有一个算一个,话音落在耳朵里,都不自禁的一瞬颤栗。

洪光皇帝脸色一青,昨夜被肃王顶撞得躁郁的肝火一下子灼了起来,他哑着嗓子想要开口,嘴唇微张,喉间嗫嚅了一声就顿住,到底是把滚到唇边的劝解囫囵个儿的吞了回去。

肃王很微妙的把矛头对准了孟歧一人,盛怒之下留了皇帝几分面子,没打算把兵部也牵扯得万劫不复。

他知道北境镇虎军容不得猜忌,亦明白皇帝这屡次干涉满心的怀疑,此事没在朝会上当堂对峙,诸荣暻就该清醒,铁血赤忱,淌着尸山血海一路走回来的肃王……似乎彻底被寒了心。

皇帝一时恍惚,沉默良久才想起跪在一左一右叫嚷不止的姜阳孟歧,怒斥着喊来袁扬押解孟歧入狱,姜阳百杖责罚,生死由命。

肃王仍旧跪在原地,如碑伫立。

诸荣暻捏着眉间闭目养神,约摸着一炷香的功夫才长叹一声,起身踱到肃王面前站定。

“朕在这位置上呆的久了,难免多疑……”诸荣暻微微俯身,拍了拍肃王僵硬的肩膀,“方才你说的若是气话,朕便当作不知,兵符帅印哪儿能这么草率的说交出去就交出去——”

诸允爅默不作声地抬眼看着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又望不到尽头似的,把皇帝尚未说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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