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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分道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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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几分无奈,“拓达牵动镇虎军虽是麻烦,但部落争端也是属实,肃王殿下回北境倒无不妥,但东宫那边就……”

雨歇话音未落,宫城御道的方向突然横冲直撞地跑过来一匹赤鬃马,烈马受惊扬蹄,竟直接把马背上的少年人猛地掀了下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岳无衣拧眉一惊,勒住缰绳稳住马车,雨歇眼疾手快,飞身落地捡起那摔得爬不起身的少年人避开踩踏的马蹄,留神垂眸一瞧,居然是嘉平王诸熙。

年少的郡王满眼惊惧,脸上的泪水抹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他扑腾着胳膊,竭力挣脱雨歇的搀扶,重重地跪在马车跟前,带着哭腔朗声高喊,“三皇叔,求求你,劝劝父王,母妃哭了一天……她说,父王要是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诸允爅坐在车里沉默良久,神色黯淡,一动未动。

懿德太子即便不曾自请前往西北,昭王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先以拿捏兵权将他一军,再列举东宫监国以来举国上下可有百姓拥戴的政绩,若不奏效,恐怕还要翻起当初京城乱局,太子坐视的旧账。

东宫已无礼部力保庇佑,户部温如玦又早便另有偏颇,但凡列出诸多无德无才的罪过,两袖清风的寒门臣子本就因着联手商会一事同东宫稍有积怨,一众朝臣倘冒天下之大不韪加以弹劾……届时洪光皇帝是何倾向已难定大局,北明储君之位,难说会花落谁家。

而今懿德太子一力承担,为父用心良苦,无疑是替嘉平王开拓道路最好的抉择。

杨不留握了握诸允爅攥紧了搁在膝盖上的拳头,轻巧地跳下马车,没表露出甚么情绪,只摩挲着诸熙的肩膀,陪这孩子半跪着。

诸允爅心绪翻涌,不知从何而起,也实在不知道该说甚么——朝堂的争斗噬心蚀骨,明枪无畏暗箭难躲,追逐高位的一路绝非坦途,哪怕东宫储君早就落定,然一日君主未易,万事尤无定数。懿德太子在这个储君之位上稳坐多年,避开洪光皇帝的痛处为求稳妥,却也不见得分毫私心无所谋得,丁点儿的贪妄就是双刃,但凡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总是难逃问责。

肃王既曾为一枚兵符远走,东宫如今也恐难辞其咎。

朝堂之上寒凉彻骨,向来问过不问功。

诸允爅叹了口气,妥协地把人拉起来,掸了掸少年人沾了满身的尘土。

“我试试,你别哭。”

肃王一路上满脑子都是踌躇,到了东宫的时辰却赶巧,懿德太子前脚刚挥退了哭丧似的太子妃一众,肃王后脚就破开东宫沉寂压抑的凄苦大步而来,连寒暄见礼都没有,开门见山头一句,“去了西北,你根本回不来。”

“我知道。”懿德太子捡起适才摔落在地的信笺,摩挲着信纸上面被水晕得模糊的“炡”字,觉得这个属于自己的称谓像是久远得难以触及,“昭王隔岸观火,我不去才是无以转还。”他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诸允爅一眼,“为了熙儿。”

提及为父之道,诸允爅一哽,一时没接上话。

“三弟,你我都是皇子,之前拿捏兵符意味着甚么,我知道的不比你少——文思齐旧案被翻,温如玦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些我其实一清二楚,飞雁署再不济,查个文官的行踪还是绰绰有余的。”懿德太子将信纸压在桌案展了又展,小心地递到肃王手里,“皇姐的侍女拼死捎了信回来,皇姐和孩子早都不在了,连封像样的遗书都没有。西北这一战不过是迟早之说,粉饰太平无非是给西北驻军拖延时间,我能做的,就只是在袁扬能担起西北主帅的职责之前,缓和控制这个局势——查明在西北搅局隐瞒的细作也好,上阵当旗振奋军心也罢,这是我最后能做的。”

诸允爅听闻长公主死讯面沉似水,其实早便心有预料。先前杨不留藉由郎七得到消息时,他就觉得长公主在西域只怕凶多吉少,而今得知消息确凿,诸允爅心头一紧,喉间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关切的看了太子一眼,“……是之前罪奴一事的伤吗?”

太子笑了笑,分不清是喜是悲,“当时伤到肺腑,虽然暂且无碍,但现在其实已经治不得,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熙儿求我来劝你,但倘伤不可治——借此之机去西北反倒是……”诸允爅其实在浅略了解来龙去脉之余,对于懿德太子“舍己为人”之举认同占了大多,他皱了下眉,单刀直入地问了一句,“西域来使此行……可与皇长兄为达成所愿有关?”

懿德太子没直说,似有意似无意地跟他打太极,“鹘仁达来与不来,他死还是活着,就连你都以为他是我用以威胁朝局的一枚棋子,更何况父皇呢?与我有关与否,在你们看来都是脱不开干系的不是吗?”

诸允爅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太子被病气缠得形销骨立,眼瞧着半个身子压在土里,看起来甚至捱不过洪光皇帝,他所作所为也许铺陈已久,但他也是自私的,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嘉平王身上,或者更准确些来说,“你保住西域无恙的筹码,是熙儿。”

懿德太子端正身姿,不卑不亢道,“熙儿是嫡长孙,继承大统乃是正道。”

诸允爅眉头越蹙越紧,“可你留他在京城,可想过二哥他……”

“所以皇兄在此恳求三弟,熙儿对你万般敬重,昭王留在京城倘有不轨图谋,还劳三弟府上多加费心。”懿德太子郑重地捞起肃王的双手紧紧握了两下,似是为了断了肃王对于骨血至亲的兄长的残念,“虽说这话由我说明并不妥当,但当初三弟前往广宁路上的险情不假,对昭王,三弟务必谨慎。”

诸允爅掀起眼皮看他,一时没答话。

太子并不急迫,他甚至不需要肃王确切地作以回答,只端着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把如何论断人心悉数丢给诸允爅自己判断,“另外,鹘仁达曾跟我说起过,你府上的那位姑娘,容貌似乎有几分肖似曾经的塔兰巫女——还是当断则断的好。”

诸允爅嗤笑了一声。

这话实在是挑拨着肃王的耐性。

懿德太子执掌东宫至今,待政事仁德端方鲜有纰漏,但待人,太子殿下却尤在挑拨人心之上颇有建树,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

诸允爅适才稍动的恻隐之心登时碎了一地,他笑了一下,分辨不出是何情绪,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话给他,“此行西北,皇长兄不妨祸水东引,把矛头引向拓达,尽管不敢肯定会得以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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