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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嗓间生涩，没有及时问安，于是被他抢先一步。
“嘉禾学士，好久不见……”周衍的神情少有的严肃，证明他现在是认真的。也让燕灵冷静下来，就事论事。“聪敏如斯……可知父皇设立‘公主伴读’的真正用意？”
“陛下是慈父……也是一国之君。”燕灵委婉地言道。
“所以我的女儿就一定要为国牺牲吗……"贤妃从座上站前，云髻上串串明珠流苏跟着摆动，她拖着碧霞云纹团花绣的长裙裙尾，走到燕灵面前。
“母妃……”周衍劝解道。
“好，如果她的回答，真如你所说的，能让我满意那我也就认了……否则，便撤了她的职。新的补上了，我自然还有法子再撤掉……直到我的孝儿平安出嫁为止……”贤妃对周衍说完。还没等回过神来，贤妃已对燕灵提出第一个问题：“嘉禾学士，我问你……陛下要让公主熟记七十三个友邦的风土人情，但公主向来淘气，你打算怎么办？”
燕灵想了想，回答：“孝阳公主虽然淘气但同样聪明乖觉，况且只需记下新罗，百济，越后，这三个国家的风土人情既可。”
“为何？”贤妃问道。
燕灵抬头看向周衍，蹙眉用眼神质问他怎么给自己出了这样道难题。却看见他站在贤妃身后，俊颜一副无奈的表情，薄唇动了动，对自己做了“一切拜托”的唇语。
燕灵见指望不上他，便收回目光，继续回应：“七十三个友邦，排除心有叵测的，内有动乱的，贫苦落后的，值得笼络的只有这三个国家才值得陛下的嫡亲女儿下嫁。”
“那里毕竟是异域，孝儿自有娇生惯养，她怎么受得了那般苦楚……”
“新罗，百济与天宁接壤，越后与天宁隔海相望。文化礼仪饮食也都效仿我国，我想公主学习适应起来并无难事。”燕灵接着回答。
“可是……”贤妃脑海里飞闪而过无数孝阳公主生活不如意的想象画面。
“贤妃娘娘！”燕灵打断了贤妃的忧虑，她在地上扣首，郑重说道：“娘娘，为人师表，我决计不会把公主往火坑里推……若是将来，陛下属意公主婚事不妥，臣女将会以命相抗……甚至……”
周衍此时想到了燕灵将要说的话，神色一时之间也是变了，她说道：“甚至……臣女愿意代嫁他国。”
李贤妃的脸色颇有些动容，“你确定吗？”
燕灵微笑，“臣女确定……不会让公主成为国家的牺牲品。”
周衍听此把她自信无畏的样子看在眼里。此时抛开其他人的目光，他难得能与她对视。是他们自己的错觉吗？目光相交的那一刻，他们彼此仿佛还能够闻见彼此身上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