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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下起雪来。
白晓忙撑开伞去到燕灵身边去,帮她挡雪。
燕灵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拨开地面上的冰雪,拾起地上一小撮土壤,细细观察。良久又起身,用帕子擦干净手,从白晓手中接回手炉。
“主子究竟看出些什么呢?”白晓问道。她想这不过都是些寻常的景色,也瞧不出什么蹊跷。
燕灵见白晓一脸疑惑,便也就解释给她听:“水流对泥沙有分选的作用,这里的泥沙颗粒要比刚刚走来的地方粗,这便意味着这里的水流要更快更足……还有刚刚一路走来,此处遍种水杉,杨树,还有梧桐。但是你发现没有,此处的梧桐,在江的两岸却是呈现北岸枯,南岸荣的景象,这便说明南北两岸的光照等因素反差巨大,将来对堰坝的养护最好也要分而治之……”
“原来如此。”白晓恍然大悟,果然还是主子厉害,已深得女诸葛的身传。也不枉主子平日比旁人多倍的刻苦用心。白晓暗暗想道。
然而此时,燕灵的视线却被远处江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去。视线弥蒙,隐隐见那人戴着宽延斗笠,燕青蓑衣,独自垂钓在江边。但是身量俊挺,气质中带着寻常人没有的清朗,像是一道纯净自若的光。
随着渐渐走近,燕灵望见这位渔翁握着鱼竿的手修长白皙,不动声色停在他的身边。
周衍的余光中一袭风月裙随风飞扬,嗅到了那股芙蓉花木的清气芬芳。他笑起来,俊秀的眉眼间亦是温情,整个人暖若朝阳。
江面上倒影着三人的倒影,随着江水波动着。江面上偶有冰雪随之漂流,潺潺而过。
“七殿下的雅兴倒好,只是这个地方哪里能钓得到鱼呢?”白晓发问。
“谁说我是钓鱼呢?”周衍*地应答道,转过头手扬斗笠的帽檐,那双眼睛微微含笑瞧着燕灵。
白晓意识到周衍话里的意思,倒是颇有些放肆地说道:“敢情七殿下是在钓我们家小姐呢!”
“不行吗?那姜太公不是还钓到了周文王吗?”周衍执干起身,抖落了些许冰雪。转身映入眼帘是蓑衣下的一身白袍,袍上少有纷繁的刺绣,却是能在光线中发现恍惚闪着的零星碎亮,淡雅中透着精致,令人赏心悦目。
燕灵顺着视线微扬起头,见周衍打量一番自己,听见他继续开口说道——
“倒是第一次见你寻常姑娘家的打扮……很好看……”
“七殿下的意思是我穿其他的衣服就不好看吗?”燕灵打趣他。
“自然也是好看的,只是平常见你总是在宅门宫廷,在这天高地阔里心境不同,总归别有一番情致在……更适合你……”
燕灵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另说道:“也是难得会有人能把蓑衣穿成这样风雅的……也很适合七殿下……”
“是吗?”周衍一边思量燕灵的话,一边收杆,顺着一条鱼线便是一跃而起一只肥硕的鲈鱼。
白晓望着那只在鱼竿上活蹦乱跳的鲈鱼,惊喜地说:“这江里还真有鱼呢?”
“鱼?这只是饵而已……”周衍自顾自把鱼儿从鱼钩里解下,“我和这鱼打了个赌,若是等到你家小姐我便放了它,若是等不到便煮了它……现在看来是它赢了……”这时鱼儿直溜从周衍手中溜走,蹿回到水中一去不复返。
见周衍手上湿黏,燕灵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他,见他望着帕子并未直接接过,又补了句:“紫竹帕自是贵重,我自然贴身揣着,便不拿出来寻常用了……”
周衍听了她的话,心情甚好。但是刚要接过燕灵的帕子,却是牵住她的手。神情一变,心疼地柔声问道:“你见过德妃了?”
燕灵点点头。她的肤色洁白,眼眸明亮,神情镇定。手上的凤血镯灼人眼球,突兀非常。
“别人都以为你左右逢源,宠命优渥,又有谁知道你无形中已成为皇族各方势力交锋的磨心……我或许不该见你……”周衍的心情因为一只凤血镯而跌落低谷。
“臣女真的很感激七殿下对臣女的维护……”燕灵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柔,但是难得多了一份真挚。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哪怕是要我帮助三哥上位……也没有关系……”周衍清然言道,他像是在恳求她的依赖。
“可惜,臣女私心并不愿七殿下趟这趟浑水……”燕灵断然拒绝道。
“是吗?”周衍喟叹一声,不再强求,也不是未曾想过她的回答。他接过燕灵的帕子,瞧见她的玉手五指纤细,却倒是听话地把指甲铰了。无形中又是得到了些许安慰。
“这几日想必伤口必然干痒,需得忍耐……这药拿去,化瘀止痒是最好。”周衍一边叮嘱道,一边取出一只描花小瓷瓶与帕子一起递还她。
燕灵接过把东西握在手心里。望着眼前这个人,桃唇轻启,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荆安小解过后回来,只见自家主子临江独立,周衍轻垂着眼帘,像是在赏雪,但是思绪仿佛却飘到很远的地方。灿如星辰的眸子,意外带着淡淡的忧伤。
察觉到身旁荆安的响动。
周衍回过神来,轻瞥了一眼荆安冒冒失失的样子,摇了摇头。只说道:“该走了。”言罢,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爷这就走了?今日不等了吗?”荆安赶忙跟上去。
“她来过了。”周衍简简单单回复了荆安这四个字。
“顾小姐来过了?”荆安惊讶,四处左顾右盼却是瞧不见半个人影,想必是已经走远了,他嘟囔地对周衍说道:“主子在此苦等了数日,就是为了和顾小姐说几句话吗?”
“有何不可?”周衍恢复平素的淡笑,反问道。
荆安一时对周衍的任性而为也是堵得无话可说。
他愣在原地思考周全了,这才跟上周衍的脚步,接着发问道:“爷处事向来黑白分明,不喜地自然不屑一顾,哪怕是江山爷也敢拱手让之;但若是自己看重想要也未尝有得不到的……只是为何单对这顾小姐无所作为呢?”
周衍听了荆安的话,眼眸由浅转深,步子不由自主放缓了些,喃喃道:“哪里是我不想做什么,只是力不从心罢了……”
另一头,白晓默默地跟在燕灵身后很久,终究上前鼓起勇气问道:“主子可知道七殿下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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