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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难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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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会来!”张秀秀终于明白苏贺意有所指了。

“为什么?”苏贺彻底迷糊。

“我叔叔在宜布工作。之前我已经打电话找奶奶确认过了。”

苏贺终于感觉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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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筝吃完晚饭就匆匆回家,张庆生独自躺在家里,不知道情况如何,挽筝心里挂念,着急回去看看。王妈王爸用饭盒满满的装了一盒的饭,千叮呤万嘱咐,说是让挽筝拿回去等着晚上给张庆生做宵夜。

暮色深沉。

因为过年,家家户户的红灯笼都在屋檐上,整个街道灯火通明。打开大门,走上二楼,顺着走廊看出去,屋后鱼池的水被沿池建立的房屋门口的灯笼烘托的如梦如幻,如同醉了一般。

屋里面酒味很重。张庆生睡的极沉。床头灯昏黄而温柔。挽筝走进来,放下窗帘,将窗户略略开了小口,窗外的凉气慢慢渗透进来打在厚厚的窗帘上,顺着窗帘低端的缝隙慢慢渗透进来,略略缓解满室的酒气。

“庆生!庆生!”挽筝叫到。

“什么事?”张庆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回应。

“晚上了,起来喝点粥,吃点饭吧!”挽筝柔声问道。这个男人,会是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吗?以后也会这样,他喝醉酒了,她坐在旁边陪伴吗?

“我头晕的厉害,我不吃了,我要睡觉。”昨日睡得浅,今日又大醉,张庆生体力不支,亟待休息。说完又闭上眼睛。

挽筝浅笑,将晚饭放在一旁。拽过被子准备给张庆生盖上。张庆生的羊毛西装裤因为长时间的积压出现了很多道长长的褶子。

“那也要脱了衣服睡吧!”挽筝皱了皱眉头。这样穿戴整齐的睡一晚上还不得累死。张庆生没有回应,很明显已经睡熟。没有办法挽筝只好自己动手帮张庆生的外裤脱掉,顺便帮他盖好被子。

小时候,父亲应酬很多的时候,有时候也很晚才回来。醉醺醺的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母亲会在旁边给父亲倒一杯蜂蜜水,然后帮他将外衣外裤脱掉,好让他好好的睡一觉。那时候挽筝站在旁边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如今,轮到自己亲自对张庆生做这些事情,突然间感觉很不一样,这难道就是相濡以沫,互为后背的信任?

张庆生接触了外衣外裤的束缚,身体舒服多了。

“好好睡吧!水在旁边的桌子上,一伸手能够拿到。”挽筝婆婆妈妈的叮嘱,张庆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即自动又进入深睡眠中。

挽筝浅笑,拿起张庆生的衣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想着等一会得给他好好熨熨。

“噗”一个黑色的皮夹从张庆生外裤的裤兜中翻过来落在地板上。挽筝拾起来,皮夹内的照片可不就是自己,心里一阵温暖。

那是在茉莉,挽筝正式确定下来与张庆生交往,张庆生驱车带着挽筝去吃饭。环境很优雅,用餐的人也多,张庆生去点餐口点菜,留下挽筝一个人百无聊赖找了本书歪着头打发时间。

早已经忘了当时看的内容,大抵是千篇一律的美容、护肤的杂志,浅显又招女孩子待见。等到听见照相机“咔嚓”一声,抬起头来便看见张庆生出现在面前。

“我特别喜欢你独自看书的样子,很有感觉。”张庆生那时候很温柔的说过这样的话。然后他坐到挽筝的身旁,轻轻的摸了摸挽筝的短发。那时候伤口早已经痊愈,利落的短发已经替代长发占据了挽筝的生活。生活永远是不可逆的,伤疤有好的一天,短发也有再长长的一天,可是心境却难有回去的一天。挽筝看着张庆生,心里不温暖那是假的。

但是漂亮的女人永远不会把赞赏的话太当回事。当时,挽筝没有在意,以为张庆生只是随便说说,所有的赞赏和别人的赞赏也都是差不多的,不能太当真。于是迅速的抛到耳后。想不到的是,张庆生居然将照片洗了出来放在自己的钱夹中。当你被人认真的对待,他对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不感动,反正挽筝是感动了,真切的感动了。

有人说,看待一个男人是否真的在意女人,要看他的钱包中是否有她的照片。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挽筝自然也受这样的流毒,此刻心中顿时融化下来。上天对自己终究是不薄的,这么多年,谁知道最终等待的会是他。

挽筝再看这张照片,心中暖暖的,仔细的看了又看。

钱夹的薄膜和照片之间混入了黑色杂质,如今横亘在挽筝歪头看书的脸上,格外煞风景。挽筝伸出手来,拿出照片,准备好好清理一下。

照片从钱夹中抽了出来,是两张照片。

前面是挽筝歪着头看书的照片,后面也是一个人歪着头看书的照片。挽筝脑袋嗡的一下。

定睛再看,这是一张老照片,由于放的时间长,照片的漆面已经出现了点点白点露出底色。照片中是一个女孩子,短发,身穿校服,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坐在桌前安静的看书。姿势与自己的那张有异曲同工之妙。再看,照片中的女孩眼熟的很,可不就是苹果。

挽筝手脚发颤,照片与钱夹“扑通”摔在了地上。

张庆生并没有醒来,睡得香甜。

整个房间安静异常,时钟表秒针“滴答滴答”作响,挽筝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慌不迭将两张照片塞回钱夹,跌跌撞撞走了出去,颜色已经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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