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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血渍,忽然笑了,春风十里,处处生花。
“害怕吗?”
司辰如婴儿第一次开口说话那般艰难生涩启唇:“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好怕的。”
司辰:“我们去哪儿?”
“哪儿都好。”
暖轿外驱车人赵忠用腹语传来声音:“他们来了!”他在七年前遭人毒哑了的。
棠西握紧手中一尺长的西蜀,她明白短剑和刚刚的声音都已提醒她,外面等着的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嗖”的一声,她已蹿出暖轿,屹立于马车顶上,不惧风雨,神情坚韧。
蒙面黑衣人迅速驭马围住了马车,拉马车的马儿嘶吼一声被迫刹住马蹄。棠西面不改色,一眼计算出明处有十七名黑衣人,人多势众,他们手执兵器各异,寒气逼人。她道:“忠叔,速战速决。”赵忠毅然点头,一眼辨出为首的那个大块头,抄起剑飞刺过去,未得,不得已陷入围杀。
棠西仍立于轿顶岿然不动,手中短剑旋转于掌心,蓄势待发,她决心要护轿内人的安全。
眼下,有七名杀手一齐飞身向马车袭来。棠西看准时机展手放飞手中短剑,瞬间割破五六人的脖子。
棠西漠然:“这招一剪喉倒挺管用。”
其实,适才围击棠西的那七人,不过是在替为首的那个大块头制造暗杀轿内男孩的机会。只是,在他劈开暖轿门那刻就被一把匕首击倒,一招毙命,也是一剪喉这招,倒在一名七岁小男孩手上。
棠西听到大块头的惨叫声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冷哼:“这么多人,竟还想着使诡计。”
司辰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暖轿已毁,暴雨劈在身上,他开始对周遭的所有都感到如此真切,沁入心骨的寒冷刺激他的意识,令他走出戏外,才立时醒悟,原来自己本是戏中人,他的眼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潮水,于是扬起脸,迎着绵密雨幕喊:“棠西?”
棠西低头朝他笑了笑。
至此,赵忠那边也收拾干净了,回头瞥见司辰腿股处有血迹漫延开来......这一路连遭三次截杀,却自始至终无人近过司辰的身,这伤是?赵忠猛地想起庭誉曾言,“辰儿这孩子自小我们便拿他没办法,弄丢了他,他就在原地老老实实等着,每当我和棠儿着急忙慌找回他时,他看起来竟是一点不急,有时令他伤了,他也不哭,有一回仇家拿他要挟我,他死也不从,弄得浑身是伤,伤成那样一声也不吭,你说他这么大气性跟谁学的?别人家孩子也这样吗?”
原来他眼里无泪,是因不知何时已选了流血的路。
马蹄踏过尸身复又行进,可就算林中饿狼也无从知晓,它们吃进肚里的究竟是何人。
果然,雷雨天气,深山丛林,最适合厮杀。暴雨负责冲刷每一丝血腥,狼群负责消灭每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