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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她：“我们每吃一点点，可以吃很长很长时间。”
江援朝没有话，他轻轻拉开旅行包的拉链，看到里面的衣物和鞋袜，眼眶一酸，终究没止住泪水。
他妈爱打扮，每个月他爸寄津贴回来，用不了多久，津贴就会被他妈花在自个身上。
做新衣服，买雪花膏，买皮鞋，买好看的丝巾，就是鲜少给他和弟弟妹妹花钱。
“哥，这棉衣棉裤摸起来真暖和。”
江爱华拿起一件碎花棉袄贴在自己脸上，她眼里泪光闪烁：“这是给我的，对吧，哥哥？”
江援朝点头：“嗯，是你的。”
从大上看，花棉袄是妹妹的没错。
“我好喜欢，哥哥，我好喜欢这件花棉袄！”
秦柠四岁多，都知道漂亮、好看是什么，比起这个娃娃，江爱华这个六岁大点的姑娘自然更知道什么是好看，更能表达出自己对美好事物的想法，然，姑娘和她哥哥一样，鲜少穿到她妈妈给做的新衣服。
兄妹俩，不，准确些，包括奶娃江爱民在内，仨孩儿身上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他们妈妈用自己穿过的旧衣服，亦或是丈夫江东来探亲带回家的旧制服改的，对此，江东来看在眼里，又能什么？
自己长年不在家，留妻子在老家独守空房，并未他教养孩子操持家务，作为男人，江东来深觉愧对妻儿，于是津贴和票证月月寄回家，由着妻子自主支配，好以此抚慰媳妇儿。
再者，回家探亲，江东来虽鲜少看到儿女穿新衣，但也没衣不蔽体，冻着、饿着。
基于此，对于媳妇把津贴和票证多往自身花用，江东来心里无任何怨言。
“棉鞋９有单鞋，哥，这是袜子＼软和鸭……”
随着江援朝把装有衣物和鞋袜的旅行吧全套空，江爱华嘴里稚嫩的惊喜声就没断过。
“声点，夜静了，会被人听到的。”
江援朝带着些许鼻音轻声提醒妹妹。
起来，大梨树通上电的时间已经不短，但江东来的媳妇为了把钱花在自个身上，愣是没让大队上给自家接电，这就使得家里依旧像往日一样点煤油灯照亮。
而像江东来家没接电的拽，在大梨树其实还有十几二十户人家，但这些户和江东来家的原因不同，他们是觉得用电贵，怕花钱，所以宁愿继续用煤油灯，都不同意给家里拉电。
屋里有动静，原本刚睡着没多久的奶娃娃江爱民握着圈圈边揉眼睛，边瘪着嘴喊哥哥姐姐。
“弟弟乖，咱哥在呢，姐姐也在呢。”
把手上的棉衣放到炕上，江爱华抱起弟弟坐在自己怀里，看着哥哥拉开另一个旅行包，下一刻，她搂着弟弟的臂弯不由一紧，红着眼睛，声：“哥，有奶粉，有麦乳精，弟弟有奶粉和麦乳精喝了。”
咽了咽口水，她又：“这个是奶瓶，我有在地头上见翠莲婶子用它给三妞喝过水。”
爸爸以前探亲回家，有买过奶粉和麦乳精，不过，她和哥哥吃到嘴很少，因为妈妈奶粉和麦乳精是爸爸买给她的，只有妈妈吃过奶粉、麦乳精，身体才能健康，才能有力气照顾好好照顾他们。
这些话都是妈妈背着爸爸对他们兄妹的，虽然他们很想很想喝奶粉、喝麦乳精，可妈妈把东西藏起来，他们就算再想也只能忍着。
“十张钱，哥哥，一张是十块，十张就是一百，还有票，哥哥，我们有钱有票了！”
认识钱是江东来一次偶然间在家里给儿子闺女教的，而江东来上学后，又教过妹妹江爱华识字数数，所以姑娘看到兄长从旅行包取出的钱票，睁大眼睛看着哥哥心翼翼地一张张取出随口报数。
眼睛定定地锁在被他全部放到炕上的一堆东西，江援朝红着眼眶怔忪良久，他把那些东西重新归置好，像仓鼠似的忙活好一会，拿着半奶瓶奶回到炕上：“要记住哥的，在外面和谁都不能今晚的事儿。”
把奶瓶递到弟弟手上，江援朝再次郑重其事地叮嘱妹妹。
“嗯，我嘴巴很紧的，谁都不告诉。”江爱华绷着脸儿种种地点点脑袋。
奶娃娃江爱民抱着哥哥给的奶瓶，本能地就送往自己口中，喝了两口，家伙忽然间停住，竟然把奶瓶递向哥哥。
“很好喝对不对？”
江援朝稚嫩的声音微哑，听到他问，奶娃娃江爱民眨巴眨巴眼镜，咧开嘴边笑边点脑袋。
“你喝，哥哥不喝，喝奶奶你就能快点长大。”
江援朝轻捏捏弟弟的瘦巴巴的脸儿，摇头笑笑，熟料，奶娃娃又把奶瓶递向姐姐。
“姐姐不喝，你喝。”
江爱华懂事的把奶瓶塞回弟弟嘴巴里，而后她看向江援朝：“哥，你是谁对咱们这么好鸭？”
奶粉、麦乳精、红糖……她刚看到的那些东西都可金贵了，却有人给他们家门口放这么多，悄悄来悄悄离开，会是谁呢？
江援朝摇头：“不知道。”
静默好一会，他又：“迟早会见到。”
他一定能见到给他们帮助的好心人，一定能！“那哥哥开学要去报到吗？”
江爱华相信哥哥，他们迟早能见到那位好心人，想到即将开学，姑娘不由问了句。
“……”
江援朝抿唇不语，他想上学，可家里的情况在这摆着，若是他去上学，弟弟妹妹该怎么办？
“哥，你去上学吧，我在家照管弟，等哥哥从学校回来，向以前一样教我认字和算数就好。”
哥哥喜欢读书她知道，她自个其实也很喜欢，原本今年九月份她就能像哥哥一样进村，可是爸爸没了，妈妈不见了，即便家里有好心人给的钱，
但弟弟需要人照顾，她和哥哥必须得有一个人留在家，而哥哥已经读二年级，前面考试门门都是一百分，比起她这个没上过一学的，
还是哥哥继续读书划算些，如是想着，江爱华很是认真地稚声：“哥，做饭、洗衣服我都会，还有，我能带弟弟，能收拾家里，等弟弟再长大点，我就牵着弟弟去割猪草挣工分，你就放心上学吧。”
夜空中星子闪烁，叶夏被陆向北牵着手儿走在回家的村道上，她声线轻柔，且夹带着些许酸涩：“你人心是什么呢？人性又是什么呢？”
没等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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