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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女人,抬出去,天葬了吧。”烈涂听见大祭司清冷的声音,于是低着头进入了隔间。看着那个几十年依旧年轻俊美的祭司,他仿佛感觉到了时光的倒流。已经——二十年了啊……自从“她”死后,他已经在这幽冷的深宫中呆了二十年了啊。二十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皇家陵寝到祭台这边来,若不是为了帮那个可怜的少年代班,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离开那儿吧。
恍然间,一股久违的气息涌入了他的鼻腔。这是---血的味道,他曾经,最为熟悉的味道。二十年的麻木与颓废,把那段金戈铁马,长枪浴血的岁月都模糊了,掩藏了。然而,这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武艺还在,心也已经苍老枯朽了。他甚至,没有心情再去哀伤叹惋。他只能,度日如年地等待死亡……这样,就能与她团聚了。
狭小的隔间一片漆黑,常人无法视物,然而他并非常人。
黑暗中,那个女子躺在一张小床上。她的血已经流干了,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裳,然后从床上,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满室的鲜血,却没有血腥味,反而有一丝丝的梨花香。
他看着那个躺在黑暗中女子,她浑身都是鲜血,脸庞却干净无比。那张稚嫩的脸上带着安宁天真的笑容,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他找了一张草席,怜惜地将她裹住,却见她的身旁写了两个个血字,“回家”。
是的,他认识这两个字。他鼻子一酸,竟然掉下泪来。
他以为他的心已经冷硬如石头,却不料他还会落泪。这个女孩,让他格外心疼。他知道,她死的不甘心,死的蹊跷,死的令人惋惜难过。但是他没法管,管不了,也没有心力管。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给她一床席子罢了。这样冷漠的自己,是曾经的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吧。
将女孩放在板车上,他便往外走。
有令牌在身,他很轻易地便出了宫城。
他为那个女孩找了一个很好地地方,没人再会打扰她。天葬的话,人的灵魂也会得到释放吧。
独自走在荒原上,四周一片漆黑,他的心也跟着阴郁起来,只好靠唱歌来驱散心中的沉重。
豪壮苍凉的歌声响起在荒原上,更衬得这荒原无比辽阔寂寞。
忽然,“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他转头,就见三个中原剑客骑马迎面疾驰而来。他自觉就停了下来,看着这熟悉的装扮悲欣交集。
“这行头一看就是西夜王宫的侍卫,问他他肯定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中原话。”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说道。
“我问你,你们西夜王一个月前是不是带回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一个白衣剑客飞身下马,用剑抵着他的脖子问。
“有,不过她已经死了,还是我葬的。”他平静淡然地道,倒让那三个人一惊。
“带我去!”抓住他的男子激动得大吼,剑刃一下便划破了他的皮肤。
“好……”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拨开剑刃。兀自往前走去。阎浮提立刻就跟了上去。
那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心下也警惕起来。
“别的地方葬的人太多了,我怕玷污了她,所以把她带到了这个地方……”他指着一块空旷的高地说道。
那是一片极高的高坡,然而那白衣剑客双脚一点,便已到了上面。
那个他珍爱的,拼命保护的女孩,被裹在一张小小的席子当中,只露出特意被人清理过的干净的脸庞。她在在寒风呼啸的荒原之上,仿佛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着。
他不可置信地拖着脚步靠近,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然后忽然瘫坐在地,他吸了吸鼻子,想要强忍住泪水,那泪水看似被逼回去了,但是下一刻,就像溃堤了一般,以更猛烈的形式,哗哗地落了下来。
先是无声地啜泣,而后变成悲痛的呜咽,然后有一根弦好像崩断了,“啊!!!!!”,他仰天长啸一声,便扑倒在她身上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悲切,被风撕碎;他的眼泪,被月凝结。 月光之下,荒原之上,死去的女孩和悲痛的男孩,成为在场三个人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记忆。死者长已矣,生者奈若何?
突然,女子把剑指向烈涂,逼问道:“她临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我不知道,我进去时她已经死了……但是,去抱她的时候她在旁边写了两个字,‘回家’……”他沉静地道,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含了同情与叹息。
“浮提,浮提,”男子叹了口气,走上前,刚想安慰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回家,回家,小丫头要回家。对,我们回家,回家……”他抱着那具浑身是血的尸体,用披风将她裹住,慌不择路地上马,挥鞭便往边境冲去……
两人大惊,不想他竟会失态至此,也慌忙追了上去。
失神地看着那三人离去,他扯出一抹苦笑,心中五味陈杂。
然而不一会儿,“踏踏”的马蹄声再次响起,那个清冷如雪的女子骑着马又返回来了,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竟然比这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我?什么人也不是,不过是个失意人罢了……”他有些惊讶她的问话,抬手指了指自己,不无嘲讽地道。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今天的事多谢了。那孩子是个苦命人,今天的事请务必保密。”那女子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掉转马头,在马背上回身对他说道。她的语气里有恳求,但更多的是威胁。
“好。”他抬眼直视她,认真地回答。他并不怕这种威胁,但是他愿意为他们保密。
风突然猛烈起来,整个荒原又似乎只有他一人了。心底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快要压制不住了。
回到城中,他没有回宫,而是粗鲁地推开一家酒馆,提起一坛酒,便喝水似的往嘴里灌。
“人生得意须径,莫使金樽空对月。”苦笑一声,也不顾店小二怪异的眼神,他开始边笑边喝,喝着喝着,那笑也变成了哭。在灌了七八坛酒之后,他终于消停了下来。
一醉解千愁。却不知,在醒后,他即将面对的,是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
烈涂是被冷水泼醒的。
“兰溪!”刹那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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