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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羽觞走去。
一步一步,步步铿锵。
恐怕此时,比她更为震惊愤怒的便是付小林吧。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小林在收到那张字条时的欣喜,纵使他病情未减,咳嗽不断。
一刻钟前,他还兴趣盎然地对她说:“小音子,依荷主动约我了!她主动约我了!”
所以她才疑惑,因知片刻前容玦刚刚出门,看样子应是去小林字条上的地点,心中隐约有不好预感,才尾随跟去,熟不知等待他们的却是如此真相。
洛羽觞,你真狠!对席城空是如此,对赤泽是如此,对小林亦是如此!
付小林走至离羽觞一丈才止步,脸庞浮现出旁人从未见过冷峻神态,缓缓地,他开口:
“你是依荷,对吗?”
她眼中浮现一抹轻蔑,轻摇羽扇:“你刚才没听清吗,你的依荷,从三年前就死了。”
“哦,所以这三年,你一直都在骗我。”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连容玦都听不清晰。
“嗯。”
听她如此回应,他血气上涌,向她步步紧逼,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捏住她的肩,厉声道:“把依荷还给我!把我的依荷还给我!”
“还给你?凭什么,”她再度嗤笑,“凭你把她买到窑子?你可知,我尚未出现的这些年,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小林瞳孔微颤,似是讶然不解。
“她被你买至风雅楼,日日饱受凌辱;她性子本柔弱,经不起那些逛窑子的客人的再三挑逗,一心寻死,因相貌姣好,被安婆一再制止。哼,安婆那样的人,怎会放过这样一棵任意驱使的摇钱树?安婆令她应付更多的客人,如若不从,便用板凳打她。她身上数以百计的淤青伤痕归根究底都是拜你付小林所致!怎么,你还想学那些嫖客捏碎她的骨头吗?”
小林猛然松开双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膝跪起。
“所以,三年前,我感知到她的绝望,来到这,找到她。她知道,我想要的是她的皮囊、她的驱壳,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说,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倒不如魂飞魄散地死去。你说,这样一个将死之人的‘献身’,我怎能忍心拒绝呢?于是,我变成了她,拥有她的记忆,一步步将自己逼至高位,将曾碾压过她的人一一报复;丝箩第一舞姬,这名号当真响亮呢!这本是她应得的,到最后竟由我来实现,小林子,你说,是不是天意呢?”说着,她俯下身,用手支起他的下巴,手沾的竟都是泪。
“洛羽觞,你别再说了!”伏音跑至小林身侧,拿开羽觞的手;小林则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任凭两人推搡。
“为什么不说?我就是要告诉他,依荷自被他卖到那里就不再吃什么紫米糕了,因为她怕了;告诉他,依荷到最后都不知道卖她的那个人是谁,更无从谈什么原谅了。”羽觞冷笑,转而又对紧盯棺木的他道,“付小林,她临死前都没提过到你半句,有些罪是一辈子都赎不清的。”
他听到凄厉的话语响彻在自己耳边,句句戳心,字字泣血,脑海中又浮现那个乖巧的身影。
她说,小哥哥,你做的紫米糕真好吃。好吃?
那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吃到紫米糕,也是她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