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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魏崇辉躲在一人身后,偷窥着被羁押走的柴八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另一侧,两个人穿着大褂,戴着礼帽,帽檐都压得很低,关注着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人对另一人低声道:“快回去报告寨主,我在这里盯着。”那人点头挤出人群。
柴八将觉得进局子倒是没什么,这地方他常来常住,一路上只是心疼着那五十块大洋,对于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他特别后悔没有先去找熊和小达把钱还了,可是又一想,若是他先去找了熊和小达,那一定和捉拿他的警察打个照面,到时候拿贼拿赃,自己更是有理也说不清。
柴八将进了牢房,跟进来两个面生的胖警察,掏出法棍就往柴八将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质问:“东西呢?”
柴八将被人无缘无故扣了屎盆子,心中憋屈,更是嘴硬,骂骂咧咧。那俩胖警打累了,见柴八将趴在地上没了反应,冲柴八将身上啐了口口水,活动着肩膀出去了。
柴八将满脸是血,趴在地上,骨架仿佛被打散了一般,有气无力苦笑着说:“谝了吧。这是杀威棒么……”
柴八将浑身酸疼,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趴在地上,昏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柴八将被人晃醒,他轻微shenyin一声,只听有人说话:“八将,你没事吧?”
柴八将翻过身子,看到面前的王明。
牢房外面点着一盏灯,灯光昏黄,照在王明脸上影影绰绰。柴八将努力的冲王明笑了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八将没了说话的力气,摇了摇头。
王明把柴八将抱在床上,回到牢外端着一碗白粥进来,一边喂柴八将一边说:“你是不是又偷人家东西了,早告诉过你,找点正经营生做,也不至于这样。”
柴八将觉得两瓣嘴唇张合都累,也不回答王明,只是惨然一笑。
王明喂了小半碗,柴八将一声咳嗽,白粥从嘴角流出一些。王明皱着眉直摇头,说:“明儿个我给你买点膏药和跌打酒来,等你出去以后再去看大夫。”
说完,把粥碗放在地上,离开牢房。
柴八将也是仗着年轻,皮实,王明每日趁下班,都会来牢房送一些饭菜,帮着他擦一些跌打酒,柴八将恢复的也很快。虽然浑身还是说不出的疼,但是勉强能够行动了。
柴八将进牢房的第二日,王明又重新问起东西的事儿,柴八将想了一下,只是咬死自己被人诬陷不知道,没有诚实相告金雕的事儿。
警局那边重新搜查了柴八将的家,各个典当铺以及黑市。关键是,之前那个报案人在抓了柴八将之后便没了下落,后续也没有人失物招领再来报案,警察局的人就怀疑有人报假案,但是人已经拿了,又搜刮出来五十块大洋,这笔买卖不亏本,也就没人再追究。
在王明的周旋下,警官觉得这后生关着也是浪费粮食,而且这案子很有可能是假案,就让王明把柴八将放了。
柴八将问到:“那我那五十块大洋呢?”
“能不缺胳膊少腿的出去就不错了,还惦记着钱?”王明说。
柴八将心里气儿不顺,嘀咕道:“挨格兰的东西,白打了我,还把我的钱贪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哪来的钱?”王明一边帮柴八将办手续一边问。
柴八将揉着自己还在疼痛的肩膀和手臂,说:“我说是我赌博赢得,你信么?”
王明白了柴八将一眼,说:“赢这么多?你可拉倒吧。你要有这手艺,还至于上街偷东西?还偷得邻里街坊都知道?”
柴八将也不言语,他赌博的本事,王明并不知晓。
办好手续之后,王明给了柴八将俩烧饼,连着之前买的膏药和跌打酒一并给了,把人打发走。
柴八将啃着烧饼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已经快要正午。进了家门,刚把东西放在桌上,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阵呛鼻的气味,柴八将睁开眼,一个人正拿着熏香在自己面前来回晃。
柴八将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双手被人捆着,全身吊起,挣扎了两下,身子只是在空中微微椅。柴八将观察了一下周围,自己似乎是在一个破庙之中,除了拿熏香把自己熏醒的人,屋子里还有或坐着或站着十几个人,破庙的泥胎神像下,坐着一个人,手臂上的刺青一直到脖子,十分明显。那人旁边,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那人胸脯起伏,似乎还有气儿。
身上有刺青的壮汉问道:“后生,我驼牛寨和兴化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赶紧把吃了的东西吐出来,不然你的下场就和这人一样。”
柴八将虽然身上疼,但是脑子还好使,兴化帮的名字他听说过,是太原府本地的一个帮派,混混打手居多,他虽然是个偷儿,但是遇到帮派之人,还是会避而远之,那人说他是兴化帮的,这从何谈起。柴八将听那人说自己是驼牛寨的,听口气应该排行不低,问:“你是驼牛寨的?你可是寨主江峰?”
那人大笑了一声,说:“知道我的大名就好。东西呢?”
柴八将还没开口说话,两个帮众拿着木棍,开始在柴八将身边转悠。柴八将看着地上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人,脑子转的飞快,嘴巴开始不利索起来,道:“大……哥!江……江大哥!你误会了,我根本不是兴化帮的人啊!”
江峰一挥手,柴八将面前的一个帮众挥起木棍就要打,柴八将大喊一声,赶忙制止!
“江寨主!我真不是兴化帮的人,我是被诬陷的。你有见过自己帮众诬陷自己帮众进班房挨揍吃牢饭的么?”
旁边一个帮众俯身在江峰身边耳语了两句,江峰问:“我手下说,有人报案警察搜查你家,而且我们包东西的黄布是在你家门口发现的。”
柴八将笑着说:“江寨主!您想啊,那块黄布如果真的是您的东西,那它出现在哪都有可能啊!我就是个倒霉蛋,黄布出现在我家门口,那东西就是我偷得,那要是黄布出现在这破庙门口,难不成还是山神显灵了么?”
江峰冷笑了一声,说:“你可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柴八将认真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原本指望江峰能够说出金雕是干嘛用的,江峰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把这怂弄醒!”江峰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