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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那旅客的身边的女人嫌他挡路，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柴八将伸手去掸了掸那人身上的土。
那人白了柴八将一眼：“后生，看着点路。”说完，拉着女人快步上了火车。
柴八将回敬了那人一个白眼，上车找到约瑟夫他们的座位，从兜里掏出两张火车票，递给温青。
“你怎么搞到的？”许婷十分惊讶，约瑟夫笑盈盈的没说话。
“查票！查票！”
一个声音在柴八将身边响起。
柴八将把票掏出，刚一抬头，和身边站着一个警察撞了个对脸。柴八将露出惊讶的神情，那警察也安静了。
是王明。
“王……王大哥……”
王明皱着眉看了看柴八将，又扫了一眼座位上的四个人，其中有三个，瞧模样就知道是谁。警署已经把三个人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他怎么会忘。
“怎么了老王？”车厢另一侧的一名警察见王明没出声，大声问道。
王明的眼神分明已经认出了几个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道坏了。魏崇辉和温青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王明看了看柴八将，回答：“没事儿！你那边检查完了么？”
“快点，车快开了。”
王明叹了口气，拍了拍柴八将的肩膀，道：“照顾好自己。”
柴八将点了点头。王明转身，准备下火车，突然火车冲上来一队士兵，高声道：“重新查票，把通行证也准备出来。”
王明急忙道：“长官，这列车已经查过了。”
为首的军官狠狠扇了王明一耳光，道：“用你废话？”
这一次，连同柴八将也慌了。通行证只有一张，两个人的。约瑟夫打眼一看就是洋人，他的身份就是通行证。温青和魏崇辉只有车票，若是查到没有通行证，身份暴露是肯定的，连着柴八将和许婷也得遭殃。
柴八将看着车厢两侧，一边是自己不认识的警察，另一边是背着枪的士兵，柴八将冲许婷努了努嘴，意思是一会儿跳窗户，兴许有活路。魏崇辉和温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魏崇辉拄着拐，跑是跑不了了。温青握住魏崇辉的手。
那军官刚迈出一步，远处传来枪响，那军官停在原地，骂道：“挨格兰的。叛党怎么就杀不完？”说着，带人匆忙下了火车。
一声很长的鸣笛。王明冲柴八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也下去了。
火车咣当一声响，缓缓的开动。
站台上，一个乞丐疯疯癫癫的敲着破碗，嘴里用太原话唱着莲花落：“柳巷的市趁热闹，做买卖的人可真不少，张大爷拿着一筐大红枣，拉开腔调喊声高，哎！快来买是快来挑，俺家的红枣真是好……”
唱的是柳巷的繁荣和热闹，他已经疯癫了，哪里知道满城的风雨与疮痍。
火车驶离车站，众人耳边除了车轮碾压铁轨的声音和站台上乞丐的歌声，还有远处断断续续的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