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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枫躲在破屋的角落,掩面捂耳,冰凉的泪水从指缝中溢出,他在啜泣!
“滚出去,这是老子的家!”
“好啊,你这个烂酒鬼!成天就知道喝酒,一点也不为这个家做哪怕一丁点贡献!就知道喝酒H死你!你这个混蛋!”
“我叫你滚出去!”
门虚掩着,吵闹声和哭喊声可以很清晰地传进屋内,利刃一般刺在夜枫的耳膜上。
夜枫一个人依偎在黑暗的角落里,极力压低自己的哭声,他不想自己的哭声使门外那场争吵更加激烈。同时,他也一直在心底提醒自己,做一个坚强的人!不管生活如何打击他,他都不能认输,不能跌倒,不能服软!因为生活从来不会同情弱者,弱者只能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吵闹声渐渐熄了下来,黑暗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夜枫愤恨老天给他的生活,愤恨这样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庭,更愤恨他是一个没有能力改变现状的旁观者。
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村子!离开这片阴影!
夜枫从黑暗中站起身来,拳头狠狠砸在了冷硬的墙壁上,几缕血丝从指骨伤口处流淌下来,在黑暗中泛着触目惊心的暗红!
吵闹声停下,屋外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夜枫攥紧了流血的右手,俏脸上呈现出一抹冷漠和坚毅。
轻轻推开了门,一股浓郁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夜枫不顾一切,几个箭步冲出了房门。
夜枫像个疯狂的野兽一样一路狂奔,止不住的泪水流苏般向后抛飞而去。
渐冻的河水迟缓的流动着,深秋时节的寒气已经深入河水,不出一个月,这条护村河就要固化成冰,迎来它的冻结期。
一个倔强的身影跪在河边的冻土上,膝盖被石子咯得生疼,这样也许能减少些微内心的痛苦。
面色苍白的男孩脸上泪珠不争气地滴落下来,他终究无法压抑内心的情感,霎时,像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婴儿似的,嚎啕大哭!
渐渐地,哭声化作喊叫,痛苦的喊叫又化为无奈,化为伤感,最后变成了愤怒!
“我江夜枫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们,离开所有人!啊!!”
夜枫仰天长啸,外界空气冰冷,他浑身却已热血沸腾,他对着河水宣泄,这也是最后一次,宣泄他对这个世界的愤怒!
夜枫咬紧牙根,愤怒摧毁了他心底最后一道闸门,激发了他反抗命运的决心,或许,这将会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父亲在木板床上酣睡,母亲在昏黄的油灯下织布。
夜枫早就对他们失去了信心,他也从不相信他们会和好,这是一个畸形的家庭。他今天算是受到了尽头,他要打破生活这把枷锁,去寻找新的生活!
夜枫没有流露出太多感情,因为母亲做过一件错事,一件夜枫也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她的事--三年前,母亲和邻村的一个裁缝跑了!
两个月后,母亲狼狈不堪的回家,一回家,首先不是道歉,反而是对父亲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打得对方头破血流,夜枫竭力劝架,终是无济于事。
从此,两人虽在同一屋檐下,却时常稍一看对方不顺眼就一顿辱骂,大多数时候辱骂会升级为拳打脚踢,打得彼此见红方才停手,丝毫不顾及夜枫的劝阻。
这样畸形的日子挨到了一年多,夜枫从此心灰意冷,心性也逐渐变得强硬起来。
夜枫走进里屋,他相信母亲的余光瞥到了他,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母亲也同样选择了沉默。
看到鼾声不断的父亲,夜枫脸上现出一抹厌恶与痛苦,他默默地帮父亲盖好被子,转过身睡在了紧贴墙角的一张床上。
夜枫的家不大,几丈见方,三人的床铺分开列在三个地方,夜枫的床铺被他移到了墙角。即使面对冰冷的墙壁,也比面对死气沉沉的父母要好得多。
宁静的夜晚,夜枫静卧在床铺上,面对着墙壁,面无表情,思绪万千。
屋外冷风呼啸,从破旧的窗纸缝中趁机而入,使夜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努力裹紧自己的被子,浑身瑟瑟发抖。但与以往不同,此刻他的心是热的,是清澈的,他已经有了目标,他要冲破命运的牢笼,夺得自己想要的人生!
清晨不知不觉到来,夜枫缓缓撑开了眼皮。朦胧中他看到一个身影从木床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迈出了木屋。
夜枫的父亲去工作了,他在木工厂工作。每天早早起床去上班,中午就在那儿吃工饭,晚上拿着现结的工钱到酒馆买一瓶劣质酒一路喝到家。
印象中,父亲从没给这个家做过任何贡献,他所有的工资都花在了喝酒上,这也让夜枫从骨子里瞧不起他。
夜枫的母亲还在睡觉,昨夜她一直熬夜织布,半梦半醒中,夜枫看到窗外的月亮已经没入林中母亲才熄灭了油灯。
自从夜枫母亲和他人私奔之后,他就一直努力靠自己赚钱,自给自足,从来不向这个家索取一分一毫,直到现在,他十岁了,亦复如是。
但过早的独立是要付出代价的,夜枫自从三年前就品尝到了这种代价。那时他还小,才七岁,没有办法干一些重活,只能走街串巷,在路上、在一些工厂的周围捡拾一些细小的零件铁屑赚取微薄收入。
这些也就勉强能够支撑夜枫的早饭和晚饭,夜枫的午饭是要靠帮人挖煤解决的。
每天一大早,顶着夙夜的星辰,夜枫穿过寒风,走到环境脏乱差的煤矿上,从领队那里取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木筐,然后背着它去挖煤。五筐煤一个铜币,而夜枫需要赚到三个铜币才能够吃饱中饭。
当然,夜枫午饭从来不会吃饱,只吃七分饱,他会留下一个铜币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到现在为止,夜枫已经存了五百铜币,铜币过多,他都换做了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一百铜币,一直都被他带在身上。
自从他九岁开始后,他就不再挖煤和捡破烂,而是去砍柴了。
也许是上天对他悲惨家境的怜悯,夜枫虽然才十岁左右,力气却是比同龄人大一两倍,这也使得他才九岁,就有足够的能力去村子附近的包子山砍柴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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