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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邯寺,浣水邯山,即名浣邯寺。
时间已至腊月,严冬的细雪已经洋洋洒洒地飘落,黄绿色的大地被慢慢裹住,最终变成一望无际的白色。
庭院里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光秃秃的树枝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细雪。
禅房里烧着红彤彤的炭火,把房间烤得热乎乎的。
可是大多的僧人却在庙里忙上忙下,无暇顾及那温暖的炭火。
“这几天是怎么了?大家都好忙啊。”小戚抬起头看向南天斐,眼底带着好奇。
他温柔地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其实没什么呀,就是有贵人要来了。”
“什么贵人?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来啊?”
“记得上次有个官员来寺里烧香拜佛吗?他是巡抚大人,大赞浣邯寺,还未寺庙题词,修缮庙宇,今年年底,大人又要来了。”
小戚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是被方丈收养的弃婴,已满十六,在浣邯寺长大成人,一直到现在,这里就是她的家。或许是女孩子的缘故,庙里的僧人对她极好,从未动过邪念,大小事务,都会帮她做着。
“那你们继续忙咯,我去走走。”说完,她便蹦蹦跳跳地走出寺门,一直走到浣水旁边。浣水只是一条小溪,大约两丈宽,水深只有两三尺,一座小木桥架在上头,清澈见底,尤为清冽,河底铺着一层鹅卵石,被流水冲刷得极为光滑,
小戚蹲下身子,将手探入水中,天寒水冷,冰冷得刺骨,可她却毫不在乎。河面上原本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因为僧人要用水,河面上的冰也就一直被敲破。
小戚用手捧了水,喝了一口,冷冽甘甜。然后,她沿河而上,上面有一个小水潭,水清而深。
忽然,她看见又一个黑影闪过,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入了水里。那人一身黑衣,没有穿着僧袍,不是庙里的人。
她看向水潭,水面上泛起圈圈涟漪,她映在水中的倒影随之波动。不知道那人掉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你是谁啊?你有东西掉了。”小戚喊道,那人已经走远了,消失在树林里。
次日。
南天斐往炭盆里加了一块炭,把火烧得更旺了,小戚的脸庞在炭火的烘烤下,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巡抚大人来了,你不过去吗?”小戚偏着头问。
“不去了,师兄弟他们在诵经就好了,”他也偏头一笑。
“这样啊,你不喜欢诵经念佛,为什么还要当和尚?”这个问题,她不止问了一次。
“不喜欢,也要做的事可多了,每个人都是命运的玩偶,即使身不由己,你还是要去做,懂吗?”
“可是,不喜欢做的事不要去做就好了,怎么还要……”小戚鼓起腮帮子,有些不开心了。
“行了,”南天斐打算她的话,“我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小戚应了一声,然后离开他的禅房,路过大殿的时候,她惊呆了。
偌大的寺庙一片寂寥,这份安静中藏着潜在的危险。大殿里,诵经声越来越小,师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师兄,方丈。”小戚呼喊他们的名字、摇动他们的身子,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下,她摇不醒一个人,大殿里,死一样的安静,唯一听得到的,是小戚的哭声。
她提起一个灯笼,跌跌撞撞地走向南天斐的禅房。天空中的银月,洒下皎洁的月光,与素白的雪相应成趣。
小戚看着那扇虚掩着的门,推开了它,他不在。
“天斐,你在哪里?我好怕!”她无助地哭喊,悲伤、恐惧,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一个女孩子,又能做什么。
滔天的大火燃起,成了夜里最闪耀的东西,她跑向后院,看见了南天斐手里的火把。
他也看见了她,没说什么,继续放火。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羸弱老实的、把她当作妹妹来对待的人会是这场谋杀的凶手。
“为什么?”她终于撕心裂肺地质问他。
“这是最肮脏的东西,等你知道它们的真面目,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为什么。和你说不清楚的,我会把你送到一户人家,将来嫁个好人家,就这样吧。”他收起了笑,冷漠地说。
“可我就是不懂,你究竟做了什么?”
“昨天,你在水潭那看见的人是我,掉在水里的东西,名为寒血散,是我故意丢的。那是一味药,但也是毒药,摄入过多,血流减缓,心跳骤停。一连五天,我都去投药,所以我刚刚把你带着身边,让你烤火,给你热茶,你是无辜的,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