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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不过这次来的不是钟慧云,也不是狄秀梅,而是另一个瘦瘦的护士,看上去二十出头。
“你好,该吃饭了。”她走到我面前说道。
我脑袋一仰,倒在床上,口中说道:“我不吃你送的饭,请换钟护士来。”
“钟护士她有事,谁来送饭都一样,你快吃吧。”
我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你拿走,我不吃。”
她又劝了几次,我毫不理会,肖士有点无奈,只好拿着食盒离开了。
这次过了一个多小时,钟慧云才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她打开门的时候,我看到外面没有其他人,心中暗喜。
“你怎么了,为啥一定要我给你送饭,你才肯吃?”
我说:“别的人我不熟悉,吃不下。”
钟慧云扑哧一笑,“你这脾气还有点怪,好了,快吃吧。给你加了鸡腿。”
我这才端起食盒,快速吃了起来。
其间钟慧云一直看着我,我吃完饭,喝了口水,说道:“护士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钟慧云迟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抓着她的手,看着她说:“那你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吗?”
钟慧云眉头一皱,我双腿一伸,压住她的两条腿,立即抓着她的两只手,并在一处,腾出一只手来,从被子底下抽出一块布条,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实施这些步骤的所有细节早已在我的脑海里过了好几十遍,做起来也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
“你要做什么,为何要这样对我?”钟慧云满脸怒色,虽然极力挣扎,却还是被我绑住了两只手腕。
我用布条塞住了她的嘴巴,又将她的两条腿绑住了。
钟慧云一双大眼睛瞪着我,“呜呜”地叫着,也不知是让我放开她,还是在骂我。
我从她的护士服口袋里拿出钥匙,对她说道:“护士姐姐,感谢你这两天对我的照顾,但我不能被你们囚禁在这里,我要走了。”
说完,我走到门后,刚要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念一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护士姐姐,借你这身衣服一用,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我把手伸到她护士服的衣领处,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钟慧云眼中的怒意更盛,我一边解纽扣,一边向她道歉,钟慧云却毫不理会。
将她的护士服穿在身上,我见她眼中泪水莹莹,竟然莫名地,心里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钟慧云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但是言谈举止都显得温文尔雅,温柔体贴。
若不是这个地方限制了我的自由,我还真想跟她多相处一段时间。
穿好护士服,我再次向她道了声谢谢,将护士帽戴在头上,转身将钥匙插进锁孔,缓缓打开了门。
这次的门外果真没有出现身穿白大褂的人。我出了门,将钥匙扔在门口,快步向最近的楼梯口走去。
到了楼梯口,我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是医院的负二层,这地方通常不都是停尸间吗?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踏上了楼梯。
虽然坐电梯能快一点,但是坐电梯的话,被其他医生碰到了,就逃不掉了,相比之下,走楼梯比较稳妥。
就在快接近一楼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止一两个。
我心中一急,只好转身下楼,来到了负一层。
本以为他们是去负二层的,谁知估计错误,那几个人也来到了负一层,不得已,我转过身,向负一层的另一边走去。
因为身穿护士服,并且他们就在我身后,在长长的楼道里,我只能尽量放缓脚步,以女性走路的姿势向前走。
一个大男人要以这种方式走路,还不被看出来,估计是很难的。我怎么走怎么别扭,完全不得要领。
果然,片刻之后,我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哎,前面的护士,等一下。”
我强装镇定,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走了两步,就听另一个声音急促地喊道:“抓住她,她是个假护士。”
这下我成了惊弓之鸟,再也顾不得其他,撒开脚步向前跑去。
半分钟之后,我跑到了楼道尽头,却绝望地发现,这是个死胡同,没有楼梯口。
慌忙之中,我看到旁边的一个房间门虚掩着,便顾不得其他,冲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低着头喘了口气,我看着自己腿上带着条纹的裤子,有点哭笑不得。
一个护士,怎么会穿着才服的裤子?慌乱中的我竟然忘了这茬。
这时,镇静下来的我猛然发现,自己处在的这个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停尸间!
冰冷的气息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里气氛诡异,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被困在这里,还不去待在那间专属病房,起码那里还有活人的气息。
看到这里摆放着的数十个停尸床,想到半年后的自己也许会躺在这里,我就心生绝望,少了些求生的意志。
这时,我又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离我不太远,我蹲下身,躲在一张停尸床后面静静地看着,一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我前面不远处慢慢地走着,我看到他也穿着白大褂,想了想,便摸到了他的身后,快速上前,左手抓着他的脖子,右手捂住他的嘴。
他眼含惊异之色,极力挣扎着,但由于身材瘦小,力气没我大,片刻之后就停了下来。
我说:“我问你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知道吗?”
中年人点了点头,我问他:“这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他说:“没有,现在就我一个。”
我又问道:“你们停尸间通常来拉尸体去火化的车停在哪里?”
停尸间既然在负一层,那就肯定有别的通道来运送尸体,这一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中年人伸手向前一指说道:“在后面。”
“那好,我们一块过去。”我拉着他走了过去,看到前面有一道门,不过是锁着的。
“快把门打开。”我催促道。
“你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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