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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们门派的那些老家伙都死在了阵里,你也跑不掉了。”女子说完这话,也不由得玉容微变,苍白的脸上露出短暂深藏的血红光晕,让人知道她的情况也不是那么正常。
“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样也好过被你利用。”川溟冷笑道。
本想觉得驻留在这里的宗派高层可以对付这个狐妖,没想到这里的几个长老在大意下,竟然被这个狐妖引入毒阵,反而全军覆没,而他也没有逃生,又被狐妖给堵住。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个狐妖做了什么,竟然利用阵法的力量,可以短暂的制止他使用空间转录符。
还好,这个妖狐在之前也遭到了重创,让他不至于绝望。
“我真的对你没有企图,你怎么就不信我呢?狐妖一下子变得深情款款,一副怜爱委屈的模样,轻声柔语:“你救了仙儿,仙儿怎会恩将仇报,仙儿只是想要你好好陪陪我,这么多年仙儿一直待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还时而担惊受怕,生怕落入其它妖兽或是人族手里……”
川溟冷声一笑,道:“妖魔害人,你身为妖兽,怎么可能会这么单纯。况且你之前还杀了我那么多的师门长辈,你觉得我们之前还可能做朋友吗?”
“那还不是弟弟你把他们引来的,如果不是弟弟想要逃跑,把他们招来,他们还想要杀仙儿,仙儿也不会为了活命把他们引入毒阵。”
“你们妖兽到处吃人,在外面,每天都有普通百姓被你们妖兽吞吃,普通人早让你们这些妖兽害得哀鸿遍野,悲惨无数。你们妖兽害人,难道不该被杀,明剑道斩妖除魔,保护普通百姓,见到妖兽难道不该出手?”
川溟寒声冷语,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那么多的同门和长老被杀,他心中就是怒火万丈。
这番话已经完全表达川溟和狐妖女子的仇敌般态度,甚至因为妖族吃人害人的角度,让川溟站在了种族大义的至高点。
却不料这番作态,说出的这番言语,令得妖狐女子前所未有的激动,一改之前的楚楚可怜,冷声道:“哼!你知道什么。我们妖兽是吃人,甚至一些妖兽嗜杀的妖兽还喜欢杀人。但是,你们人类,不也是杀妖,吃妖?甚至你们人类修士为了炼制丹药法宝,神兵阵法,杀妖取丹,抽魂拨筋,连一些牙齿眼珠都要挖走……到底是谁更残忍?谁更像妖?”
“我们妖族,好不容易开启灵智,吸收天地精华,强大自身,从未想主动害人,是你们人类将我们妖族普通同族豢养,杀害,甚至做成一道道食物,送上你们人类的餐桌,难道还不许我们族人报复?同样都是生命,同样都生活在一个世界,凭什么你们人类可以杀妖吃妖,就不许我们妖族杀人吃人?”
“万古之前,你们人族甚至连一些猪狗都不如,被其它种族任意残杀,豢养……现在你们成了气候,就同样这么对待其它种族吗?”
狐妖女子言辞切切,句句都充满悲切与愤怒。
说实话,狐妖女子这番话,带给了川溟深深震撼。
或许是这个话题触及到了狐妖女子的内心的痛苦,所以她褪去了之前的娇美妩媚,魅惑勾魂,变得冷厉,激动,乃至怒火悲愤。
在川溟十几年的人生阅历中,妖族一直都是人族不死不休的敌人,武修若见妖族,必然要为民除害,他从未觉得杀妖有什么错,但现在妖狐女子的话,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冲击,让他贯彻了十几年的理念为之动摇。
修道者,不论是武修还是炼气士,斩妖杀妖,号称是保护普通百姓,维持正义。即使杀妖取丹,拨鳞抽筋,放血剥骨,也都习以为常。
甚至一些凡人也杀野兽,圈养兽禽,好像真的从未考虑过是否有欠妥当。
既然人族可以这么做,那妖兽反过来报复,又有什么不可以?
从来没有谁是站在正义的角度,他又凭什么可以觉得人杀妖是理所当然,妖杀人却是滔天大罪?
“归根结底,这世间没有正义,更无正邪,只有弱肉强食,这便是世界自古就存在的法则……”
“你之所以认为人杀妖可以,不过是因为你是人族,心有戚戚,在同族和异族面前,你维护自己的种族,因为这也是维护你自己。不止是你,任何人和种族都是一样,在杀与被杀面前,都会选择杀!”
“我们狐族性情温和,少有族人吃人,可为何你们人类还是要赶尽杀绝?”
“我和我的亲人好端端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你们人类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向我们举起屠刀。”
“有的族人仅仅是因为长得漂亮,就遭到你们人类的奴隶,被你们豢养,甚至……”
她说的很多,很多东西让川溟无法接受,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辩解。
“世间根本没有正义,正义是强者的一方制定的规则。谁强大,谁便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将违反自己的一切,称为忤逆,现在妖比人弱,所以才会被人欺凌。若是有朝一日,妖族翻身,你们人类就会重返万古之前的命运……”
狐妖女子的想法,让川溟深刻的世界受到了冲击,他的眼界还有心界,都被狐妖女子破坏,和狐妖女子所说的另外一个世界相融。
他的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洗礼,十数年受到的熏陶险些颠覆。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绝不会让人族重返太古前的命运!”
川溟心神震荡,没有和她再争论下去。
因为以他现在的阅历,和狐妖女子这个可能活了数百上千的老妖怪相较,终究显得太过稚嫩。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她说的其实是对的,没有正邪,只有强弱。
所谓正邪,一定是站在一种角度上,他站在人的角度上,斩妖杀妖,就是对的,就是正义!
不管如何,他身为人族,若有朝一日,人族遇到危机,就算舍弃这副躯体,也不会让人族重回太古前的命运。
那时的人,太凄惨了,若不是有着武祖横空出世,现在还有人这个字吗?
太古之前的岁月,是任何人都不愿去回忆的,虽然度过了漫漫时光,但只要有人提到太古之前,无不是心潮涌动,气愤临身,不能自己。
自太古开始,沧溟界的天地主角就是属于人族,历经远古、上古、一直到现在,人族一路厮杀,披荆斩棘,从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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