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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余里的栈道,乘马车半日就到达那座被称为“好汉坡”的山头,沿着金沙江修建的栈道就在这座“山头”前通过。安排随行的两名帝国守备军人在栈道边等候,道格·拉斯领着3个学生攀登高300米的小山头,片刻便已登顶。
站在被称作“好汉坡”的小山头看脚下的金沙江,道格·拉斯立即明白了“好汉坡”这个名字的由来。尽管在浓雾里看不清脚下汹涌的金沙江,道格·拉斯敏锐的听觉立即断定“好汉坡”竟然向金沙江江心的方向倾斜,可以说金沙江就在山顶4人的正下方流淌。如果没有浓雾的时候下向脚下看,缺乏好汉胆魄的人会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在惊吓中失去方向感,很可能一脚踏入脚下汹涌的金沙江,成为溺死鬼门峡中的冤魂!
站在“好汉坡”顶向对岸看,300米外就是一座直上直下的断崖,比“好汉坡”高出3倍,处在3000高的巨峰面对金沙江的一侧。道格·拉斯向3名学生解释,无数年前好汉坡可能也属于对岸那座巨峰,是汹涌的金沙江从巨峰间的裂缝将其冲刷成大小悬殊的两半!
汹涌的金沙江里浮冰已经不多,唯独好汉坡下的江面升腾起浓雾,水系魔法师道格·拉斯小心翼翼地展开精神力,去接触脚下蒸腾不散的浓雾……
十分钟后,微闭双眼的道格·拉斯猛然张开眼睛,他的精神力已经察觉到脚下的大片浓雾里有藏有某种强大的水系魔兽,水系魔法实力绝对在道格·拉斯之上!
惊醒的道格·拉斯忙拉起图特、索尔、维克多3个学生后撤,在他们快速离开“好汉坡”山顶的过程里,迷雾迅速暴涨,扩散的速度比4人下山的速度还快!
回到栈道旁的马车时,迷雾已经包裹了整个好汉坡,密集的水汽里似乎伸手都能“捧”起水来,上了马车的道格·拉斯命令两名赶车的士兵立即离开……
浓雾像长了眼睛,追在这辆疾驰的军用马车后面,出了好汉坡范围,又“追”了数里!
——
半夜里,道格·拉斯师徒4人徒步沿着栈道又回到好汉坡下,道格·拉斯小声吩咐一句:“一定要记住我事先说好的,千万不要展开精神力,会被那只水系魔兽察觉!”
穿了军用迷彩服装的师徒4人在黑暗中上了好汉坡山顶,藏在一处最不易被察觉的角落,又用树枝做了伪装后,再用保险绳将每个人都连接在结实的灌木上,以防止跌下山崖。
师徒4人趴在好汉坡上,眼睛都不眨的观察着好汉坡下的江面——
2月中旬,天空的月亮接近满月,照亮了金沙江江面,除了少量的浮冰,300米下没有升起水雾的江面并无异常!
缺乏耐心的索尔·亚历山大快要睡着的时候,煽动翅膀的声音将他惊醒,一队12只大雁就擦着好汉坡的山顶飞过,沿着金沙江上空向北迁徙,伪装起来的索尔感觉刚才伸手就能将翼展2米的大雁抓下来……
“天快亮了……”
好汉坡对面那座高3000米的巨峰,形状如一只倒扣的茶盅,太阳从它背后升起给它镶上金边,只有300米高的好汉坡被笼罩在它巨大的阴影里!
随着黎明的到来,越来越多的飞鸟从金沙江下游飞来,从好汉坡顶迁徙,既有小如鸡子的云雀,也有翼展两米多的大天鹅!当数以千计的雨燕飞过,振翅之声竟震耳欲聋……
“快看,神鹰……”
当太阳绕过好汉坡对面的巨峰,阳光射入巨峰面向金沙江高1000米的崖壁的时候,一只栖身崖壁的神鹰在阳光里起身,直入云霄,然后从空中向下俯冲——
落在了一只大天鹅背上,个头不大的神鹰,双爪抓起大天鹅细长的脖颈,尖利鹰喙在空中啄开了大天鹅的头盖骨,啄食起大天鹅奶白色的脑子,而丧命的大天鹅依旧惯性的扑腾着翅膀!
爱好打猎的索尔·亚历山大直流口水,无尽之森的猎人哪个不向往拥有一只神鹰?这种比鸽子大不了多少的神鹰,速度奇快,善于猎杀飞禽,经过训练后是猎捕狐狸的好手,善于从空中直坠,一爪子从狐狸眼睛里掏入大脑,而不损坏狐狸皮毛!
如此近的距离欣赏神鹰捕食大天鹅,空中啄食鹅脑的全过程,所有人都聚精会神!
“不要分心,起雾了!”
四散乱飞的鸟群和凄厉的哀鸣,引来巨峰下的金沙江江面升起浓雾,这一团突兀升起的浓雾起的极快,眨眼间就越过距离江面300米高的好汉坡,在道格·拉斯4人头顶传来更多鸟类的哀鸣,和下坠的风声!
浓雾里,道格·拉斯示意3个学生带上厚厚的口罩,道格·拉斯怀疑这些浓雾可能有使人麻痹或者陷入幻觉的能力……
浓雾持续了一个小时后迅速散去,来势凶猛,去势也急。恢复视线的“鬼门峡”内一切如初,之间水流湍急,并无异样!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始再有密集的鸟群从好汉坡下的峡谷迁徙……
好汉坡下的江面再次迅速升起浓雾,峡谷内迁徙的鸟群在浓雾里传来密集的哀鸣,然后扑腾着坠落——
再等一个小时,浓雾散去的金沙江水面一根鸟毛都没留下!
如此循环了一整个白天,在日落之后,好汉坡下的浓雾才没有再次升起……
——
第二日,师徒4人分成两组,道格·拉斯和索尔去了好汉坡上游的一座山峰;图特·尼古拉和维克多去了好汉坡下游的一座山峰。师徒用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记录迁徙候鸟进入和离开好汉坡河道的数量,估算藏身好汉坡下的水系魔兽在一天中的进食量!
这天夜里,青铜峡守备将军邓普带领100精锐之士到达了好汉坡,20辆满载士兵和武器的军用马车在距离好汉坡3里之外建立了营地。师徒4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士兵们正忙着连夜组装马车装载来的8架制式床弩。
临时军帐内,守备将军邓普正在等待刚刚返回的道格·拉斯,保护“三峡”水道畅通是邓普的职责所在,绞杀对航运造成威胁的魔兽也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寒暄几句,帝国守备将军邓普开门见山:“道格·拉斯先生,我已经汇总过青铜、鬼门、阎王三峡航道内的失踪人口数据,仅仅在去年一年就有97人在附近失踪,都是在浓雾中不知去向,这个畜生为祸多年,多亏先生明察秋毫,才将这些蛛丝马迹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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