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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评书的故事发生在距今一千三百年前的隋朝。这一天,在通往北平府的大道上,走来三个人。仔细看是二差一犯。两个解差都是二十来岁,前边这个解差生着张黑脸,身后背着手铐、脚镣、脖锁、刑枷各种刑具,腰中挎着黑裤儿弯刀,走得满头大汗。后边这个解差生着张白脸,肩上扛着水火无情棍,后边斜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也是走得满头大汗。再看当中这个人,身高过丈,细腰-臂,双肩抱拢,面似淡金,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准头端正,英华满面,微微有点短胡须。头上戴六楞抽口硬壮巾,周身穿青,遍体挂皂,一派英雄气概。这个人姓秦名琼字叔宝,外号人称“小孟尝”。秦琼家住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为人正直,事母至孝,济困扶危,侠肝义胆。故此有人说他交友似孟尝,孝母赛专诸。
秦琼自幼曾受高人传授,枪马纯熟,武艺精通,骑一匹黄骠马,马踏黄河两岸,使一对熟铜锏,锏打山东三州六府半边天。只可惜秦琼空有一身本领,英雄无用武之地。当时他仅在历城县当了一名马快班头。头年二月,秦琼受历城县知县徐有德所差,到山西潞州天堂县送一份公事,万万没有想到在皂角林误伤人命,被定成死罪。多亏他的好友赤发灵官单雄信从中周旋,不惜万金运动官府,终于把死罪买成活罪。问了个响马犯,充军发配北平府。
送秦琼的这两个解差,黑脸的叫金甲金国栋,白脸的叫童环童佩之。别看他俩身在公门,都是秦琼、单雄信的好朋友。在起解的那一天,单雄信写了一封信交给金甲、童环说:“北平府我有个朋友叫张公瑾,在王府任四品旗牌长。你们把这封信交给他,叫他替秦二哥打点官司,早日还家。”就这样哥儿仨起身上路。一路上金甲扛着刑具,童环背着包袱,秦琼逍遥自在,谁也看不出他是个配军。兄弟三人一路上游山玩水,走了三个多月这才来到北平府。哥儿仨刚要进城,见对面来了一伙人,原来是几个官人押着一个人游街。这个被押的是个矮胖子,三十多岁。只见他头上戴满了花,脸上搽遍了粉,还抹着红嘴唇,手里边拿着个小铜锣。当差的官人喝道:“站住吧!你对大伙说一说为什么叫你游街?”“是!”这个被押的人手敲铜锣“当,当”响,说:“诸位乡亲们!我叫王三愣,是个摔跤的,因为我会几招武术,谁也瞧不起,昨天我跑到擂台上去打擂,被擂官把我打倒。按打擂的规矩,我应该游街示众,我说乡亲们哪,你们可别跟我学呀,游街示众这个滋味可不好受啊!”“当,当!”“别说了!走,往前去。”“哎!”当差的官人押着王三愣往西去了,老百姓也一哄而散。
秦琼和金甲、童环忙于进城,也没有详细打听这是怎么回事,随着人群进了北平府的东关,先找了座店房住下,梳洗已毕,又吃了点东西。金甲道:“秦二哥,咱们总算来到北平府啦。今儿个咱先不去牢军营报到,您在店中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哥儿俩先去王府找旗牌长张公瑾,把我单二哥的信交给他,求他想办法打点您的官司,您看如何?”秦琼点了点头:“二位贤弟!让你们受累了,快去快回,以免愚兄挂念!”金甲、童环来到街上一看,喝!热闹极啦!真是店面林立,市井繁荣,车水马龙,行人拥挤。金、童二人来到王府一打听,门上人说:“张公瑾不在,到顺义庄镇擂去了,何时回府没有一定。”金甲、童环一商议,回店也没有事,不如到顺义庄找张公瑾去,同时也看看擂台的盛况。金甲问明了道路,哥儿俩出了城直奔顺义庄走去。
顺义庄离城不到五里远,是个很大的镇子,足有万户人家。三趟大街,市面繁荣。在十字街的中心有个关帝庙,庙前是个大空场,方圆有三十亩地那么大,擂台就设在空场中间。金甲、童环从人群中挤到擂台之下,留神观看,见这座擂台足有一丈五尺多高,上面有芦苇棚罩着,四周有二尺多高的木栏杆。左右的明柱上有一副对联,上联写“拳打南山斑斓虎”,下联写“脚踢北海金蛟龙”。横批三个大字“北平擂”,这时候台上空无一人,台下挤满了老百姓。金甲、童环四周观看,东西还有两座很大的看台,台上也坐满了看打擂的老百姓,台上还卖茶水和瓜子。金甲、童环上了东看台,挤了两个座位,要了一壶水和两碟瓜子。工夫不大,见人群一阵骚乱,从关帝庙那边走过一群人来,有许多挎刀的官人尾随着一条大汉。这条大汉身高过丈,腰大十围,肚大体胖,方面大耳,二目有神,身穿古铜色裤褂,腰扎大带,精气神十足。此人来到台下,仰脸往台上看了看,双脚点地,飞身蹿上擂台。观众一阵掌声:“好功夫C快的身法!”这大汉在台上转了两圈,然后笑嘻嘻地向四外一抱拳:“众位乡亲们!在下是北平擂的擂官,姓史叫史大奈,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大肚子天王’。我是北平府的人,原来以贩卖马匹为生。只因去年我领着伙计到口外贩卖,与人言语不合,发生殴斗,是我一时失手,打死人命,按照王法应该以命抵命,多蒙北平王、燕山公罗王千岁开恩,叫我在顺义庄立擂百日赎罪。在百日之内有人把我战败,我就得依旧偿命打官司。如果在百日之内无人是我的对手,王驾千岁不但免掉我的罪名,还收留我在王府效力当差。现在九十九天过去了,蒙各位父老乡亲的爱顾,蒙天下各位英雄好汉手下留情,也是小子我的侥幸,还真没有打过败仗,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史大奈再请一请,还有打擂的没有?如果没有打擂的,我可就拣着了。有没有打擂的?我再说一句,打擂可不白打,把我赢了,要官有官当,要钱有银子花。如果被战败也不能白败,要抹粉戴花,游街示众。”说完他哈哈一笑。
金甲、童环听完之后,有点不平,这叫什么事,这个姓史的太便宜了,打死人不但不抵偿,还要当官,这是什么王法?打不过他还要游街示众,这不是仗势欺人吗?再看看这个姓史的摇头晃脑,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火往上撞。这金甲、童环自幼也学过拳脚,功夫也不一般,平常就好斗,今天碰上这个场面,还能坐得住吗?金甲一捅童环:“兄弟!听见了没有?你看这个姓史的有多狂,把嘴撇得跟破瓢似的。这种人非给他点厉害尝尝不可,要不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对!大哥!你不去我也要去,应该叫他知道知道世界上有的是高人。”金甲下了东看台,从人群里挤到台下,往上一长腰,双手扒住台板,又一缓劲上了擂台,用手一指:“呔!打擂的来啦!”史大奈一看笑道:“朋友!贵姓?在哪行发财?”金甲把眼一瞪:“少说废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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