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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回 瓦岗寨前真锤对假锤 大帅府内假书当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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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岗寨前裴元庆大战齐国远。这个齐国远本是瓦岗山上的第二号大草包,别看他没有本领,可他长得五大三粗,颇能唬人。他手中使的这对头号大纸锤,外面刷上金水,锃明瓦亮,他把锤一举和金甲天神一样,不知道的真能叫他吓住。裴元庆一看这么大的锤,比自己的锤大好几倍,他那两膀一晃怕有好几千斤力量。两个人打在一起,裴元庆左闪右躲,不敢和齐国远的大锤相碰。齐国远占了上风,心中得意:五虎、八彪十三员大将都打不过这个裴元庆,今日我要把他打败了可就露了大脸啦。他这一得意,就把大锤举起来了:“好小子!今儿个我一锤把你砸成肉泥,你拿命来吧!”“呜!”纸大锤就砸了下来。裴元庆见这一锤来得忒快,躲闪不及,只好双脚点镫,两腿一夹马背,屁股离开坐鞍,两柄锤一并往上一兜,两眼一闭,心想:我豁出去吧,忽听“扑哧”一声,这可倒好,裴元庆的铁锤把纸锤捅了个大窟窿,一下子捅到纸锤里边去了。裴元庆本来豁出命去了,闭眼等死,忽听“扑哧”一声,却一点也没震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睁眼往上一瞅,不禁气坏了:原来大锤是纸糊的呀!他把他的大锤往回一拽,这一下可坏了。原来,齐国远在他的纸大锤里又加了花样。这也是他从过去的经验里得出来的。过去他和人家打仗,纸大锤常常让人家给捅破露了馅儿,他就得赶快跑,跑慢了就有性命危险。所以他在糊大锤的时候,先往纸里装上石灰。裴元庆把纸锤捅破,先是铁锤堵住了窟窿,石灰没有漏出来。他往回一拽大锤,纸锤里的石灰“呼啦”一下子全漏下来,扣到裴元庆的头上脸上,鼻子里呛得受不了,眼睛也被迷了,疼得只顾揉眼,拨马败回阵去。齐国远本想去追,一看自己的破锤,有点泄气:“嘿嘿!他娘的,又得再糊一回。”他拨马也回了本队。军师徐懋功一声令下,瓦岗义军追杀隋兵大获全胜而回。裴元庆败回营地,到了辕门之外,已经疼痛得支持不住,他把银锤往地上一扔,一骨碌从马上滚到地下。这时老将裴仁基和裴元龙、裴元虎一齐过来,裴仁基急忙问:“儿呀!你这是怎么了?”他见裴元庆满头、满脸、满身都是白灰,就急忙命人打来清水冲洗,洗干净后,眼睛仍然疼痛。虽然如此,仍要进大帐参见元帅。裴元庆忍着疼痛,跪倒在地:“给大帅叩头!”张大宾早就听探马向他报告了,他明里生气,暗中高兴。他故意拿腔作调地问道:“裴将军!今日可是打了胜仗?”“回元帅,末将不才,中了敌人的诡计,败回阵来。”“噢!败了?”“是!”“裴元庆!”“有!”“我交你令箭的时候,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许败,只许胜,要末将三天之内踏平瓦岗山。”“那你为何打了败仗?”“末将不才!”“当初万岁爷封你护国将军,叫你任前部正印先锋官,而今你竟然打了败仗,有损我大隋朝的军威,你还有脸回来见我,真真的可恼,来呀!给我推出去杀了。”刀斧手又把裴元庆推了出去。裴仁基率领裴元龙、裴元虎只好又跪下求情:“元帅!刀下留情。”“裴仁基,你们父子专和本帅作对。你儿子一再违抗军令,而今竟然打仗不力,败回阵来,按律该斩,你还有何话说?”“回大帅!我儿打了败仗,只因中了敌人诡计,并非打仗不力。两军阵前,胜败乃兵家常事,还请大帅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将功补罪!”“本帅令出必行,不必多说,再要多说,连你等一齐问罪!给我轰了出去。”当兵的过来:“裴将军,请你们出去吧!”裴仁基父子无奈,只好退出帐外。这时两旁战将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其中有一个偏将实在气不过,跪倒在他说:“启禀元帅!小将请和裴将军一起处死!”“为何?”“因为小将不敢保以后不打败仗,与其打了败仗再被处死,不如现在陪裴将军一起死去,免得再打败仗!”张大宾一听:啊!这是对本帅不满呀,真乃大胆,他刚要发作,“扑通、扑通”又跪下一大片:“末将等也请元帅下令处死!”这一下张大宾才麻了爪儿,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他是个老奸巨猾之徒,心想:我是个文官挂帅,手下也只有府上的少数亲兵是自己的心腹,要真把裴元庆杀了,激起兵变,谁能保护自己?想到这里,马上把怒容变笑容:“众位将军快快请起。俗话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本帅岂不爱惜将才,怎奈裴元庆一再违抗军令,本帅不得已才要杀他。既然众位将军为他求情,本帅不杀就是,还请众将快快起来。”众人起来站立两旁。张大宾吩咐:“把裴元庆推回帐来。”裴元庆进得帐来,这时他两眼红肿,忍住疼痛跪倒帐下。张大宾说:“裴元庆!不是本帅不杀你,只因众将再三为你求情,本帅有爱才之意,才饶你不死。只是死罪已饶,活罪难免,来呀!把他拉下去责打四十军棍,以戒下次。”裴元庆眼睛的疼痛,已经难熬,如今又挨军棍,再加上心中熬躁,打到三十军棍时,就背过气去。行刑的军兵赶紧禀报元帅:“禀告大帅!裴元庆死过去了!”张大宾对害人的事情颇为内行,他知道裴元庆这是晕过去了,就叫“来呀!给我拿火纸熏过来。”立即有人拿火纸往裴元庆鼻子跟前一送,有一股烟钻进裴元庆鼻子里去。工夫不大,就听“嗯——呀!”裴元庆醒过来了。张大宾一看不能再打了,真打死了,在帐下的众将面前不好交待:“来呀!把裴元庆抬下去,到先锋营里暂且养伤。”当时,手下人把裴元庆抬走了。张大宾心想:打死你众人可以不让我,让棒疮和眼睛烂死你,谁也找不着我张大宾。于是他命人暗中告诉随军医生,不准给裴元庆治伤治眼。随军医生不敢违抗元帅的命令,只好都躲了起来。

裴元庆在先锋帐中,棒疮化脓,眼睛发炎,疼得他满床翻滚。这时围在他前后的只有裴家父子。父子连心,兄弟手足,裴元庆疼痛难忍,父子三人心焦万分。裴元龙、裴元虎到处找医生,医生都躲着不见。裴元庆的两眼肿得和桃一样,身上棒疮也直流脓,眼看这样下去,一个无敌的英雄要饮恨黄泉。第三天头上,裴仁基沉不住气了,他把元龙、元虎哥儿俩找到帐外商量。元龙说:“爹!这么办您看行不行?我们背着元帅,派心腹到邻近四乡八镇去寻找医生,哪怕是走方郎中呢,寻一个来治一治也比这么挺着强呀!”裴仁基还有些顾忌:“可是要让元帅知道了,又不知怎么治罪呢!”元虎说:“他这叫官逼民反,他要敢再治罪,我就先把他杀了!”裴仁基说:“小冤家,你就别再惹祸了。”“那依您之见该如何办呢?咱能看着三弟等死?”裴仁基想想,也无他法,只好说:“好吧,就依你派人去吧,不过千万要办得机密。”“孩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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