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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光明!”上官心仪忽然又兴冲冲地喊了一声。
韩笑天定睛仔细观察,只见这细碎的白光,微微地,不很规则地移动着,连忙,把上官心仪赶紧又护在身后,机警地说:“不!不像!”
“那,”上官心仪又往韩笑天的身后藏了藏,声音就有些颤抖了起来,“是什么?”
韩笑天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又过了一会儿,才压低着声音说:“像是什么的眼睛。”
“眼睛?”上官心仪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惊恐的目光,“什么的眼睛?”
韩笑天又仔细地辨别了一下,发出了令自己听来都不寒而栗的声音:“老鼠!无以计数的老鼠!”
上官心仪听了,直像是吃了多少只苍蝇,连连地呕了几声,对面的白光,就混乱地攒动起来。
白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乱,也越来越亮。隐隐约约的,照出一个个老鼠的扭扭曲曲的轮廓。
“吱吱”的声音,随后乱了营一样地响了起来。白光散聚之间,迅速地就围拢出一个亮色的白圈,将韩笑天和上官心仪困于当中。
上官心仪已经觉得有无以计数的老鼠在自己的身上乱叫,乱窜,乱咬,麻麻索索的,浑身没有自在的地方,只有,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一声接着一声,尖叫的份儿。
韩笑天环视着白色亮光汇聚成的河流,极力地护卫上官心仪的身体,而上官心仪发出的一声声尖叫,却使他比听了老鼠的叫声更觉得心神不宁。
白色的圈子在不断地缩小,白色的光点更显得拥挤,相互的辉映当中,更加清晰了老鼠扭曲的轮廓。
上官心仪的叫声也更尖了起来,使韩笑天的心似乎在经受着什么磨砺。
“冷静!冷静!冷静!”韩笑天一声比一声更高地喊着,像是在提醒着上官心仪,也像是在警示着自己。
上官心仪在韩笑天的最后的一声“冷静”中,终于停止了喊叫,只是,整个儿人都好似丢失了魂灵,立于当地的,唯有美丽的躯壳。
黑的,白的,灰的,棕色的大大小小的老鼠来来回回地窜动着,拥挤着,像涌动着的潮水,乌乌泱泱地,向中心聚拢。
“相信我吗?”韩笑天一面仍旧紧盯着鼠群,一面又问着护在自己身后的上官心仪。
上官心仪只呆呆地站着,一切,都听天由命了一般。
“搂紧我的腰!记住,我们还活着n着,就有希望战胜一切!这只是一群鼠辈!虽然势众,也依旧是鼠辈!”韩笑天又这样向身后喊着,可是,仍得不来任何的回应。
“吱吱”的叫声更紧,更乱也更高,各色的老鼠相互间踩踏着,向着韩笑天和上官心仪,呈蜂拥之势。
韩笑天见上官心仪只是不应声,也顾不得什么,转回身,一把搂住上官心仪的大腿,使右肩往上官心仪的腹部一顶,腰一用力,就把上官心仪扛了起来。
上官心仪只觉得眼前一晃,及至发觉自己被韩笑天扛在了肩头,而且又被紧搂着大腿,只顾着羞涩,乱蹬着腿脚,两只拳头更在韩笑天的后背击鼓一样,猛烈地捶打起来。
韩笑天意欲使出腾飞之术,暂时解脱,无奈,被上官心仪捶打得心意慌乱,聚不得真气,情急之下,陀螺一般,竟在当地转起圈儿来。
鼠群所汇集的潮水,忽地往后退了一浪,而这一浪的退却,竟使新的一浪更加地汹涌!
韩笑天在新的一层鼠浪奔涌之时,已经止住自己的身子。
上官心仪却还只觉得整个的世界都在自己的眼前旋转着,伏在韩笑天的肩头,胳膊和腿都无力地往下垂着,再也动弹不得。
鼠群已至近前,只是,仍旧在挑衅中试探着,还不敢轻举妄动。
韩笑天知道,最要紧的,是不能在士气上败下阵,盯着鼠群的一双眼睛,尽可能地杀气腾腾。
“吱吱”的叫声,更如同鼠群的示威。
“来吧!鼠辈们!今天,就让你们齐赴黄泉!”韩笑天喊着,向鼠群冲突。
鼠群先被韩笑天冲出一个断口,还未等韩笑天走出几步,“呼”地又在断口处聚拢了更多的老鼠。
鼠叫之声,更加嘈杂,更加如同万千钢针,直刺韩笑天的心肺。
韩笑天“啊啊”地喊着,像是要驱散体内这搅动着五脏的魔音,又像是再一次与鼠群在声波中较量!
鼠群的叫声到底盖住了势单力孤的韩笑天的喊声,老鼠的天地,已然成型。
韩笑天的喊声被鼠群击溃,士气却仍旧不愿输掉。
可不可以冲破这样的险境,已经不只是保全自己的性命的问题,韩笑天的一颗心,早抛却了自己,护花使者一般,只念着肩头的上官心仪。
“活着,就有希望n着,就有希望!哪怕,被你们这些鼠辈啃食得体无完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不能让你们动上官心仪一寸的肌肤!”韩笑天这样给自己鼓着气力,怒视着翻江倒海一样的鼠群,“呼”地,眼睛里竟然就喷出两团火焰。
火光在面前一闪,虽然没有燎着一根鼠毛,也使得鼠群呼啦啦地,朝后退了几层。
“火?”韩笑天得了什么至宝一般,心头一阵狂喜,“休再说被你们这鼠辈啃食,先烤了你们,解我腹中饥饿!”
鼠群退是退了,丝毫又没有撤去的意思,只左右地翻腾着,伺机反攻。
“无知的鼠辈,尽管来吧!”韩笑天高声地喊呵着,只想着再从眼睛里喷出火来,哪料,直瞪得两只眼睛都要裂开了一般,一丝的火苗也都不见。
鼠群似乎看出了韩笑天的窘态,去而复来,汹涌之势,比先时更甚几层。
韩笑天倒也于这期间容出了空儿来,凝聚真气,调动内力,带着上官心仪,腾飞而起。
就在韩笑天起身之际,汹涌的鼠群,一层一层地,又相互踩踏着,直叠成一人来高的浪头之后,在中心处撞击成一股喷泉。
无数的鼠身,一颗颗水滴一般,撞击之后,四处乱飞。
一浪息去,新的一浪随即更迅猛地涌起。
韩笑天本来有伤,又在斗蛇之时损失了元气,再肩扛上官心仪,体力上渐渐显得亏空,身子不免沉沉欲坠。
几只老鼠已经由韩笑天的脚底窜了上来,“吱吱”地叫着,在韩笑天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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