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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长德本没有察觉,直到一日陆佳芊嘟囔着近日怎不见郑妹妹时他才恍然,一晃已有十数日未曾见到郑懿玲了。
一意识到这一点,浓厚的思念紧随而来,他找到了近日心有牵挂的由来,不由问陆佳芊道:“可有问过她近日因何事繁忙?”
陆佳芊疑惑道:“我递过去的帖子郑妹妹都有回我,却始终没应我的邀请,我问她是否有要事,她也没有回答。”
说着陆佳芊斜眼看向石长德,脸上堆起调侃的笑意:“可是长德你惹了郑妹妹生气?”
石长德还真的在琢磨自己是否让郑懿玲不高兴,但掐指一算十数日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他们二人相谈甚欢,郑懿玲离开的时候也是高高兴兴的,甚至那一天是他送郑懿玲回府,直送到离郑府只隔了一条街的路上才分开,接下来的路郑懿玲不让他继续往前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请都请不过来了?
石长德虽琐事缠身,但因为心里疯长的思念,还是按耐不住绕路到京师银元局。
他此番来没有事先打通关节,造币厂一向是闲人莫入,只好托门口的兵卒传话,请郑懿玲出来一件。
没多会儿兵卒出来,说郑懿玲正在忙,没时间见他,竟是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把他打发了。
这下石长德更是担心忧虑,恨不得立刻出现在郑懿玲面前,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铜币再次塞到兵卒手心里:“劳驾,麻烦你进去问问鲁乔治先生可有时间见我,就说石长德有要事找。”
兵卒掂了掂手里的重量,颇为满意地扔下一句:“等着。”
石长德在门外心急如焚地来回打着转,心里不住猜测,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郑懿玲是因为家里长辈的命令才断了与他的往来。
他一时懊悔,不该情难自禁与郑懿玲保持来往,陷她于如此境地,一时更是担心,如陆佳芊所说,郑懿玲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郑大人是四九城里出了名的疼女儿,依郑懿玲的脾性,若不是有充足的理由,即便郑大人阻止,她也是会据理力争的,怎会连一句话都没有突然避不见面了呢。
可见这个能令郑懿玲心甘情愿断了联系的理由该如何强大。
她到底是担心什么?
是因为郑大人….还是因为他?
“亲爱的石!”鲁乔治的声音让石长德回过神来。
他仍然没能进得了造币厂,鲁乔治出来见他了。
“好久不见!”鲁乔治远远地张开双臂,及到近处与石长德拥抱,两人一触即分,鲁乔治哈哈大笑道:“上次说起你留洋时喝过的那家咖啡,我就忍不壮念起家乡的味道,石,晚上来我府上做客如何?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来自意大利的地道的咖啡。”
石长德现在哪有心情谈论咖啡,他顾不上其他,面露焦急道:“乔治,懿玲是否在造币厂?”
“郑小姐?哦,当然,她每天都待在造币厂,连我都比不上她的勤快,就在昨天她刚解决了一个重大问题,你还记得吗石,我们曾经说过的工作模倒模的问题…”
鲁乔治手舞足蹈地说了起来,石长德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听着,不打断被人的说话是基本的礼貌,奈何他此时此刻实在静不下心来与鲁乔治探讨银币铸造的问题。
在鲁乔治意犹未尽地告一段落后,石长德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那你能带我进去找她吗?”
“嗯?”鲁乔治疑惑道:“我可以帮你带话,事实上如果你想找的是郑,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他帮忙呢?”
鲁乔治所指的他正是守在造币厂门口的兵卒。
石长德苦笑解释他已经托人进去找过郑懿玲一回了,但郑懿玲不愿意出来见他。
“原来是这样。”鲁乔治遗憾到:“那我很抱歉亲爱的石,你是我的朋友,但郑小姐同样也是我的朋友,既然她不愿意出来见你,我不能枉顾她的意愿带你进去见她。最重要的是我们造币厂已经开始戒严了。”
石长德惊问:“戒严?何时开始戒严?为何要戒严?”
鲁乔治摊手道:“这是你们朝廷的决定,工人轻易不得进出,至于外人,不管谁都不能随意进入造币厂,规则很重要,对吗石,我们既然在这个地方,必须得遵守这个地方的规定,所以就算你拜托我,我也只能遗憾地拒绝你。”
石长德知道此番只能无功而返了,他拜托鲁乔治帮忙带话,约郑懿玲在吉环钱庄见面。
然而第二天,一直到日落西垂,街上明灯渐次亮起,四九城里点点灯火如同天上星子闪耀,已经落钥关门的吉环钱庄始终没等来它的客人,石长德一直等到夜将尽,天将明,都没等来如约而至的郑懿玲。
而在石长德所不能看到的造币厂里,同样有一个人彻夜难眠,守在窗口看着天色由明转暗,夜色深沉,再由暗转明,深蓝渐渐褪成浅蓝,天边夜幕破去,一轮红日跳了出来。
天亮了。
她没有赴约,不知道石大哥是否生了恼意…
郑懿玲摇头,不对,石大哥不会生气,他只会担心,以他的聪明就算现在尚且猜不到发生了何事,再过上几日肯定也能猜个大概。
届时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郑懿玲想起年少时在西洋念书的时候,她当时刚出国门,接触到了与华夏完全不同的文化,深夜无人的时候她曾勾勒未来的良人,那必须也是个曾经留过洋的男子,不然双方没有共同语言,她曾狂热地崇拜过将军,她想只有一个身为将军的男子才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以她的聪慧,在见过西洋和华夏的不同后她自然察觉出了其中的差距,她害怕可能会到来的动乱,她希望未来的那个他有能力保护她,他会是她的英雄。
而认识了石长德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个人不必一定得是将军,商贾出身也一样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