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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和她提及伊拉克战争，抗日战争，甚至是民族内战，也不想提及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惨绝人寰的场面，他只想告诉她，人类不是光芒万丈的诸神，成为唯一的主宰真的很好么？未必吧！
“难道小天并不这样认为吗？”叶夫人倒对儿子这番言论大吃一惊。
叶小天苦笑一声：“可是，妈，敌人或者朋友，并不是以对方是否是人类来判断的啊！”
“……”叶夫人与青澜侧过脸庞默默地同时望向他，两者眼中各自的神色却截然不同。
儿子从小就与众不同夫人也是知道的，想要说服他的结果往往是自己先被其折服，可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同他具体讨论其中细节。
“我知道了，”夫人轻叹口气：“你们走吧，我还要回去继续战斗到最后一刻呢。”
“妈——！”叶小天从来不知道花蓉居然是会武功的，他眼见自己母亲居然在眨眼之间横跃出十丈开外的距离，自己就是有心追随也来不及来，不由急得大声呼唤：“我随您一起回去！”
一只看似纤弱却如金石般的手掌断然挟持住叶小天的右臂，他连续挣扎了好几次都无法挣脱，急得愤然要挟道：“你放开我！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跟你离开！”
虽然很多很多年来，叶小天心中一直将青澜假想成自己的妻子，可是一旦真正站在身边与其对话之后，那种不切实际的幻觉即刻好像梦幻泡沫一样灰飞烟灭——完全不同的声线，完全不同的性格，完全不同的表情，甚至连性别都各不相同！
即使他再怎么痴心妄想，也不会因为内心的渴望而妄自亲近这危险的家伙。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青澜不疾不徐地躬身凑近叶小天耳畔，轻语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回去么？”
“什么想过要回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叶小天挣扎的动作顿了顿，仿佛一瞬间领悟到青澜言外之意，不由得诧异地回过头，瞪大双眼望着眼前这据说并非人类的男子。
青澜的表情如此专注，那张俊逸的脸庞上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盯着他的眼睛，用口型缓慢无声地吐出三个字：
云、沐、雪。
天空中一道闪电几乎贴着两人当头劈下，霎时间将漆黑的夜晚照亮成白昼！
叶小天的心脏几乎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神几乎无法聚焦。
密密匝匝的暴雨尽情地宣泄。
远处滚滚雷声随着霹雳闪电接踵而至。
狂风怒啸，大雨瓢泼。
叶小天摇椅晃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身体，幸亏青澜拉住他的手臂，这才不至于失去重心豁然跌倒。
渐渐地，他的眼神中燃烧出一点点希望的光芒。
叶小天昂起头，死死地瞪着青澜，仿佛要借此将他看穿似的。
真的……可以回去？
刺骨的寒风，冰冷的夜雨，一层层巨浪在颠沛流离的大海上飘摇。叶小天面色苍白，双唇上不知何时染上一抹病态的紫青，他颤抖着举起双手，竭尽全力拽住青澜的衣裳，费力地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却又无比坚定地告诉他：“我……想要回去！”
青澜脸上的神色转为漠然，甚至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悲哀、轻蔑的表情，他松开紧拽住叶小天右臂的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叶小天抿紧双唇，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眼神中透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坚毅和勇气。
被人轻蔑，被人嘲笑，怎样也好，他就是很想回去！
他咬紧牙关，毫不避讳地迎接上青澜的目光，一句话也不分辩，却倔强地不肯有丝毫退缩的意图。
良久。
“好吧，我能理解，你想要回去也是人之常情。”青澜叹息口气，重新向他伸出手臂：“我向你承诺，如果有一天，你能将致使叶家灭族的敌国公主以及她雇佣来的杀手集团‘堕落天使’赶尽杀绝的话，我送你回去。”
叶小天稍微愣了愣，当即回过神来，重重点了点头，向上翻出右掌，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青澜微微一笑，与其击掌为盟。
话虽这么，可叶小天仔细垂首想了想，却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双眼逼视着青澜，几乎是颤抖着嘶声控诉道：“……你为何不现在就去拯救他们？凭你的力量，可以做到吧？！为何非要叶家灭族之后再让我去做那些根本就无法挽回的事呢？你装作宽仁大度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啊！”
“我心狠手辣……？”青澜笑了笑，昂首望向浩瀚漆黑的夜空，淡然道：“自从创立‘降妖师’一职以来，叶家星宿暗淡，命势日渐衰竭，到今天气数已尽，此乃天意，青澜也无能为力。”
“降妖师？”仍然处于激愤中的叶小天咬牙切齿地喘息着，听了他这一句话，似乎当头一盆凉水，倒是冷静了不少，想了想，心中若有所悟：“我听说你一直以来反对叶家开辟这一职业，难道是因为害怕叶家自寻死路么？”
“或许吧。”青澜微微颔首，直言不讳道：“一个职业太过强大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除了会受到其余两界的排斥之外，还很可能引发无谓的战争……可叶夫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们执意如此，我自然无从插手。”
原来如此。
叶小天算是明白了个大概，沉默了片刻，脑袋中又忽然冒出另一个问题：“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希望我能替家族复仇呢？终是放心不下吧？如果你肯自己动手的话，岂不是更快？”
这个问题，青澜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本不想作答，可是叶小天死死地盯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眸看上去特别清澈纯净，在刹那间让他也不自觉地心有所动，考虑了片刻，委婉地告诉他：“被守护神放弃的家族必定灭族——命中注定的游戏规则，可按照以往的规定，即使放弃了，守护神也可以念旧情替家族复仇，而条件是此家族中再无人生还。”
也就是说，他死了以后他才会有所举动吧？
“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不用了，”叶小天漠然轻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冷笑道：“即使我一个人，也能做到！”叶家剑诀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只是如今年幼，修为尚浅，不足以复仇罢了，再过几年，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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