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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手电的光,能看到前面有个平台,比这边的路要高得多。石头的平台,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垒起来似的。手电光一晃,吴邪就依稀地发觉,那石壁上好像有些东西,让他打从心底觉得发寒。
“走,我们过去看看。”吴邪说。再一看,地上并没有通到石台上的路,反而隔着一弯水。他跳了过去,脚一踩到,就发现那并不是个石台,上面都是黑泥,他的脚也微微往下陷了一陷。
他的眼光,掠过了正对着他的石壁。那石壁上有一些白痕,虽说岩壁坚硬,但这些划痕非常清晰,简直像是刀子从石壁上用力刻下去似的,一道一道地拉得又深又长。
“呀哟,这是什么?”灵飞走过来了,他弯下腰去仔细察看那些白痕,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那些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痕迹,都集中在石壁的下部,不到半米的高度。“这个像是……人的手指甲划出来的啊。”
吴邪闭了一下眼睛,他在想像灵飞所形容的场景。人的指甲能在坚硬的石壁上留下刀刻一样的印记?人的指甲在石壁上乱抓,绝望地留下无助的挣扎的痕迹——一道又一道痛苦挣扎的深深的痕迹——这么用力,指甲是一定会崩断的。
吴邪的眼光,落到了泥地上。那泥显然是后来盖上的,有匆匆掩埋过的痕迹。他隐隐地看到,从黑色的泥土里,似乎隐隐有什么白色的、发着暗暗的幽光的东西。
她的脸色,也有点苍白。“这里……不太正常。”
朝吴邪看了一眼,吴邪的脸色,简直像个死人,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一滴滴地往下面滴。
吴邪蹲下了身,半跪在那里,伸手拂开了上面的浮土。白色的骷髅,很快地浮了出来。
那是一具白骨,手向上伸着,努力地想抓着空气,抓住虚空。他骷髅身上的军服还没烂尽,脖子上也挂着一个银色的军牌。“……当年那些尸体……”灵飞喃喃地说,“我不知道,原来是藏在这里的……为什么没有一把火烧掉?……”
吴邪发出了一声狂叫,则舟朝灵飞狠狠瞪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灵飞却说:“这种事,难道你们要他永远埋在心里?他该面对现实了,这里面躺的人,都是他当年的同伴。吴邪,你就是当年Maker的那次行动里,最后一批参与者里唯一一个生还者!不,确切地说,你不是生还者,你就是在生死决战里最后的赢家!”
吴邪把盖在脸上的手放了下来,他站直了,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地变了。他的眼神像狼,炯炯地闪着光,像要吞噬人的感觉。
“不要说了,灵飞。”
她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适者生存,丛林法则,我们都是这圈子出来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吴邪两眼都红了,死死地盯着灵飞。灵飞冷笑了一声,说道:“给我们讲讲看嘛,吴邪,你究竟是怎么杀掉同伴最后活下来的?据说那是特别惨烈的生死存亡的决战,你们大约多少个人?十八个?那样子的决杀,最终也只能容许有一个人有生存下来的权力。没有朋友,没有感情,没有帮助,只有靠自己的能力!”
吴邪的眼神,慢慢地冷却沉淀了下来。
“是,我为此永远内疚。因为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终于明白小陆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了,他的声音为什么总是有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我是个孤儿,自小父母双亡。我不到十岁的时候,被一个人送到了某个岛上。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个岛的名字,我不知道它叫M岛,也不知道它有那么多血腥和不可思议的过去。
因为我们平时的生存空间就在这个废弃的军事坑道里面。训练,格斗,枪械,暗杀,诸如此类的一切。出去的时候也是在黑夜,在丛林里猎杀猎物。除了偶尔从崖缝里射出的一线夕阳或者是黎明的光之外,我几乎没有多少见到阳光的机会。
那时候,我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他陪着我一起度过了那不见天日的六年。
可是,我亲手杀了他。
后来的事,我不太记得了。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我像发了疯一样,看在眼里的,都是一片血色,像是M岛秋天盛开的漫山遍野的石蒜。
再后来……我就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小陆家里了,他告诉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他哥哥。
哦,那时候,小陆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而不像现在……现在连我都对他会不寒而栗。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养父对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可指摘的。他培养我的细心程度远胜过他的亲生儿子,他一再对我说他的位置会由我继承,他也一直在着力给我铺路。到M岛,也是由他最后首肯的,则舟也是经他同意,跟我来的。
我父亲告诉我,如果想要走好今后的人生,我就得把过去给弄清楚。我的过去……他们帮我掩盖了,但是,那只是个权宜之计。那时候我还太年轻,十六岁,我没有办法面对我的良心。但是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我应该面对自己的过去,才能继续今后我新的人生。
于是,我来了,表面上是为了服兵役,事实上我知道,我是在追寻一个自己长久不醒的噩梦。则舟不放心我,跟着我来了,但是,M岛的水比我想的还深,相思树又是我另一个新的噩梦。
那树已经流了很多很多血了,我得把它的根挖掉,让一切都有个了结。
几年前的M岛上
“阿楠,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吴邪坐在一棵相思树的下面,仰头看那株被夕阳映得通体鲜体的相思树。被雨水打过后,相思豆一颗颗地掉在地上,就像是一颗颗血泪,慢慢地渗进黑褐色的泥土里。
吴邪坐在那里没事做,就把一颗颗相思豆给捡了起来,捏在手心里玩。
李衡楠回头看他。微微的夕阳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有种隐而不露的坚韧。“没想过。我只知道我们被训练成这个样子,以后也只能继续跟着这个宿命走。我几乎都快忘掉我小时候的事了,我只记得这个岛上过的日子。这六年……”
吴邪淡淡地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当我面对外界的时候,我还能不能适应人的生活?我觉得我早已不像人了……”
李衡楠拍拍他的肩。“人的适应能力呢,是很强很强的,你担心什么?等我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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