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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和我坐着马车驶出了神武门,一路上金蝉不停的催促车夫,“快些,再快些,去襄王府。”我一把拉住了她,冲着外面大声说,“你怕是糊涂了吧,去什么襄王府,我是要回鄂硕府的。”
金蝉看着我愣了愣,我压低声音和她说:“和皇上说的是我要会鄂硕府小住二日,怎么能去襄王府?先回鄂硕府,咱们再改道去看博果尔。”
回到鄂硕府,我和金蝉忙换了身丫鬟的装扮,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来到襄王府,虽然王府并无改动,可是总也似透露着一丝哀伤。下人们一个个愁容满面,这时管家看到了我们,“哎呦,我的金蝉格格啊,你怎么敢就这么进来了啊。”管家一着急也顾不上礼数了,急忙拉着我们走到了后院,“格格啊,现在珠儿小姐已经是娘娘了,你就带着娘娘穿的丫鬟的衣服,这么从大门进来。要是传出去,这不是要王爷的命吗。”
金蝉没理会管家,急急忙忙的四处张望,“表哥呢?表哥去哪里了?”
管家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看,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我走进书房,一股呛鼻的酒味迎面扑来。博果尔醉醺醺的趴在书桌上,不停的喝着杯中的酒喃喃自语。“世情薄,红尘乱。不由心,人难言。”
我走到博果尔身边,把手挡在了他的杯子上。博果尔顺着我的手,看向我。痴痴的望着,“珠儿?我定是又醉了,不过只要看见你就是极好的。”
只这一句,便胜过千言万语。我掩饰嘴角的苦笑:“我来看你了,你并没有喝醉。”
博果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猛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
“珠儿,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别离开我。我连聘书都准备好了,可是我一回京却听说你入宫成了妃。”博果尔将头埋在了我的脖颈,“你不知道我有多痛心,皇兄答应我只要我护送粮草回来立了功,就许我一个愿望。我本是想让皇兄指婚的,怎么成了现在这样了。早知道我就不该逆着皇兄的意思散了游园会,不该想着立功请旨。我就应该老老实实等到大选以后把你娶回来。”
湿热的泪水打碎了我的心,原本压抑的情感在博果尔面前爆发了,我伸出手轻爬上了博果尔那瘦弱却有力的背,“我听阿玛说皇上要招我进宫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在我身边,可是你去护送粮草了,金蝉也去礼佛了。我哭过,闹过,悔恨过。可是有什么用,额娘不停的劝我。”
博果尔猛的抬起头,看着我认真的说,“珠儿,我们私奔吧,我们离开这个是非的地方。你不是想住在那片极美的林子里吗,我可以盖一座竹屋,在屋前种满花,我们还可以钓鱼,看星星,你弹琴,我舞剑……”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这是不可能的。”我打断了博果尔的话,“你是当今的王爷,我是皇上的妃子,我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私奔?”我冷笑了一下,“怎么可能私奔,如若我只是一个人,我大可舍去一切与你浪迹天涯。可是我生在了鄂硕府,我的一举一动都牵连着几百条人命。”
“所以你就选择了放弃我对不对?”博果尔松开我,苦笑了一下,“我为了你可以舍去我的性命,可我万万没想到到底是你对所有感情都这般拿得起放得下,还是你我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这般脆弱。”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我转过身,用力握紧双拳已控制自己发抖的身体。我咬了咬下唇,“对,我就是这般拿得起放得下,一段已经不可能的感情大家何苦要纠缠其中。与其为一段逝去的感情伤心流泪,到不如振作起来珍惜眼前人。福临待我是极好的,又是极其宠爱我的。你我不必苦苦纠缠了,金蝉早就钟情于你。这次出宫也是金蝉苦苦哀求我的,你不要辜负了她的好意。”
“呵呵~~呵呵~~金蝉?”博果尔大声苦笑,“好一个珍惜眼前人,我苦苦盼你来就等来这么一句话。福临,你叫的好是亲切啊。看来皇兄还真如传言那样,对你是宠爱有佳啊。”博果尔又用自嘲的口气说道:“博果尔啊,博果尔,枉你自视清高,可是怎比的过当今天子。好,如你所愿,从今日起你我往事如过眼云烟。我自会对疼爱金蝉,就不劳贤妃娘娘挂念了。”
我浑身颤抖着听他说完了话,“好,本宫要起驾回宫了。王爷好生休养,告辞。”
我刚出了书房,就听见书房里面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金蝉看了我一眼,冲向了书房。我没有理会金蝉诧异的目光,独自走回了鄂硕府。
回到鄂硕府,额娘看我脸色惨白,着急的一个劲的要找大夫来为我号脉。我怔了怔神色,挤出一丝笑容对额娘说:“额娘,我本来是回府省亲的,可我这身子是在不适,怕是要先回宫了。”我又骗了额娘,我想逃离这里,这里的每一处都有博果尔的影子。只有回了皇宫,才能彻底断了这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