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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了,也是个身份不一般的长辈,这么不卖面子的事也就黎千寻干得出来。
江与舟倒是专心,一门心思抄书,连头都没抬,估计压根就没注意黎千寻说了什么。
江上寒还是提醒似的轻咳了一声,才道:“玲珑回临水镇取东西了,江几蕴说要让琐隐破格提前参加论法道会。”
黎千寻愣了一下,忙放下手里刚斟满水的茶盏:“这么着急干什么?虽然琐隐现在的修行等阶不比十二岁童修的水平差,但他年龄小灵脉尚且不稳,而且他上次伤了元气没有恢复,怎么能急着参加试炼?”
江上寒没答话,而是挑眉看着黎千寻身后,江娆也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拎着换完了热水的小茶壶走过来,坐过去趴在圆桌上两只手抓住黎千寻的手:“师尊…”
“啪!”
一心奋笔疾书两耳不闻身边事的江与舟目瞪口呆的咽了口唾沫,正在研墨的手一松,整根墨锭子砸进砚台里,把里面刚加的水和着墨全溅了出来。
没人顾得上担心被墨汁弄糊了的刚抄完的那八遍清修第五卷,江与舟吸了吸鼻子,仿佛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谁?”
黎千寻五味杂陈地看着江娆,江娆特别无所谓地眨眨眼,又冲江与舟使了个眼色:“不许出去乱说,你师父也不能说听到没?”
江与舟似乎确定了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收回自己僵在桌面的两只爪子,一本正经的理了理衣袍,坐正了又咽了口唾沫,看向江娆:“真的呀?”
江娆挑眉,像是跟谁炫耀似的:“骗你干什么?”
黎千寻:“……”怎么觉得这俩人的对话跟街边孝过家家似的?
黎千寻这一边尴尬一边正琢磨这个孝江与舟跟江娆到底算什么关系,怎么看上去丝毫没有一般弟子对宗主哪怕是一门仙首的那种敬畏和尊重?
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就看见江与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大眼珠骨碌碌转一圈,异常响亮地开口道:“那我更要拜师了,娆姐姐,把你师父让给我一半呗?”
“……”黎千寻觉得自己再不出声,恐怕就被人给当哑巴论斤卖了,“慢着!娆儿,这孩子跟你什么关系?”
江娆:“没关系呀,就是前些年我总是不能睡觉,阴融就派他弹琴给我听,从小就跟我住一间院子,慢慢就熟了。”
原来如此,黎千寻这几天一直把这个“江几蕴”当成曾经的“江娆”了,虽说是同一个人,但江几蕴却是又从头活了一遍,十年前那会儿她还是个个子刚到他腰的小屁孩呢。
江与舟五岁入天一城,也就是七年前,那时候江娆也才十来岁,都是孩子,又都需要阴融罩着,在天一城自然很容易混熟。
黎千寻想明白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么说来江与舟的身份在天一城众童修之中还算是最特殊的一个。
而且这个孝性格也挺古怪,说他天然纯真,但似乎里头还有那么些微妙的小心机,而且从他正认认真真写字抄书的时候还能注意到真正重要的消息,这个孩子的机灵程度也是不可小觑。
最重要的是,似乎江与舟决定做什么事的目的性极强,只要是他认为有利的或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就会义无反顾的去争取,除此之外很少会考虑其它因素。而那些即使听到或看到,但却是他认为无用的信息,也会直接忽略。
其实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仿佛跟最初的灵尊有着许多微妙的相似。
黎千寻有点不大确定地问:“江与舟知道江娆是谁吗?”
江娆揽着胳膊特别乖巧的靠在他肩上,喜滋滋地答道:“知道,师尊,小渡很懂事,不会乱说的。”
江与舟努着嘴,听着他们两个该问的问完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插嘴:“那你收不收我?我特别懂事,特别听话特别孝顺…”
这还自卖自夸上了,黎千寻没来得及说话,江娆就探着腰伸手把江与舟伸长脖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似的一张脸推到了一边,毫不留情道:“那怎么可能,师尊现在是我一个人的。”
话音未落,几人身后传来两声极轻的假咳声,接着就听那人不咸不淡道:“江宗主,灶间的火要灭了。”
“啊!差点忘了!”江娆急慌慌站起来就要往后院冲,黎千寻一把拉住,语气有些强硬:“等会儿,你要琐隐参加试炼是怎么回事?”
江娆动作一顿,咬了咬唇才道:“琐玲珑不让江上寒回天一城,那就让他儿子代替他当这个宗主好了,反正我不当,我要跟师尊回丹鼎峰。”
多大的人了,仗着自己仍旧是小姑娘模样撒泼耍赖起来还是轻车熟路,黎千寻觉得自己又开始牙根疼了:“…胡闹!”
“阿尘,江宗主只是在说笑而已。”晏茗未将两人掰开解了围,江娆回头盯了他一眼便一溜烟跑去了小厨房。
黎千寻撤回自己手腕子,看着晏宫主道:“我懒得猜了,你说吧。”
晏茗未不紧不慢挪了个凳子坐下,又帮黎千寻换了杯热茶,才道:“琐玲珑若是坚持不许江上寒回天一城,又怎么可能答应让琐隐回去?”
黎千寻抱着小茶杯吸溜一口,点头:“嗯。”
对琐玲珑而言,显然是儿子比男人重要。
“当日在云水谣时,由于江宗主设下的烂柯结界,才导致琐隐元气大伤,需要精心调理,我想或许是江宗主给出了什么条件让琐隐回天一城治伤,琐玲珑这才让步的。”
黎千寻咬着杯子沿想了想,这么说的话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天一城又不是必须要参加论法道会童修试炼才能回的?
正寻思着,就听一边黑着小脸苦哈哈继续抄书的江与舟头也没抬地慢悠悠道:“宗主要借董氏的阴阳棋和豢龙棋田的布局将小少爷的岁轮调回来,最好的位置刚好就在试炼场。”
晏茗未又补充道:“我刚刚问了琐隐,玲珑怎么不在,其实她回乱音坊要取的东西是琐隐的生辰盘。”
黎千寻未置可否,只询问一般看着对面的江上寒挑了挑眉,江上寒表情上稍稍带了些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如此。”
黎千寻慢腾腾又往杯子里添满了水,许久才道:“董氏的阴阳棋早就不见了,江几蕴是知道的,江上寒,你不知道?”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黎千寻别有深意地看着江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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