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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再没人来打扰,李小生也就不再过多去想关于开会的事了,只等着姜丽丽的回来,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他除了给老太太做针灸,就是躺下来看书,显得悠闲自得,不知不觉两天就过去了。
算起来老太太过来已有五六天了,不知是心情的因素还是真的有了效果,她不停地活动着双腿说,“是比过去好多了,不僵硬了,动弹一下也不觉得疼了。”也想出去走走。
李小生看看窗外,见外面阳光明媚,暖意融融,便对二粉说,“你就扶着大娘出去走走吧,让她晒晒太阳也好。”
于是老太太高兴地下了炕,在二粉搀扶下就慢慢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她坚持要自己走,试探着迈了几步便高兴地对着二粉说,“不疼了,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哎呀,这可好了,以后出来就不用二粉搀扶了。这几天把你可累坏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看着老太太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李小生心里感到十分欣慰。实话说,能看好一个病人,比什么都重要,什么模范,什么典型,什么提拔,他真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一直认为,自己不适合做那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更不适合去当什么领导,最适合做默默无闻的工作。多少年来,他虽然在动荡的岁月里长大,却从来不喜欢出风头,更不喜欢争强好胜,因此很少惹是生非。
记得上学那会儿,同学们对写大字报,开批斗会,参与各种政治活动乐此不疲,而他却想着法逃避,就喜欢跟着武术教练学武功,除了于美花欣赏他,别人都觉得他很另类,觉得他与世无争不求上进,简直就是个离群索居的人。
回乡后,由于生活所迫,他很自卑,但不愤世嫉俗,早早就娶了媳妇,过起了孩子老婆热炕头的小农生活,要不是那次培训,要不是于美花的出现,他的生活也不会发生多大改变,就像父辈那样,默默无闻过一辈子。
于美花再次走进他的生活,不能不说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里程碑,那种心灵上的触动是刻骨铭心的,也是难以泯灭的,从此,他懂得了什么叫爱,什么叫奉献,什么叫担当;也懂得了什么叫理想,什么叫自信,什么叫奋斗。更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能到医院里上班,还成了郑医生的传继承人,还要走村串户,治好了不少病人,至此他才感觉自己真正融入了社会,真正实现了自身的价值。
当然,他所走过的路不是一帆风顺的,途中有过坎坷,有过碰撞,也有过迷茫,但却始终没有退却,没有畏惧,最终走到了今天。正当他踌躇满志大踏步向前走的时候,没想到一个真正的考验摆在了他的面前,最后选择了回避,作出了连自己都感到脸红的事情------装病。
是的,他虽然穷,没有地位,但从来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对说谎,弄虚作假嫉恶如仇,如今他却这样做了,这是万不得已啊!当然他知道,这样做只是为了对得起良心,并不感到惭愧,但这件事本身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会给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埋下重重障碍。对郭局长这个人他早有所闻,如此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他的。
他一脸的茫然和无奈,不由就抬起胳膊,对着手表轻轻问道,“美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然后就放在耳边听,表针发出清脆而有力的铮铮声,似乎听到她在说,“李小生,拿出你的勇气来,努力,努力,再努力!”他不禁笑了,登时放松了许多,有了主心骨。
不错,在这特殊情况下,一味逃避,一味忍让,最终会摧毁自己的意志,使自己变成一个贫庸,怯懦,没有奋斗精神的人,所做的一切努力终将半途而废!李小生何错之有?只不过没有顺从摆布,打乱了他的计划,也不至于上刚上线吧!既如此,何必要害怕?想到这里,他难以抑制胸中的勇气和冲动,便开怀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二粉扶着老太太进来了,见丈夫那样开怀大笑便说,“我看你真像是中邪了,亏也能笑得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心里高兴,所以就笑!戏唱完了,自然也就收场了,哈哈哈哈!”李小生故意又笑了几声不以为然说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应该天天在家里躺着,然后到医院挨批斗!”
“妇人之见!不就是扭了腰嘛,能叫伤筋动骨吗?能用那么长时间吗?再让我多躺上几天,说不准真会躺出毛病来的,装病真不好受啊!”他收敛了笑容说道,“凭什么批斗我啊?我又没犯错误,又不是黑五类!为了工作把腰都扭了,应该表扬才对!”说罢,干脆就跳下了炕,在地上又是伸胳膊又是蹬腿。
二粉虽然很是担心,但见丈夫那么放松快乐,心里不禁感到由衷的安慰。
活动了一会儿,李小生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四点半,会议也该结束了,明儿一早姜丽丽就回来了,我倒很想知道会开成什么样子了……”
话音刚落,姜丽丽突然推着自行车走进了院子,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李小生刚才还放松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么早你就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啊?”李小生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丽丽喘着气说,“会还没散我就出来了,真让人恶心!有件事你肯定想象不到,你猜谁在会上大出风头了?不知道吧?你听了,肯定会大跌眼镜的……”
“谁啊?他是怎么大出风头的?”
“我一直就觉得那个人不地道,猥琐,阴险,像个贼似的,到底没看错吧!就咱们医院的,你猜猜!”
“会是谁呢?肯定不是林东旺,虽说他总是冠冕堂皇,但还算光明正大,不可能在那种诚下大出风头。其他医生更不可能,都有那么一股知识分子的高傲劲儿……谁猥琐啊?难道是丁杰?他是个上不台面的人啊!”
“猜对了,就是丁杰!他突然就冒了出来,坐在台上长篇大论,大放厥词,把郑医生骂得狗血喷头,惊出了我一身冷汗!你说,谁把他这种人就推上台了呢?他怎么会跟郑医生有过节呢?”
李小生不禁大惊失色道,“呃?是这样!其中必有蹊跷,一定不简单啊!”
“还有,会上只字没提你李小生,而且把发下去的发言稿全都收了上去。从这点上看,那个郭志远肯定对你有了很大成见。”姜丽丽愁苦的样子说,“你就准备好吧,这种小人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我能预料到,早就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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