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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他们按照计划等在工厂的外面,三个人都穿上白色的大长袍,脸上敷着面膜,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里面走去,边走嘴里边嘟囔着正常人听不懂的话,搜寻着厂房的各个房间,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的角落里,江乙趁着夜色,出现在一个行李前面,嘴里还哼哼着一些话,原本正在收拾行装的准备出门的人突然反应过来,吓得大声尖叫出来,他的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上涂的红色颜料,这是他惯用的吓人手段,血手印。
江乙叫来酒鬼老疤,终于把这个人给抓到了,他们撕去了脸上的面膜,漏出来本来的样子,江乙把那个人身上的破旧衣衫拿下去,找了瓶水,给他洗了洗脸。那面容下面,是一个老人,老样子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地上的破旧棉被已经很旧了,一看着就知道这是一个流浪汉,应该是因为没有地方去,才寄住在这空荡的厂房内,又因为担心这厂房有了新主人会把他赶走,所以每天晚上都会扮做鬼来吓周围的人。
“小乙哥,这些人可真的是愚昧,还不如我这个蹲过监狱的文盲,这就是他们口中的鬼吗?哈哈……”老疤大笑出来。酒鬼怼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说了。
“老人家,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扮鬼,你是没有家吗?”江乙因为担心会吓到他,便很有耐心的细细询问,那老人只是支支吾吾的哼哼着,并不能吐出话来,江乙探了一下他的脉,知道他应该是声带受损很久了,说不出话来。
知道这样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江乙决定先将他带到酒店去,第二天早晨再把他送去当地派出所。他让酒鬼扶着老人出去的时候,那老头突然就哭了起来,许是感觉到自己栖居了这么久的地方就要这样失去了,内心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江乙试着安抚了一下,“老人家你放心,我们是要把你送到更加安全舒适的地方,你总在这里住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个厂房已经被我们买下来了,很快这里就要引进很多的设备,就会成立工厂,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了,我现在是想要帮你去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以后就会有人管你了。”
那老人似乎听懂了江乙的话,竟然真的跟着他走了,不过他只相信江乙,不让酒鬼碰他一下,江乙无奈,只能自己领着他出来。
第二天一早,江乙便带着老人一起去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小刘认识他,他是当地的一户居民孙女士的父亲,因为心智有些问题,不会说话,在两年前走丢了就在也没有找到,派出所也派人找了很久,不过一直没有消息,谁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躲在那个废旧的工厂里扮鬼吓人。
民警小刘带着老人和江乙一起去到他女儿的家,老人一看到自己的女儿,立马吓得惊慌失措,有如受了惊吓的马儿,江乙安抚了很久才算安静下来,不过还是见不得自己的女儿,江乙想了一下,也许是因为他的女儿对他并不好,又欺他不会说话,他和刘警官商量了一下,把老人又带回了派出所里。
江乙又给老人仔细号了号脉,发现他的声带受损不是很严重,不至于会影响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他的嗓子处不知道是积了些什么东西,江乙试着给他配了一副药,劝他喝下去,药喝下去以后,老人吐了很久,终于觉得嗓子有些舒服了,但是因为心智还是不够健全,又常年不说话,他已经快要忘记了说话的这一项本能,只能勉勉强强的说了几个字,“不……回去……坏人……你……好……”虽然只是几个字,但是江乙已经能够明白了,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他的女儿对他并不好。
江乙和刘警官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孙女士家附近调查一番,邻居都说,这个孙女士的父亲以前是会说话的,只是心智的确是有些不健全,不过不会影响生活,孙女士本来已经出嫁了,几年前带着丈夫回来,住到了她父亲的房子里,她父亲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就不会说话了,两年前又突然走失,附近的邻居都曾怀疑这个老人是被自己的女儿给害了。
听到这些话,刘警官觉得特别难过,他才刚负责这一片三年多,以前的事情他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发生这样的事,他的确是很窝火,和所里的人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一起搜集证据,帮助老人打这场官司,把他的房子给要回来,变卖成现金,然后帮老人找一个养老院,足够他安享晚年的了,至于这段时间,他们联系了当地的福利院,负责暂时照顾老人。
事情这样一解决,江乙也就放下心来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这个厂房,也算是暂时安定了,江乙又打电话联系了郑东,郑东答应他会帮他联系设备工厂,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一个地方,租下来作为他们的分公司,只是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选址,谈价钱,样样都需要有人专门负责,江乙想了想,公司那边也不能一直没有人主事,虽然刘琳现在已经很成熟了,不过还是有不足的地方,他把酒鬼留下来和白素清继续洽谈合作的事情,又让老疤负责公司选址的事项。因为担心刘茹一个人在家,他便打算先回A市。
但是突然接到张掖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爷爷突然间病情加重了,看遍了整个海南最好的医生,都没有结果,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但是张掖对他爷爷的感情不是假的,现在已经急得团团转,万般无奈之下,就想到了江乙,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这不得不抓住。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突然,可无论怎样,也是人命最重要,这是他作为医者的本心,也是爷爷江闻景在世的时候,对他的告诫,江乙给刘茹打过去电话,告诉他自己短期内应该是回不去了,如果钱不够花就先跟张秀琴借一些,自己回去的时候自然会还,又交代了酒鬼,公司里虽然人多,但是真正能够派的上场,顶起大梁的却并不多,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只得一切都交给酒鬼,在这种时候,除了选择信任,他没有别的办法,这也算是对酒鬼潜能的一种探索吧,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以后不会遇到比这更加棘手的事。
他把公司的经费和自己的证件都交给酒鬼,赶着最近一趟飞机去了海南,既然已经决定相信,就要百分百的信任,对自己的兄弟,江乙百分百的信任,不过公司的法人他还是不能够放手,毕竟他的兄弟也不只是酒鬼一个人,他要考虑到所有人的感受。
……
刘茹像往常一样回到城里她和江乙的家,江乙已经离开了五天了,算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