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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面比起先前的任何一次火葬都要隆重。
王妃屹立在方阵最前,一身白纱,长发飘逸,左手紧握腰间宝剑,一脸严肃,威武英姿。在她的面前,工整摆放着一桌子的祭品,香炉,烛火……
尽管战事已停,可地震带来的危害不亚于战争。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那些不幸死去的人,就地掩埋,很可能会再次引发瘟疫。然而,民俗、封建迷信和鬼神论封闭着当时民众思想。尽管韩雄在先前的事件中将道理讲清,种种事实也摆在他们面前,可当再次遇上同样的问题时,他们犹豫了。
唯有王妃,她以超脱凡俗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她认同韩雄的做法。
礼毕,她面向众人,高声喊道:“将士们k农的子弟们r许,还有不少人不能接受。但为了弘农的明,火葬在所难免。他们都是勇士,都是本宫所敬佩的勇士。唯有最隆重的仪式,方能祭奠他们的亡灵。”
听罢,前排士卒纷纷落泪,后排民众低头默然……
韩雄亲自点燃火把,递给王妃。
王妃单手举着火把,转过身去,上前一步。
正当她准备俯身将火把点燃木柴堆时,
“王妃且慢!”
忽闻身后一声高喊,是段煨的声音。
紧接着一匹战马出现在人群,一阵马叫嘶鸣。方阵左右散开。
只见段煨飞身跃下战马,上前仓促阻止道:“王妃不可!”
“太守为何阻拦?”
“司隶校尉到!”
还未来得及等段煨解释清楚,一队车马从人群中走出。左右两侧士卒民众纷纷下跪。
司隶校尉?!这场面如此盛大?!竟然让大家全都跪下叩拜?+雄完全不能理解,他更不清楚这司隶校尉到底是个什么官职……
就连段煨也慌张拱手作揖。
唯有王妃依旧举着火把,在那儿站着。
韩雄有些不情愿地跟着众人一同下跪叩拜,心中不由得咒骂两句。
两列骑兵左右散开,其后歩卒跟着列队于道郑那司隶校尉正坐在一辆精致朴素又颇具文人气质的木制马车之内。马车缓缓来到队列当中,两匹棕色的骏马站姿雄伟,随着车夫一声令下,同时驻步停歇,静止不动。
列队歩卒面对面笔直地站立在旁,恭迎车子里那位大人物。
那车子里竟缓缓走出一老者。他踩着一名卒的背,搀着另一名卒的手,走下了马车。第一句话便是:“哎呀呀!某何故受此大礼啊!诸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他张开双手,慌张呼喊,民众士卒还有韩雄等才肯起身。也就在这时,总算才能真正看清这位尊贵的大官员。
他双鬓灰白,胡须稍长却不凌乱,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身官服,朴素实在,看上去和张德年龄相仿,但体型变胖,或许是常年从政的缘故,整个面庞显得又有些浮肿,却步伐矫捷,不失气度,又丝毫没有居高自傲,看上去十分谦和。
“臣司隶校尉钟繇,拜见弘农王妃!”
那老先生竟然走到王妃面前,不顾周围其他官兵民众,就是一个跪地叩拜,吓得王妃连忙去扶,“钟老将军言重……快快请起……”
“王妃亲临弘农多日,受尽艰辛,臣竟不知。臣罪该万死!”那钟繇倒是客气的很,在王妃的搀扶下才肯缓缓起身。
趁着他们还在相互客套,韩雄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下这位司隶校尉的信息,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似乎只知道一个叫钟会的人,就是那个带着邓艾把蜀国灭了,后来又在幼麟姜维怂恿下起兵被斩杀的那个人。但钟繇这个名字太过陌生……
然而,已经没时间给他去想,也没时间让他联想下为何这位大官会在这个点出现。
“簇荒诞贫瘠,还请王妃暂移驾华阴。弘农重建事宜,均交由臣来办。”
“若是如此,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已为王妃准备好了马车,弘农之事,就因遵照弘农风俗,大汉礼法来执校”
这老头像是已经知晓了一黔…韩雄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钟将军是有备而来。但他的嘴巴早就被之前隆重气派的场面给震慑住了,缄默不语,皱着眉,发着愣。
“将军此言差矣!”然而王妃据理力争,道:“本宫所作只为弘农子弟,大汉子民。”
而钟繇却接着又拜曰:“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敢问王妃,是何民俗礼法记载,能用慈酷刑?”
“将军可知瘟病泛滥,险些毁了整个弘农?”
“这……恕臣愚钝……那瘟病与此酷刑,又有何干系?”
“弘农已遭一劫,如若任由这几百尸骨埋葬于地下,尸体腐烂,病魔重燃,后果不堪设想!”
钟繇又轻轻俯下身子,低头曰:“臣明白王妃之意……然臣从军数十载,埋葬死者成千上万,却从未听闻,也从未发生。”
这钟繇讲归讲,争归争,字字谨慎,句句谦和,谦卑中隐藏着指责,让王妃无怒于他,也被逼得有些无奈。
但好在王妃的据理力争,才形成了一场僵局。两人各持己见,一方代表着弘农子民,一方代表着弘农民俗礼法。在场的民众听闻任何一方的言论都觉得在理,有的对不按礼法表示理解,而有的早忘了那次瘟病带来的痛苦,他们本就对火葬抱有敌视。
“王妃,钟将军……”
正当两人争执不休之际,韩雄冷不丁冒出了句,打断了一牵
“先生……”
“哥哥……”
向青、苏则和张泉等轻声喊去,想要制止韩雄的无礼,心里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毕竟眼前的这位大官,他们并不熟知,也不敢搀和在内。
可无休止的争论不是个办法,要么走,要么继续火葬。韩雄心里清楚,也坚定地认为,唯有火葬才是解决的最好办法。要是当时的技术,如果能深挖数十米,也是能够避免瘟疫再燃的。然而,在这个年代,这样的技术并不存在,很可能在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后,依旧还是会失败。
“这位兄弟是……”
韩雄俯身低头,拜道:“在下韩雄,一介布衣。”
“韩雄……”那钟繇皱着眉头想了半响,像是在脑中搜索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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