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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亭摇摇头:“没有,我每次梦到这门都感到绝望和痛苦。对了,我需要记起来什么?”
那人半响不语,最后喃喃道:“记不起来,……也好。”
林玉亭走进,仔细看了看那人,那人也看着她,眼光比较深邃。四目一对,林玉亭感觉出了什么,问道:“这两天是你在窥视我吧?一次在荷花塘,一次在宿舍,夜半十分。”
那人也不否认:“正是。”
林玉亭有些恼怒:“你为什么要窥视我?”好端端地被人窥视了,任谁也感觉不到高兴。
“我只是在寻找你,找你好多年了。”
“找我?你找我做什么?再说找我何必要窥视我?而且你偷窥的是女生宿舍……等等,你为什么又要在梦里和我交流?”
“我只有在你梦里才能和你交流。再说,人在梦里梦到什么都是正常的。”
林玉亭在梦里的感觉似乎比现实中的平静状态更为敏感,所以她陡然心里发寒,便后退两步,以肯定的语气说:“你——不是——人!”
那人面色有点难看,但还是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吓你。”
但是林玉亭继续往后退:“在梦里害怕也是正常的。”她是真的担心他英俊的面孔会变成可怕的鬼样子,或者他变成一个恶鬼追她,如果是那样就完了,平日里梦到被追赶的时候她是怎么样都跑不快的。
那人有些想上前,大概是怕林玉亭太害怕,最终站在那里未动,只是有些焦急地说:“百合,你不用怕,我不会吓你。”
林玉亭有些紧张:“你喊谁百合呢?我不是百合。别过来!”
那人站着未动:“百合,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
“告诉你,你找错人了。不过,你是该道歉,是给我林玉亭道歉,荷花塘窥视我就算了,但是半夜在女生宿舍偷窥,你要道歉;在这里吓我,你要道歉……”正说着天空下起了雨,这雨似乎和别的雨不一样,淋在身上无比的清凉,这辈子从未感受到的清凉,林玉亭不由闭眼感受了一下:真是沁入心脾!
她又睁开眼……然而,白色的日光灯,白色的天花板,开门声,关门声。林玉亭侧了一下头……门旁边的床上,一位中年妇女在喂一位老年女人吃饭。这时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汪晓雅。
但是林玉亭现在,冷汗淋漓。
“玉亭,你醒了。”汪晓雅放下水瓶,顺便摸了一下林玉亭的额头,“玉亭,你耍我吧?我打水前摸你还滚烫呢,现在你额头就发凉了,也对,照你这个出汗方式,不降烧才怪呢。哎哟,水快滴完了,我让护士来。”说完,按了一下床头上的一个按钮。
林玉亭并没答话,她木然的睁着眼睛,任护士拔了针,任汪晓雅按住针眼,直至针眼不再出血,她才缓缓地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还未回过神来,但是却问:“晓雅,我的速写本在不在?”
汪晓雅觉得林玉亭魔症了,但还是从林玉亭平日挎的大布包里掏出速写本和笔袋,幸亏她们七手八脚送她进医院时没忘了拎她的布包——林玉亭是个随时都准备画画的人,画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她。
于是,汪晓雅就在旁边读小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林玉亭停住笔,抬头问:“我怎么会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