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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煤渣都在燃烧,岩壁甚至顶部都有巨大的亮斑,那是被楚子航的“君焰”烧红的岩石。
空气中悬浮着不知多少红热的铁屑,起起落落,好像几百万个精灵在舞蹈。
它们被耶梦加得的领域中的静电磁化了。每一次那两个杀胚相撞,便有无数的金属碎片飞溅,耶梦加得临时淬炼的武器显然还是比不上那柄来路不明的“村雨”,要命的是那些金属碎片就像飞刀似的,甚至能够切入岩壁,而且数量多得就像是机枪扫射。耶梦加得和楚子航同时落在月台上,楚子航微微一顿,就要再度发起冲锋,而耶梦加得重击在地面上。
月台原本可以停靠一个坦克团的重型坦克,比普通月台多用了十倍的钢筋水泥加固,但是瞬间碎裂,深不见底的裂缝延伸出上百米远,岩石升起,在空中化为粉末!“地龙”一样的结构出现,地面旋转着翻开,碎石四绽,一道道就像是扭曲的蛇骨。
这就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力量,耶梦加得可以找到一切东西的“眼”,从最弱的地方施以重击,力量灌注进去,瞬间摧毁。这是天赋伟力,耶梦加得就是以这种伟力摧毁了火车南站和“中庭之蛇”。
楚子航陷入了裂缝中。
耶梦加得再次猛击地面,四周红热的铁轨都被这一击震动,它们如同蛇一般弯曲起来,耶梦加得灌入的巨大力量把它们拧成了螺旋。
它们同时向着楚子航钻击,楚子航完全凭借本能闪躲,但铁轨如同鸟笼笼罩了他,阻碍了他的突围,一根红热的铁轨刺入他的右胸,撕裂了他的肺部。楚子航像颗炮弹那样撞在死去的龙王芬里厄身上,撞碎了坚硬的龙鳞。
耶梦加得自天而降,双脚利爪插入水泥地面,稳稳站住,背后张开了森严的骨翼!她挥手,手中伤痕累累的巨镰化为碎片。楚子航在那柄武器上留下了数百道伤痕。
而楚子航的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
来自那个男人的纪念毁了,“御神刀·村雨”在一次次的撞击中耗尽了作为刀的生命,每在巨镰上留下一道伤痕,它的筋骨就脆弱一分。
楚子航扔掉刀柄,疲惫地靠在龙的尸骨上。
他的眼瞳渐渐回复清澈,刺眼的金色褪去。
无法控制的黄金瞳在这一日自行熄灭了,因为主人已经烧尽了全部的血液。
“你醒啦。”耶梦加得轻声说。
就像上一次楚子航从十天的昏迷中苏醒过来,她守候在床边一样。她全身的龙类特征正迅速地消退,暴突的肌肉平复下去;骨刺、鳞片、骨突、利爪,都收回体内;森严可怖的双翼缓缓地收叠起来,紧贴左背,隐入皮下;伤痕累累的躯体正高速愈合,新生的肌肤娇嫩如婴儿。
她又是夏弥了,赤裸着,肌肤上仿佛流淌辉光。
每一根曲线都青春美好,干干净净,让人没有任何邪念。
“就像是一场噩梦啊。”楚子航轻声说。
“噩梦结束啦。”夏弥也轻声说。
她赤着双脚走向楚子航,双脚晶莹如玉,“你就要死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是对夏弥……还是对耶梦加得?”楚子航看着她。
“对夏弥吧,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耶梦加得。”
“为什么约我去你家?”
夏弥沉默了很久,笑了,“其实你原本不会死在这里的,如果你按照我最后发给你的短信,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穿上新买的衣服来我家。当然,你不会见到我,因为那时已经没有我了。按照我的计划,今夜就是海拉诞生的日子。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非要来这里呢?”
楚子航捂住胸口,尽最后一点努力阻止失血,“别介意,我只是想再有几分钟……我还有几个问题。”
“嗯。”夏弥点头。楚子航端详着她的脸,“其实我本该猜到……你身上有很多的疑点,明非也对你唯恐避之不及,我以为他误会了我们的关系,现在仔细想想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因为什么原因他没有明示的告诉我,但暗示了很多关于你的真实的身份,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因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这些天我总是想,可我想不起来。”
“我们一起长大的啊,我跟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同学,一直都是。”夏弥歪着头,“作为两个没有朋友的人,我们也许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也说不定。”“我不是不相信,可我真的记不得了,所以总是想。”
“你是不是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她是仕兰中学篮球队的啦啦队长,有一次你们篮球队和外校比赛,她穿着高跟靴子跳舞助威,还在看台上大喊你的名字。她梳着很高的马尾。”夏弥伸手到脑后,把长发抓成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哼着一首楚子航和路明非都耳熟的歌。
仕兰中学的校歌,每一次运动会或者重大诚都会被拿出来唱。
“你还请过一个女生去水族馆。她是仕兰中学的舞蹈团团长,你和她一起做过一份论文。那年夏天天气很热,你去过她家一次。她家住在一栋老房子里,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树遮着,你在桌子上整理参考书目,她在你背后的瑜伽毯上练功,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倒立、劈腿、空翻……可你头也不回,只是说那间屋子很凉快。”夏弥脚尖点地,轻盈地旋转,她的脖子修长,腿也修长,就像踏水的天鹅。
人的大脑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破硬盘,可有些事又怎么格式化都抹不掉。
此刻楚子航那块破硬盘的角落里,过去的影像强横地苏醒,潮水般向着他奔涌而来。
就像是大群的野马在记忆的荒原践踏而过,清晰得疼痛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个穿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的啦啦队长,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在眼皮上抹了带闪闪小亮片的彩妆,她的眼睛那么亮,把亮片的反光都淹没了,打后卫的兄弟拿胳膊肘捅着楚子航的腰说,那妞儿在看你哎,那妞儿在看你哎。
还有那株把天空都遮住的大梧桐树,外面的蝉使劲地鸣,树下的小屋里流动着微凉的风,他的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背后是无声的舞蹈,黑色的天鹅旋转;还有水族馆里那个呆呆的校龟,还有呆呆的、背着海龟壳教它游泳的大叔,舞蹈团团长隔着玻璃指着海龟的小尾巴哈哈大笑。
还有那部有点沉闷的爱尔兰音乐电影《Once》,巨大的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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