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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灵国,皇宫,慈天殿。
云卷云舒,日头极好,天空湛蓝一片,沉甸甸地往下坠去。常婉嫣缓缓地被宫人搀扶进了慈天殿,一颗心砰砰直跳。
她不需要为了常家做他任何贡献,只因为常安这个人,目的就是报效家国,对于后宫主位,她也没有太多的渴望,要的只不过是那么一个男人的心罢了。
只可惜了,那个人从未正眼看过她!
“皇祖母!”
常婉嫣朝着太皇太后福了福身子,一双眼睛满是凄婉。
太皇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常婉嫣的眼神,不悲不喜。
“今儿个怎么得空儿来了?前些日子,哀家听安嬷嬷说你伤了风寒!可好些了?”太皇太后朝着身边的小宫女看了一眼,那些人鱼贯而出。
常婉嫣心知太皇太后的好处,她为了自己的子孙,做过许多贡献,不论是为了南宫钰,还是为了她,都是一般无二。
“皇祖母!”常婉嫣紧紧地握住了太皇太后的手,泫然欲泣,“皇祖母,皇上,从不见我!”
闻言,太皇太后淡然一笑,就知道是因为这些事情,大抵女子都有这样的苦恼。
若是习惯了,其实也就没什么了。
在这深宫之中,女子众多,若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福泽,那还了得么?况且,南宫钰性子淡漠,对于这么一些女子,大抵都不放在心上。
常婉嫣倾国倾城,不论是才貌都是可圈可点的。乃是这月灵国不可多得的好人物,偏得这样不受南宫钰待见。
“婉嫣!”太皇太后摊开手,掌心余下一个血红的鸽血戒指,“这个戒指,在我身边数十年光景了,可以护佑人岁月风平,现如今,这戒指,我给你!”
“啊?”常婉嫣一脸子怅惘,“皇祖母我不是要这样珍贵的东西,只是心里着实是憋闷的很,这宫闱深深,又没个说话的人,心里难受的很,皇上的心思,我向来是不懂的,今时今日更是如此,我也不是不甘心,只是不大愿意接受罢了!”
常婉嫣看着那戒指,只觉得愈发伤心,还以为这是太皇太后故意抚慰她的!现如今,谁也安慰不了她,只有那么一个南宫钰了。
“哀家自是知道你的心思!”
太皇太后笑着拍了拍常婉嫣的小手,“你对皇帝一片痴心,想来许多人也都是清楚明白的,皇帝的性子,你应该也是知道些的,婉嫣,急不得,也强求不得!”
太皇太后知道,这些秀女选秀进宫,大抵都是争先恐后,依着常安的性子,断然不会愿意把自己唯一的孙女送进宫来,奈何常婉嫣对南宫钰情根深种,自愿跟着进来,原本是为了可以离南宫钰近些的,谁知道,南宫钰不近女色,后宫形同虚设,一年三百六十日,见得着南宫钰的日子屈指可数。女子心性,本就是十分脆弱的,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物。
太皇太后也是从这样的韶华年纪过来的人,自然也是清楚的。
“皇祖母,婉嫣对皇上乃是真心真意,进宫两载也未得皇上宠幸,定然是婉嫣不好的缘故!”
闻言,太皇太后摇了摇头。
“万不可如此去想,皇帝心系家国,乃是好事!”
还没等常婉嫣说话,就听到外头的太监大叫一声,“皇上驾到!”
常婉嫣双目圆睁,目瞪口呆。
她日思夜念的人来了。
呵。
“皇祖母!”南宫钰刚一进门,就见着常婉嫣,双眼红红,在一边福着身子,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径自朝着太皇太后那边去了。“皇祖母,孙儿有要事跟皇祖母商议!”
“哦?”太皇太后知晓,定然是为了摄政王府的事情,心里也是紧张的很,朝着常婉嫣觑了一眼,这个丫头,好容易才见着了皇帝一面,定然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你先下去吧!”南宫钰看着常婉嫣的眼神冷冷的,他可没有忘记数日前,这人用心机陷害柳如烟的事情。心中老实反感。
柳如烟自然是不大愿意的,委屈的紧。
“皇上!”
“出去!”
南宫钰声音不轻不重,偏得叫人心惊胆颤,就算是再不愿意,常婉嫣也不敢造次,匆匆忙退了下去。
“皇祖母!”南宫钰直奔主题,“过几日,那些人就要动手了,孙儿想着,月灵国若是没了皇祖母,就没了主心骨了,皇祖母,可愿意往云山走一遭?等这事儿过去了,孙儿再接皇祖母回来!”
太皇太后一听,哈哈大笑。
忽而正色。
“皇帝,你小瞧了你皇祖母了,这些年来,腥风血雨,哀家怕过什么?再苦再难的日子,也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哀家从不畏惧什么,风风雨雨,见得多了!”
南宫钰听了,只觉得惊心动魄,这些年来,旁人或许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心知肚明,他们举步维艰,谁也不敢依靠,对那么一个柳震天处处防范,若非不是这位太皇太后,南宫钰知道,自己也是撑不住的。
“那……”
“我家孙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太皇太后只是笑,忽而想到方才常婉嫣的话,犹豫半晌,“你从不到后宫各院走走?”
“嗯?”南宫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见太皇太后颇有些忌惮的样子,这才想起所为何事。“皇祖母,我对他们没有半点感情!”
“我全知道!”太皇太后哀声长叹,“只是你是一国之君,总要为了皇室开枝散叶不是?”
“孙儿心里自由计较,皇祖母莫要忧心,”南宫钰只想着把柳如烟给说出来,复又想着,那个丫头性子奇怪的很,若是当真说了,被她知道,定然不大快活。他们之间,八字没有一撇,也不知道柳如烟到底有什么打算,真真不敢多说。
落灵国,皇宫。
灯火摇曳,时而扑腾两下,火星子冲的老高。
雕梁画栋,张灯结彩,十分热闹。看着这火红火红的一片,一窈窕女子,容色俏丽,一头青丝上头配着一副玉步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身后跟着数十个宫女丫头,小心翼翼地在后头走着。
她走出喜室。抬头看着这偌大宫殿外头的匾额,蓝底金字——永乐殿。她勾唇一笑,白净的脸上,愈发显得温柔。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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